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率先走上擂台,刚才选手们挥洒在场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干净,但他不是很在意这个,反正战斗也不会持续很久。
直到他看到主持人给他们安排的两名选手上场——两名跟他体型差不多小混混。
池星皱着眉头,霍普那么壮硕的体格都只能接他一拳,这两个人恐怕加到一块都没办法接得住,他是来给维克托蹭生命源泉的,不是过来叠黑暗收割的,“这两个人不行,太弱了。”
“哇哦哇哦哇哦,我听到了什么?”主持人对着场外的观众做出夸张的表情,“这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还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失恋者?或者是两者都有。”
场外的观众也嘘声遍布,“滚回家吃奶去吧小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而他的两名对手也对池星的态度很不满,“小子,你是怕我们打死你,故意找的借口吗?”
池星叹了口气,我是怕失手打死你俩啊!
“总之,你不给我安排两个强壮一点的对手来,我们就不参赛了。”池星作势要伸手拿回拐杖。
主持人只得作罢,“行行行,杜德、狄更斯你们两个上来打一场,就当是今晚的休闲了,拐杖的变现价值你俩能分五成。”
台上两个小混混愤愤不满的下去了。
从观众席里走出来两个身形健硕的壮汉,虽然比霍普体型小了一拳,但是应该能接他一拳……吧?
池星对这个安排勉强满意,主持人在开赛前反倒跟他确认了几次:
“小子,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依仗,但是擂台赛不允许使用炼金制品,我看你们应该是从上城区跑来的,所以额外加一句:也不准使用海克斯科技,上了擂台,哪怕是无规则的擂台赛,也只能自己用拳脚打,听明白没有!?”
“快点开始吧!”
“托格你还在啰嗦什么?”
“赶紧给这两个家伙弄死!”
“你是在拖延时间好让他们两个祷告吗?”
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不满,他们已经是为了看血浆四溅,肢体乱飞的场面才来这里的,不管是一边倒的屠戮,还是有来有回的焦灼厮杀,都是这些底城暴力狂徒的最爱。
主持人深深看了池星一眼,随后敲响了挂在擂台旁边的铜锣,“比赛开始!”
“池星,你有把握吗?”维克托有些不安地拽了拽池星的衣角,他知道池星很能打,连霍普都不是池星的对手,可是这回是一打二,维克托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大概跟一只鹅五五开,根本帮不上忙。
“我尽量。”
池星拍拍维克托的手,示意他放松,然后在心里补上一句:我尽量不打死。
对手已经冲到脸上了,对着池星脸上的面具就是一记勾拳!
池星反应过来,猛然一个下蹲躲过了攻击,虽然他的伤害手段很多,输出爆表,但是他的身体相对来说还是很脆弱的。
池星躲过一记攻击,趁着对手僵直的时间,绕到他的背后,砸出一记肘击!
天赋:丛刃!
提供大幅攻击速度给最先的三次攻击!
池星的出手甚至快到连主持人都看不清,他只能看到池星绕到了杜德的背后,然后右手化作一道残影掠过,杜德就应声倒地了……
tm的,真的是残影!
狄更斯都吓傻了,什么玩意就倒地了啊!
那可是这三个月的地下黑拳场的冠军啊!在这个带着铁面具的少年面前连一招都没接住,就倒了??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杜德这个狗x的在打假赛?
但是紧接着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杜德,脊柱呈现不正常的扭曲角度,精通黑拳场可能出现各种伤势的狄更斯一眼就认出来了,杜德的脊柱已经被打断了。
狄更斯这家伙反应迅速,一秒钟的时间都没迟疑,扑通一声,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地:“我认……”
结果对面的少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上来就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句话,然后他的腿上就传来了一阵火辣的疼痛……
狄更斯清楚,他的腿也断了。
整个底下黑拳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一场比赛,所有人都认为是一边倒的比赛,居然不到30秒就结束了??
哦不,还不算结束,因为那少年还在死死捂住狄更斯的嘴巴,不让他说出认输两个字。
池星冲维克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来补刀。
既然你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虽然霍普这种强制试药的家伙并不无辜),那正经打一场擂台赛总可以接受了吧?
结果他看到维克托站在原地不动,池星知道这是他的纠结症又犯了,维克托在跟他内心的原则交锋。
“咱们这可不算伤害无辜的人,你刚才也听到主持人说的了,上了擂台场生死自负,而且他们这些打黑拳的人也是有利益可得的。”
维克托心里的防线被撬动了一丝,紧接着他整个人都开始动摇了起来,在池星一声声催促中,他走了过去,挥出了第一拳!
第一拳下去,维克托能感觉到那股暖意正在治愈他的生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沉寂多年的腐朽水沟,终于迎来了清澈的水流,令他焕发出新的生机!
刚开始,维克托每挥出一拳都无比吃力,需要凭借意志力去跟孱弱的身体争夺控制权。
但是随着远远不断的生命源泉起作用,维克托的拳头也越来越有力!
他在大口喘气,高强度的消耗体力让他的肺疼的像是要炸开!
他的汗在滴,自从病情加重以来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一个易碎的花瓶,他从来没像今晚这样,流过这么多的汗!
但是维克托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感觉这么好!
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自己如此像一个正常人!
他的嘴在笑,他的眼发光。
这一刻的他,宛如新生!
台上的维克托是打爽了,但是台下的观众却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强x,他们要看的血肉横飞没有,肢体冲突没有,甚至连最基本的底城粗口都没有。
除了一开始那个少年干净利落地解决两个人,让他们感觉有点惊奇以外,接下来的事情走向完全让观众摸不着头脑。
少年打败了对手,却不让喊投降。
台下的观众兴致勃勃地以为要开始什么血腥好戏,结果少年只是喊旁边的病瘦同伴过来“补刀”。
嗯,“补刀”这个词他们也是刚从少年那里学的。
然后他们就看着病瘦的年轻人,挥出了绵软无力地一记拳头,然后又一拳……
又一拳……
越打,那病瘦的年轻人越是在笑。
如果说这是什么重口的场景也就算了,但问题是那叫维克托的年轻人力气太小了,软趴趴的拳头砸在毫无还手能力的杜德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偏偏那维克托一边打一边放声大笑,活脱脱一个精神病患。
观众们只觉得自己像是看了一场精神变态秀……
“他们两个在干嘛?”
“不知道,某种行为艺术吧?”
一名平时看见残肢断臂都面无表情的猛男观众,此时默默地缩起了肩膀,“我感觉这场景好变态。”
“那个在台上一边狂笑一边打拳男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维克托?”
“咦惹。”
在维克托还沉浸在身体逐渐恢复的喜悦中,他已经默默地被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