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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开灯,玄关处的声控灯亮着微弱的光。阳台门开了条缝,风涌进来,外边星空熠熠闪烁,能看清彼此的表情。
许久没得到回应,感应灯也揿灭了。瞬间坠入黑暗,甚至瞧不清彼此的面庞。
男人忽地笑了下,略带调侃地说了句:“紧张了?”
他人坐在鞋柜上,后背抵着墙,两腿间把向园圈着,姑娘半坐在他腿上。
随之,向园被他捏住下巴,迫使她微抬起头,视线对上自己的,他一说话,感应灯又亮。
“这么严肃干嘛,我开个玩笑。”
说话间,眉眼微挑,是不太爽的表现。
“我……还,不想结婚。”向园实话实说。
“跟我也不想?”
“不是跟谁的关系,是我一直都没这个准备,你能明白么?”她小心翼翼地觑他,观察他表情变化,不过男人始终没什么表情。
“怕被人分家产?”
噗……
向园哭笑不得:“不是。”
徐燕时觉得如果要是因为这还挺简单的,大不了签个婚前协议,保障她的所有资产所有权,以后要真到了离婚的地步,他净身出户就是了。但显然,向园是有心结。
徐燕时笑自己都快三十了,怎么还想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似的毛毛躁躁,哦,不过他也确实刚谈恋爱,难免猴急点。其实她刚才要是昏头答应下来,他可能真就明天带她办手续去。
向园心跳咕咚咕咚的,小声说:“而且,我觉得现在的人结婚都太草率了,我觉得结婚前得先学习一下怎么当一个妻子或者丈夫,又或者要学会怎么处理夫妻间的矛盾,还有小孩,怎么照顾小孩,怎么给小孩一个温馨的家庭氛围才能不在他的成长道路上留下阴影,还得有非常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教育他们,然后再延续香火开枝散叶,一代又一代地将家族的风骨和情怀传递下去,我觉得这才是结婚的意义吧,也有助于促进社会和谐。”
徐燕时还是刚才的姿势,抱臂靠着墙,听她长篇大论下来,没忍住勾了勾嘴角,推了她脑门一下,“你最近上党课了?”
说到这,向园横斜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是党员吧,这个领悟应该比我深啊,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女孩子求婚。”
男人微别开头,别扭地纠正了一句:“我没有随随便便。”
“那咱们在一起才三个月,你就说这种话。”
徐燕时斜睨她,再说下去怕是没完没了,给他扣上个情场浪子的罪名,遂举手投降。
两人话缝密,低低潺潺的,玄关处的声控灯就没在灭过,昏昏弱弱地亮在头顶,向园就坐在他腿上看他抬手投降状,眼神无奈,她一本正经地继续教育他:“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她真是一个到了六十岁都很优雅的女人。其实她一开始也不懂教育,对我爸爸各种溺爱,结果我爸爸性格很极端,在我六岁的时候,自杀了。我奶奶就很自责,她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爸爸,所以在后来对我的教育上她改变了方针。”
“她把你教得很好,就是皮了点。”
“这是我奶奶的遗憾,她只生了我爸爸一个。没建成她理想中的大家族,”向园笑说:“而且我奶奶说家族风骨是一个家族的脊梁骨,头必须正,底下的孩子才能依傍你的势力而生存,那才是真正的贵族。”
“我头不歪。”
“……”
见她无言,徐燕时不逗她了,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了。”
向园终于说通,搂着他脖子高兴地问他:“还能亲你吗?”
徐燕时眼皮微微下垂,拿乔地看着她:“这不太好吧,被你奶奶知道了,该说我头不正了。”
向园看他半晌,哼唧一声,利索站起来:“那我收拾行李去了。”
噔噔噔跑了。
徐燕时腿被她坐得有点麻,缓了下,才站起来朝她卧室走去。
女人脱了外套,地上摊着个行李箱,也不收拾,乱七八糟东西往里头一丢,瓶瓶罐罐全堆在一起。徐燕时倚着卧室门,看她整理,向园头也没抬,随口问了句:“你订机票了么?”
“订了。”
“几点?”
“下午两点。”
“那我等会看看你那班飞机还有没有。”
徐燕时:“我帮你订了,同一班。”
向园:“啊?你有我身份证信息?”
“上次看了眼。”他漫不经心地说。
“好吧。”
向园再次感叹了一下他的记忆力。
徐燕时到阳台抽了支烟回来,向园还哼着歌心情愉悦地收拾行李,一看墙上挂着壁钟,还真是没心没肺,眼看快十二点了,还在纠结要带什么衣服回去。
向园手脚爬伏在床上,卧室壁灯拢着她细瘦的身线,紧身牛仔裤衬得她臀部曲线圆润挺翘,双腿笔直地跪着,曲线玲珑韵致,歪侧着脑袋,从床头缝里卯足了劲抽出一条围巾。
男人脱了外套,穿这件白色运动服坐在客厅沙发上,人靠着。
没开电视。灯也没开,就着她卧室里透出的微弱光晕,整个房子,都她的房间亮着一点暖黄色的光。格外温馨,徐燕时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爬伏着倒映在门上的影子。如碧波荡漾,柔若无骨,光影微晃,动若脱兔。
间或能听见里头传来一些悉悉率率收拾东西的声音。
余声都静谧,窗外树影萧索,唯那抹纤柔的倒影透着余温。
十二点半,向园终于收拾完毕,从卧室出来,徐燕时已经开了电影在看,她坐过去,随手捡了颗桌上葡萄吃,“什么电影?”
谁料,满满一盘通体碧绿,全是剥了壳的,跟翡翠珠子似的,饱满莹润。
“你剥的?”
她乍然一看,何止啊,旁边还有一盘剥了壳光溜溜的满盘瓜子。
男人斜眼睨她,默不作声地拿起一旁的山核桃。
向园仿佛看见那袋子山核桃发出一连串悲天恸地地哀嚎:“天哪!救救孩子吧!”
向园忙拦住,“别啊,别拿孩子撒气。”
“……”
徐燕时哪真生气,也就逗逗她,丢下那袋山核桃,人靠回沙发上,目光转回电视上,笑她:“你把男人想得也太小气了点。”
“可不是吗,以前迟到半小时,被骂得狗血喷头。”
徐燕时转头瞥她一眼,视线重新转回,漫不经意地说:“你说我?”
“不是,前男友。”
他哼笑:“所以他们是前男友。”
“……”
卧室灯关了,电视机蓝光洒透整个客厅,画面流转间光影变幻,如梦似幻,空间窄密,气息交融,向园贴过去,坐在他敞着的腿上,勾着他脖子,温软再次贴上他,蹭他温热的颈窝,“话别说这么满啊,你能做到你以后永远都不骂我?”
徐燕时被她搂着,勾眉轻挑地看着她,“确实,我这人脾气也不太好。”
“没事,我要是跟你约会,一定不会迟到,我一定是跑着去见你的。”
他笑,十分了解她,“得了吧,你见哪个准时上班是跑着去的,迟到了才跑。”
他捡了个葡萄塞进她嘴里,懈驰地窝进沙发里,“跟我约会,没这么多要求。”
向园嚼完,说了句:“真的?”
然后要吐籽,徐燕时自然地伸出手,她犹疑一霎,吐进去,男人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嗯了声。
向园忽而说不话来,心头仿佛是热流涌过。
是真觉得,这个男人最让她心动的地方,是他用最随意的态度许下的每一个承诺。
两人窝着看了会电影,是一部老片,黑白影画,主人公情意绵绵。
徐燕时忽然一本正经地问她:“刚刚走神了,那女的说什么了?”
向园看哭了,还沉浸在两人可歌可泣的爱情里,听见他这么一问,脑中混沌,心道还有你走神的时候,却也下意识瓮声瓮气地把刚才女主角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老公我爱你啊。”
……
说完,向园就意识到上当了。
又逗她!
男人笑得不行,忍着笑被她打,向园又想哭又想笑,眼角还挂着两道泪痕呢,气氛全然被破坏,男人仰在沙发角上,笑得一如从前那个坦荡赤诚的少年。
电影开始播放片尾的鸣谢,密密麻麻。向园气急,要站起来去洗脸。
被人拉进怀里,要亲她。
向园躲开。
“不是怕头不正吗?”
徐燕时把人拉下来,双手环到自己腰后,丝毫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就重重咬住她的唇,呼吸渐重在她耳边,一只手扶着她的脸,哑声道:“你不想?”
向园红了脸,身体更诚实,嘴已经反咬住他的唇,甚至主动地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去寻他的。
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但徐燕时这男人不好说话就不好说话在,其他都宠着让着,唯独这个想不想的问题,他非得要向园说出来,任她舌头怎么搅,他也不动,全然端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向园咬他唇,吮他唇角及眉眼,都无动于衷,女人刚哭过,泪眼涟涟地看着他。
却听男人不紧不慢地看着她,呼气热气全在她耳边,“想不想?”
向园也不甘示弱,人伏他身上,手覆上他腰间的拉链,“我脱你裤子了。”
徐燕时眼微沉,瞧她半晌,他慢慢闭上眼,反唇重重咬住她,舌头不由分说地长驱直入,力道又重又急,狠狠搅着她,随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她。
他算不上保守,对有些东西也坚持,也很注重仪式感。
总觉得上床这种东西,一定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在双方都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最好是双方再开个会讨论下,对这件事的容忍程度,比如能做到什么姿势,或者最大尺度是多少。至少在得到向园的许可后,再带她领略男女之情的快乐。
而不希望她糊里糊涂地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他不知道她以前跟别人有没有做过。
至少,在他这里,全然只当她是第一次疼。
不过有时候flag就是用来倒的,徐燕时这么注重仪式感的男人,是打死也想不到第一次是在那种小破地方发生,还被人给偷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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