阮秋秋声音不算大,但却足够的清晰,她站在那头傻狼面前,看渊诀长睫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水珠,感觉自己的眼眶也有点酸了。
见亲爱的魔王先生还没有动作,阮秋秋快速眨了眨两下眼睛缓解那些酸涩的情感,伸出还不是很有力的胳膊,小心的去触碰渊诀的胳膊。
她微低下头,能看清那狼身上一身破烂的红袍下,已经新生出来的左腿——
残肢已经长好了,长袍明显短了许多,渊某狼两条大长腿支棱着,也不穿鞋,一双大脚掌踩在雪地里,好像一点都不冷。
直到阮秋秋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渊诀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角亮晶晶的水珠不仅没有变少的趋势,反而越演越烈。
他像是才回过神,一双血瞳紧紧的盯着阮秋秋,比她更小心翼翼的伸出还沾着一些血污的大手,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她的脸侧。
渊诀有些干涩的嗓音传来,声音哽咽,似是痛的要命,他小声的念她的名字,轻轻的,缱绻的,好像是害怕他稍微大声一点,阮秋秋就要消失了。
阮秋秋抬起头隔着渐渐落下的雪花看他,干脆轻轻往边上贴了点,有点害羞的用面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很凉,还带着点不好闻的血腥味,但阮秋秋却并不在意,含着有点酸涩的笑意、抬眼望着那头狼像是猛地被烫了一下,浑身轻轻的发颤。
渊诀薄唇微颤,许久都说不出话。
他疯狂的克制着心底叫嚣着将阮秋秋融于骨血的冲动,抖着手,一点一点轻轻抚过她的面颊,粗糙的指腹顺着滑落到她的唇上。
再痴迷的看着他指尖的鲜血,一点点的染红她略有些苍白的唇。
心口剧烈的跳动着,渊诀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变态了,看着他的血染红了小夫人的唇,他居然会觉得血脉贲张,无比兴奋。
就好像,只要染上他的血,她就永远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眼里永远都只有他。
这个念头一出现,渊诀似乎猛然反应过来什么,眼底埋藏着深深的挣扎,手掌落下,扣住了阮秋秋的手腕。
他盯着她手腕上那道之前自己刻下的,宛如烙印一般的血色狼耳,眸光黯了黯,克制不住的抬起她的手腕,就那样径直吻了上来。
冰冰凉凉又软软的唇一下落在敏感的手腕上,阮秋秋诧异的睁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觉得有什么尖利的东西顺着贴上了她的皮肤。
“!”
熟悉又因为隔了太久有些陌生的感觉,顺着手腕传来,阮秋秋本来就有点乏力的腿脚瞬间更软了,她有点站不稳,耳朵像是被深红色的彩霞亲吻了一下,迅速蔓延上了一层红色——
渊诀咬她!
阮秋秋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不都是说,久别重逢,都会克制不住的深吻彼此然后紧紧相拥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头狼的第一反应是掉眼泪,第二反应是咬?
按理说,大灰狼、不、星月狼先生,现在已经是成为大魔王的狼了,一头狼过了那么久,虽然现在看起来依旧是狼崽的模样,可岁月和时间沉淀如此之久,难道他就没有学一点那方面的知识么?
阮秋秋摇摇欲坠的站着,感觉到渊诀轻轻咬了她一口还不满足,甚至还回味一般的轻轻舔了下她的手腕,用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目光里是深沉的晦暗和爱意,长睫轻勾,异常撩人。
阮秋秋对着这样的目光,张了张唇,什么都说不出。
她只觉得这头狼也不是毫无进步,好像变得、变得比之前更撩了。
在那些奇怪的感觉面前,阮秋秋只觉得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隔着雪花,都快看不清渊诀的脸了。
“夫人。”渊诀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低哑着叫她,上前半步,伸出长臂,把面颊红红的小妻子圈在了怀里。
他紧紧禁锢着阮秋秋的腰肢,一点、一点的抱紧她。
小心,克制、温柔。
那些独属于魔王的骄傲和暴戾,在这一刻完全被渊诀遗忘了,他满心满眼、整个世界,全都只有阮秋秋一个人。
失而复得,就好像,奇迹降临。
阮秋秋也不扭捏,轻轻靠在他肩上,双手轻轻抓着渊诀后背上的衣服稳住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