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画,你做什么呢?”
纭画身子一凛,转过身看向采青:“采青姐姐,没什么,我没干什么,只是夫人屋里的暖炉该添新炭了,我来给夫人换一换。”
采青狐疑道:“夫人在暖阁,今夜恐是不会睡在这了,纭画是谁让你换的炭啊?”
纭画双手背在身后,畏畏缩缩的应道:“我以为夫人和相爷还在这安寝,所以自作主张了……”
采青半信半疑,她倏地抱着狐毯走向纭画,纭画颤栗着额间还冒着些许冷汗。
“采青姐姐,你莫要让夫人等急了,我待会就把暖炉给灭了,你快去伺候夫人吧。”纭画惴惴不安的敦促着采青。
采青也无暇顾及她,只道:“下回打听清楚了再做事,别再这么莽撞了。”
纭画慢吞吞的垂首应了,直到采青的身影逐渐消弭,纭画才长舒一口气,拿出背后藏着的小瓷瓶,纭画紧攥着瓶身百感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苏阮:请给我换一副强壮点的身子!我不想在某人面前那么柔弱谢谢!
无良作者:阮阮,你本来就是娇软的软软呀!
常晏:请尽快安排媳妇睡我的剧情谢谢!
无良作者:好的丞相大人,没问题丞相大人。
苏阮:@#¥%&*阿西吧拔刀决战吧!
【下一章周四更,是大肥长剧情!】
第26章
“贱蹄子,当真是没用的东西!给我起来!”幽暗的屋子里,常老夫人执着长鞭忿忿的喊着,时不时的用脚着躺在地上的人儿。
纭画撑着满身伤痕的身体虚弱的站了起来,她跪在常老夫人面前,乞求着:“老夫人,求您别打奴婢,奴婢知错了。”
常老夫人恍若未闻,扬着长鞭抽打了纭画好几下,又泄愤似的狠命踹了几脚,纭画经不住这样的折磨又倒在了地上。
“你和那个妙竹一样无用,让你办的事给我办成这样。”常老夫人啐了她一口,厌恶的喊着。
她煞费苦心的想了法子对付那常晏,却还是被一个死丫头给毁了,思及此常老夫人又泄愤似的踹了纭画几脚。
纭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的口鼻已是渗出了血。
常老夫人扔下手里的长鞭,蔑视的低眼瞧着纭画:“你识相点我或许会留你一命,若不然你的下场就和你同乡妙竹一样了。”
纭画抖着身子坐起身子轻轻抹去唇边血渍:“奴婢知道了。”
“滚吧,下回等我叫你了再来。”嫌恶的冷睨了纭画一眼,常老夫人转过身不再理她。
纭画费尽全力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的走出了东苑的大门,踏出月洞门后,纭画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夜幕袭来为苍穹铺上漆黑的浓墨,更深露重的夜里烛火摇曳映的一室通亮,暖阁里床榻前落下的轻纱似掩非掩的挡着上头的景。
须臾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原是采青,她端着盛满温水的铜盆掀了轻纱走了过去。
苏阮正闭着清眸安躺在床榻上,而床畔站着徐永安与常晏。
“相爷热水打来了。”采青微微欠身示意道。
常晏吩咐道:“搁下吧,然后去外头候着。”
采青会意的掩好轻纱,站在一隅静静等传唤。
常晏低声问身边的徐永安:“你方才诊过脉,可有发现?”
徐永安侧身与他道:“若我没有诊错的话,夫人是中毒了,只是这毒命不致死,只会让人嗜睡,我也问过采青,夫人自入冬开始便嗜睡,想来也是那时候中的毒。”
“看来这院子里的人,又得细细盘查一遍了。”常晏沉吟着,若有所思。
徐永安踱步环视了一圈暖阁,见并无不妥便问了采青:“采青姑娘,夫人之前一直是睡在西苑的那处寝房吧。”
采青应道:“夫人一直都住在西苑那,旁的地方也不曾去过。”
徐永安转首对着常晏道:“我猜想,或许西苑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采青姑娘劳烦你也与我们走一趟。”
暖阁里留了一个婢女照看着苏阮,几人便急匆匆的去了西苑。
西苑的屋里暖炉依旧燃着,却不见一个人影。
“唉?纭画去哪里了?”采青蹙眉寻着纭画,平常的这个时辰纭画应该早就守在这里的哪怕苏阮不曾在西苑,可怎么今日却不见纭画踪影呢。
“不必叫了人在这呢。”不知何时出现的顾书昀,肩上扛着一个瘦弱的小丫头,他蹲身把人放下,长叹道:“这丫头也可怜的紧,被打成这副德行。”
采青捂唇惊讶道:“顾大人,您是在哪看见的纭画?”
顾书昀抬眸望向常晏,回答着采青所问,“我在东苑大门那瞧见的这个丫头,看她被打个半死就带她过来了。”
常晏低眸细看了昏死过去的纭画:“叫小厮带她回耳房去,别脏了着西苑的屋子。”
顾书昀起身啧叹:“相爷从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爱干净啊?”
常晏懒得与他闲扯,径自走向蹲身在暖炉前的徐永安他道:“可有什么发现?”
徐永安拿着铁棍搅着暖炉里的银炭,顿时火花四溢随之一股淡香幽幽飘出。
他轻嗅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这银炭大有不妥,被人动过手脚,夫人嗜睡之症因与此有关。”
常晏冷声道:“动过手脚吗,看样子又是她……”
纭画人是西苑这的,却在东苑那遍体鳞伤的躺着,除了那人以外,他想不出是谁要害苏阮了。
这时纭画清醒了过来,她痛吟一声,怀里揣着的青玉瓷瓶就那么滚了出来。
青玉瓷瓶一路滚到顾书昀脚下,他拾起瓷瓶扔给了徐永安,“书呆子,你看看这个。”
瓷瓶稳当的落在徐永安手里,他打开塞子倒出了里头白色的粉/末,指上轻捻了一点放在鼻下嗅着。
蓦地他脸色一白,一脚踢翻了暖炉,推开轩窗透了些许风进来,走向常晏:“相爷,这瓶里装的是檀香但却大有不妥,里头是掺了些毒的。”
低眸瞥了眼地上瘫软着的纭画,徐永安又道:“想来夫人近日用的暖炉里一直都焚着着瓶里的香吧。”
纭画半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她那张脸已瞧不清原本的样貌,她抬首哑声对着常晏道:“相爷,奴婢并不想害夫人,只是老夫人一直逼迫奴婢,所以奴婢逼不得已才听从她的……”
这青玉瓷瓶的装的东西虽不会致命,但长此以往的用着,轻责长久的嗜睡不醒,重则命丧于此。
常老夫人到底还是姑且留了苏阮一命,并没有下狠手。
常晏面色如常瞧不清喜怒,良久他才出声:“这些日子你就先养伤,待伤好了再去照顾老夫人。”
“不,不要!相爷奴婢求您了,奴婢不想死啊。”听得自己要去伺候常老夫人,纭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常晏低声道:“你放心好了,本相会找人护你周全,你的命留着还有用,采青,送她回耳房去。”
采青上前扶起纭画,劝道:“你还是听相爷的吧。”
纭画自知无力回天也不再多做挣扎,由着采青扶起回了耳房。
手握着青玉瓷瓶徐永安说道:“相爷不必忧心,只要夫人服几贴药就无大碍了。”
常晏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稍迟些他对着二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在这待一会。”
见他如此,顾书昀与徐永安二人面面相觑,依言出了寝房。
环抱着佩剑,顾书昀伸臂搭在徐永安的肩上,“书呆子,你说相爷这些日子是不是太过于挂心夫人了啊?”
向来不近女色的丞相,一朝成了亲有了娘子,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实在令他捉摸不透。
连去净台寺商议要事也带着,更是让方丈腾了一间厢房给他们睡,昨日可真是害苦了他,让他东奔西跑的拿东西备马车,他曾几何时受过这等气。
徐永安淡笑着道:“如今的相爷难道不好吗?”
顾书昀嗫嚅着驳道:“我没说不好,只是觉得奇怪。”
徐永安长叹道:“相爷半生蹉跎,如今有了想要护着的人,心思全挂在上头也无可厚非。”
“你也知道,从前的相爷是怎么样的,如今的他比起从前好了许多。”
顾书昀同样叹声:“其实我最不明白的是,相爷为何看上了夫人?我瞧着夫人除了样貌,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
徐永安白了他一眼,挥开他搭在肩上的手,“你与其问我,倒不如自己去找个心悦的女子,或许那时候你的疑惑就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