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从前赫连支以为中原人只是躲在城墙后面的懦夫,看来这一次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支属于落魄女皇的白衫军,不但打败了刁云的伏击,还硬钢了儿子赫连孤涂率领的草原骑兵。
尽管赫连孤涂遭到的伤害微乎其微,文泰快速坚决的反击还是让他们感到了畏惧。
对手有着无与伦比的战斗勇气,比他们穿越长城后碰上的任何军队都更加勇敢。
手中还有会喷火冒烟的武器!
虽然最后刁云向他们解释了其中原理。
顺城太守送来了丰厚的礼物,毕恭毕敬的准备迎接白衫军入城。
然而文泰拒绝了这一建议,他只同意让女皇和护卫队先行进入。而他自己,则要在城下打败溷人后才肯入城。
虽然城墙后面会更安全,但是——
宇文曼不肯入城,因为她不能丢下文泰!
风景珩也劝女皇不要入城,因为她走了军心会散!
文泰知道多说无用,于是将心思都用在了排兵布阵上。就在文泰考虑如何战斗能保证女皇安全时,赫连支却送来了一张羊皮纸。
赫连支在信中写的很直接,白衫军目的并非救援顺城,只是和魏国一样想得到这座城池而已。
两军交战,没必要让士兵白白送死。
于是他建议双方各派一名勇士出来单挑,获胜一方赢得顺城,失败一方自己退走。
就在众人讨论是否应战的时候,一个拓拨石吔人骑着马在阵前大声吆喝着。
他脱掉了衣服扔在地上,表示对习惯穿铠甲的中原人,发自内心地鄙视。
一个将领没忍住这样的挑衅,提起长刀跨上马就冲了出去。
结果一支冷箭射中马脖子,马背上的人顿时摔在地上。
还没来得急起身,就被挑战的拓拨石吔人夺走了性命。
“退兵!退兵!”
拓拨石吔人用还不熟练的中原话大呼大叫。
“狡诈的溷人,欺人太甚!”
另一个武将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吹着胡子,如同一头野牛冲了上去...
白衫军接连折损了几员大将,要不是遭到了暗算,就是因为武力不济死在阵前。
对面的敌人见状越发嚣张,文泰眼里怒火中烧。
文泰也和前面几人一样,对着挑衅的溷人直直冲了过去。
挑衅的人好像被文泰眼中的杀气给吓住了,他赶着马开始头也不回的往回跑,看上去打算避开文泰的锋芒。
只是...文泰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沿着马头飞了出去。
手中的长枪也随着他在空中飞舞一阵后,插在了草地上。
原来拓拨石吔人早将地面的野草接成了环,文泰的爱马被草环勾住险些摔倒,文泰自然来不及反应被甩了出去。
逃跑的溷人见文泰中计,赶紧挥舞着绳套扭头冲了过来。
他今天已经杀了不少人,现在只想抓住地上这个手下败家,再去阵前羞辱一番白衫军。
文泰见绳套朝自己套了过来,赶紧翻身躲开。
就在绳套要被主人收回去时,他抽出腰刀斩断了绳索。
对方见活捉不成,恼羞成怒的摸出了弯弓,在马背上瞄准了文泰。
文泰也同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呼唤爱马,然后一个鱼跃躲开了飞来的弓箭。
拓拨石吔人一箭未中又射一箭,结果还是被身手敏捷的文泰躲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拉满第三箭时,文泰的爱马冲了过来。
马儿拼命撞上了拓拨石吔人的坐骑,他只能放弃弓箭,伸手死死揪住缰绳,以免从受惊的马背上掉下来。
文泰又是一声口哨,爱马立即朝他飞奔而去。
他借力飞跃上了奔跑的马背,准备拿回先前因为掉落而插在地上的长枪。
一支飞箭不偏不倚击中了长枪,长枪应声而倒,让文泰伸手抓了个空。
文泰惊奇的扭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交战的拓拨石吔人,然而对方在刚才的撞击中早就失去了手中的弯弓。
文泰张望距离百步之外的拓拨石吔人阵营,看见一个服装华丽的男人,正在把手中的长弓丢给一旁的奴仆,然后对着文泰伸出大拇指随后指向地面。
赫连孤涂并不在意使用什么手段,只是看见这个中原人还有些能打,才拿过长弓击落了文泰掉在地面的长枪。
他希望两人的搏杀更刺激一点,而且这样还能在全军面前显示自己高超的箭术。
马背上的拓拨石吔人挥舞着长刀,朝着文泰斩杀过来。
然而文泰在刀锋即将接触的一刻,侧身趴在马肚子上。
爱马很快明白了文泰的意思,它一个低头微微屈膝就躲过了长刀。
文泰在刀锋划过的一刹那,手中的腰刀反手一下穿透了敌人的胸膛。
在拓拨石吔人倒地前,文泰骑马赶过来。他夺过敌人手中的长刀,任由失去力气的死人跌落地面。
人群中压抑许久的声音爆发出来,所有人都在高呼着少将军!
这一回轮到拓拨石吔人恼怒了,他们连续来了十八个人,都被文泰用抢来的长刀斩落马下。
一时间,文泰恍如战神护体,杀得拓拨石吔人丢盔弃甲,自己却毫发无损。
这次轮到赫连孤涂坐不住了,他跳上马背要前去会会这些中原人口中的少将军。
只是还来不及出发,就被赫连支叫来的侍卫拉下了马。
赫连支也看见了这个战神,他可不想因为一次并非你死我活的战斗失去继承人。
就在赫连孤涂对那些侍卫骂骂咧咧的时候,一个娇小却迅捷的身影冲出了阵营。
赫连妠伦由于母亲在拓拨石吔人中身份显赫,从小就是赫连支的掌上明珠。
然而她却拒绝被娇生惯养,从小喜欢打斗的她,很少安静的呆在部落里。时常和男孩子们偷偷跑出去打架或者打猎。
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赫连妠伦,赫连支自然抠破头皮给女儿选了很多做丈夫的人选。
而然赫连妠伦一个都看不上,她觉得那些男人不是长的五大三粗,就是连自己都打不过的废物。
直到她看见了那些平日里傲气冲天的莽夫们,在战场上被“少将军”打的人仰马翻。
手痒难耐的赫连妠伦趁着父亲呵斥哥哥赫连孤涂的机会,冲了出来,准备与文泰较量较量。
等所有人发现这一切,已经晚了!
赫连妠伦已经抡着皮鞭与文泰打得有来有回了。
已经打出了气势的文泰,看见一个长得瘦弱的溷人居然来挑战自己,他毫不含糊地打掉了对手的武器。
等到刀刃抵着对方脖子时,他才明白这个溷人为比别人瘦弱。
原来这是一个没有喉结的家伙,也就是说——这是个女人!
赫连支生怕宝贝女儿受伤,赶紧喊了使者快马加鞭冲了过来,向文泰请求停战。
表示只要放了这个女子,拓拨石吔人愿意立即退兵。
文泰自然没有兴趣杀女人,于是在他骑马返回阵营时,如乌云压境的拓拨石吔人早已退走了。
白衫军围住只身返回的文泰,兴奋的高呼万岁!
宇文曼揪了半天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她本来想阻拦文泰接受挑战,还好仔细查看后,文泰并没找到一个伤口。
在城头看见了一切的顺城太守,掐着刚好的时间,敲锣打鼓的出城前来迎接白衫军了。
撤退的拓拨石吔人,没有一个有好心情。
他们围困了顺城那么多天,居然被一个人打败了。
唯独赫连妠伦心中兴奋不已,因为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