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当鲁戚欣来到被那个极北之地青年叫做实验室的房间时,这里已经被好奇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风景珩临走时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守住顺城,守住女皇的根基。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是把他吓得不轻。
要是这爆炸声是敌袭,那可不是什么小事!
好在最终得到汇报,爆炸声出自叫张喜的那个小子那里。
此时屋内一片狼藉,风轩敏正在为张喜包扎伤口。
这个女孩闲得无聊,打算来看看张喜还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张喜除了制作武器外,还喜欢制作一些极北之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鲁戚欣看着满身烟尘的张喜问道“武器大师,你还好吧?”
“这东西再多点,恐怕要把城给炸平了!”风轩敏开着张喜的玩笑“我都怀疑他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张喜看着众人笑了笑,就像黑夜中突然出现了一排白牙。
“我试着制作以前在书本上见过的新型炸药,基本上来说已经成功了!”
张喜顾不得浑身伤痛兴奋的大喊着。
“我到不知新旧炸药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你快把自己炸没了!”
风轩敏说完,狠狠勒紧了绷带,然后将两头绑在了一起。
“哎哟,疼...疼...”
张喜痛的龇牙咧嘴。
鲁戚欣说道“那你继续研究吧,在教会我们使用新炸药前,你最好活着!”
“等着瞧吧!”张喜不服输地朝鲁戚欣背影高喊“将来你们一定会感恩有我!”
尽管宇文曼独自一人甩掉了追兵,可是风景珩这边还是没能挡住人山人海的破衫军。
陈铿兴高采烈的来到了顺城脚下!
他手下绑着曾经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平海先生风景珩,带来的大半破衫军也斗志高昂,看起来顺城也是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只要夺取顺城和达州,破衫军就可以在乱世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张喜创作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破衫军几次攻城都以失败告终。
特别是那些虎铳,斜着将爆炸物抛上天空,翻越城墙后又自由下落,轰炸另一面的敌人。
而且因为城墙阻挡了视线,攻方都无法确定是哪里飞来的炸弹。
“要是那些新型炸药能用就好了!”
鲁戚欣心里这么想着。
那些淡黄色同清油一样的液体,有着很强的爆破性,可惜稍有震动就会爆炸。
不然用虎铳把这些东西抛出去,对面还不人仰马翻。
不过转念又一想,万一自己把墙角炸塌了,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黄昏时刻,久攻不下的破衫军射了一封信飞上了城墙。
信中威胁守城的白衫军,女皇和风景珩都已经成了俘虏。
如果天亮之前还不投降,就可能危及两人的性命。
为了让守军相信,信中还附带了一段女人的头发,据说是宇文曼头上割下来的一部分。
鲁戚欣拿着信件整夜无法入睡。
本来少将军就凶多吉少,如今女皇和先生的生死也掌握在敌人手中。就算拼死守住了城池,他们也只是一帮无主之师。
可是万一是破衫军故意欺骗他们,对他们进行诈降,那不是功亏于溃。
左思右想,鲁戚欣决定派使者前去谈判。
首先,必须见到女皇和先生!
陈铿接见了使者,但是拒绝了面见女皇的要求。
激烈的争吵后,陈铿同意等到天亮,就让风景珩前往城门下亲自回答问题。
天...还是亮了,风景珩果然出现在了守军的视野中。
神射手们暗中分配好了目标,就等鲁戚欣一声令下就击杀敌人。
鲁戚欣还不敢下令,因为他不确定女皇究竟身处何地?
押解风景珩的人也十分狡猾,他们停在了弓弩的射程以外,根本不给白衫军机会。
反正这种距离上,对方已经能分辨出风景珩本人了。
风轩敏哭闹着恳求鲁戚欣,赶快拿钱去救她的爹爹。
鲁戚欣苦笑女孩的天真,若是钱能解决问题,他们又何苦与破衫军大动干戈。
“那就开门,把这里让给他们!难道我爹爹还不如这个一座破城吗?”
风轩敏被几个士兵拦住,生怕她做出过激的举动。
“送小姐下去休息!”
鲁戚欣没有回答风轩敏,只是吩咐士兵带走了她。
破衫军的眼中根本不是一座城池的问题,消灭白衫军,才是他们首要目标。
“将士们...!”风景珩用尽全身力气高喊着“女皇不在这里,千万不要投降!”
“老不死的!”
押送风景珩的士兵气急败坏,他没有法力去收回风景珩说出去的话,只能用拳头宣布自己的力量。
士兵不敢杀了风景珩,因为大统领陈铿严令禁止这种行为。
鲁戚欣看出陈铿不敢杀掉风景珩,女皇又不在对方手中,于是更加坚定地反击破衫军的攻势。
为了破解围城,鲁戚欣也想过偷偷引燃绵延千里的麦田...
只是达州去年天灾不断,眼看今年好不容易会有大丰收,如果因为战争而糟蹋掉,自己怎么对得起女皇保护天下百姓的愿望。
他也想过用水攻破衫军!
但是陈铿之前决断河堤的惨剧,让就算没有看见的人也会因为谈论此事而哀叹。
于是双方隔着城墙,就这么僵持下来。
时间又耽搁了不少时日,破衫军始终没能攻破顺城,也始终没敢杀掉风景珩。
陈铿开始犹豫要不要退兵,毕竟破衫军在这里耗费巨大,却没有多少成绩。
谁知道他与白衫军死磕的时候,后陈或者东魏会不会趁机来个渔翁得利。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又一个糟心的消息传来...
大难不死的文泰,收拢了七零八落的白衫军,出现在了陈铿背后。
虽然文泰人数不多,可是陈铿毕竟处在了腹背受敌的环境。
这...终于让陈铿铁下心来决定撤兵。
为避免颜面无存,他决定与文泰面谈,以君子之风名正言顺的离开。
“泰兄有所误会,我只是听说鲁戚欣准备趁兄弟不在时独吞白衫军,所以特意前来帮忙!”陈铿断定文泰对这一切还不知晓,于是恶人先告状“既然兄弟回来了,我这就领兵离去!”
陈铿不知道,此时的文泰身边,正好有一个人,早已将他那些所作所为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文泰。
“陈兄愿意回头是岸,我文泰当然欢迎。毕竟两军还是盟友!”文泰依然用拱手礼表示自己的品德“只不过,事实并非陈兄所讲的那样!”
“文兄,千万别听信小人之言!”
看来文泰知道了什么...
这让陈铿有些慌张。
“并非小人之言,而是妇人之词!”
范冬梅站出来,她眼中迸发着火光,恨不得将陈铿生吞活剥。
“劝你把范雅交出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范冬梅不依不饶。
“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泰兄可不能任由这个疯女人损了你的名声!”
陈铿提醒文泰遵守这个破衫军从来不遵守的条约。
“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我可以保证你安全地离开,但是你离开这里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文泰挥手让士兵送走陈铿,他答应范冬梅杀死陈铿,拯救被蛊惑的范雅,但是不会用这种不光彩的行为杀死他。
范冬梅望向陈铿离去的背影,用责备的口气对文泰说道“成大事者,应该不择手段!”
“范娘!”
对于范冬梅,文泰还是习惯了这个称呼。
“你的语气和你口中的陈铿有些相同。”
文泰说完后笑了。
范冬梅怔住了,现在的自己如此憎恨陈铿。
在外人眼里,他们却如此相象。
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纯粹的笑容了。
陈铿指挥着破衫军,井然有序的开始离开顺城。
文泰并没有找破衫军要回风景珩...看来顺城的人还没来得及与他们的少将军接触。
范冬梅还是选择离开了白衫军,她必须拯救妹妹范雅,不能让她跟着破衫军一起走向不归路。
范雅当初是被范冬梅带到破衫军的!
本以为这样能保护可怜的女孩,最后反而让她误入歧途。
范冬梅曾经想都没有想过,轰轰烈烈的破衫军会和历史上其他农民起义一样,最终倒在了人性的贪婪下。
不过,范冬梅如今是破衫军的罪人。
她很难像以前一样轻易走进破衫军的队伍中,然后用包括强硬手段在内的任何方式带走范雅。
她必须小心翼翼的躲开,任何明里暗里监视周围情况的破衫军卫兵。
一个又一个营帐,范冬梅没有放弃,她必须把范雅找出来。
只是妹妹没有找到,被单独关押的风景珩到是被她碰上了!
“风先生?!”
范冬梅打到了看押风景珩的士兵,救出了这个老者。
“还好女皇不在这里!”
被折磨的精疲力尽的风景珩坦然笑了。
“我知道!”范冬梅说“她也被敌人追上了,但是我亲眼看见她一个人安全离开。”
“哦...谢谢你!”
不用多说,风景珩就知道是范冬梅帮助了女皇。
“劳烦范嫂先救寻女皇,不必理会老夫。”
他也知道宇文曼既不会功夫也没有力气,如果没人保护,很可能出现别的意外!
“先生还能自己走吧?”
范冬梅搀扶着他离开营帐,只要送老者骑上她的马离开,其他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妹妹?!”
范冬梅努力寻找着范雅,结果她却自己出现在了面前。
“你果然是我们的叛徒!”
在陈铿努力熏陶下,范雅已经彻底相信范冬梅为了利益,背叛了破衫军。
范冬梅不会允许妹妹一错再错,她用身体保护着已经跨上马背的风景珩。
然而范雅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用军刀对着范冬梅的身躯捅了过来。
范冬梅始料未及,根本没料到范雅如此无情。
当她回过神来,已经让刀尖捅入了身体。
范冬梅咬牙伸出手掌,用全身的力气将范雅打退了好几步,然后抽了一掌马儿,让爱马托着风景珩逃离这里。
“去死吧!”
看见风景珩被范冬梅救走,完全丧失理智的范雅又掏出匕首对着失去抵抗的姐姐疯狂刺击。
范冬梅在猛烈的攻击下仰面朝天。
奄奄一息中,看见风景珩也被冷箭追上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