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老秦就好这一口,谁知道我眼界太小,不知道真正的富贵人家,都吃些什麽东西,难怪贵客不赏脸。‘话虽然像是自嘲,秦掌柜的态度却比一开始时,好上许多,举止不再像在戏耍韩默和柳定定两人。不过,他也没有让人将锅碗撤下去,?仍然自顾自吃着,彷佛这次的生意谈不谈都无所谓。
谈生意这种东西,基本上是谁急谁输。魔灵气这种东西卖谁不是卖,不卖也不会贬值跌价,若拿不出足够好的东西,其实店方也不一定要完成这笔交易。
当然,拥有大批量粮食的韩默和柳定定两人,仍然需要交好。与这种富贵人家只要有一单交易,就能够大赚。
韩默和柳定定两人出现的太过突然,秦掌柜有点摸不准,对方的来意是真要交易,还是敌方的人来摸底,或者纯粹没事来玩的。
当梁山林带着韩默和柳定定走上九曲桥时,韩默和柳定定进店前後的行为举止和反应,早就有人整理出资料,送到秦掌柜手里。
至於这锅汤,倒不是秦掌柜耍人的道具。这时间本来就是他用餐时间,煮好的东西,不趁火候刚好的时候吃下去,还要等到什麽时候?
从前方传来的消息看来,韩默和柳定定突然出现在培秧镇,接着就像乡巴佬一样到处乱看,似乎对培秧镇的一切相当陌生,进到店里以後,也是东看西瞧,充满好奇,直到看到公告牌之前,没有任何东西引起两人问价。
他们两人似乎对於粮食的维凡手段相当陌生,这样的人,真的有魔界修真者需求的无灵凡食吗?秦掌柜很怀疑。这种事,光凭口舌之争没用,无灵凡食,也不适用放在空间法器里随身携带,那样做,无疑会让无灵凡食沾染到灵气。沾染到灵气的无灵凡食,再也不是价值高昂的无灵凡食。跟路边的花草没什麽两样,谁想采,没人有兴趣管。不上不下的东西,缺乏市场。若是含有高含量灵气值,可以用来炼丹制药的东西,自然有另一种市场存在。
所以此刻,真想让秦掌柜认真谈生意,要不说出一个魔界闻名的世家大族,并且证明两人的身份,要不就是拿出等价的粮食。魔灵气这种宝贝店里有,储量虽然不多,但也足够魔界修真者吸食一星期。
魔灵气这种东西相当特殊,吸食量不会因为你修为的差异而增大。过量吸食,甚至会中毒,甚至走火入魔,陷入疯狂。吸食量过少,则没有办法达到效果。所以魔灵气的吸入,都是定量吸食。幸好魔灵气一旦产生效果,就算长时间不吸食,已经驱动的效果,也不会失去,算是种长效性的东西。
不过魔灵气也不算太过稳定,有些专门抢劫魔灵气的人,他们不抢保护周密的店家,反而专门挑一些比较弱小的魔修下手。二手魔灵气的使用效果,甚至会因为一手使用者的修练,而出现微幅提昇。
有些店家,也专门做二手魔灵气的生意,甚至培养了一批专门蕴养魔灵气的修真者。自然,只要有利润的生意都有人做,若是抢劫魔灵气的风显不太大,他们不介意由白转黑,干上一笔。
从事魔灵气生意的人,自然有一套方法,可以看出对方身上有没有魔灵气存在。就像磁铁拥有吸力,身上带有铁器的人,接近强力磁铁之後,身上的铁器难免会发生异动一样。魔界也发明出一种专门测试魔灵气的小法器。
秦掌柜身上,此时就有一个魔灵气小法器。所以低头喝汤时,他的眼神变得疑惑。这两人究竟怎麽回事?有大量粮食可以交换魔灵气的人,一般身上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魔灵气。
魔灵气的来源,并不是只有透过交易,居住生活在含有魔灵气地方的世家大族,也都有吸取魔灵气的法宝。没道理连一点都没有。
想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秦掌柜觉得自已也不需要装模作样了,眼前两人硬是不吭声,像是看猴似地看着他,让他脸面也有些挂不住。
你说吃东西这件事,在魔界是值得羡慕的事情,谁看到谁眼红,外加流口水,偏偏眼前两人,却像是在看戏。自觉被当成戏子的秦掌柜,心里头也有些羞恼。
这生意有的做就做,没得做就拉倒,顶多让两人肉偿耽误了他时间的费用。
彷佛知道秦掌柜心理的转变,韩默这时适时地开口重申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我们夫妻两人在公告牌上看到此地有魔灵气的兑换,只是不知贵宝店的存货量有多少?若是量太少,说不得还得烦请秦掌柜多介绍几家店家,或者介绍一些产地。‘
秦掌柜听完韩默说话,眉头挑起,心理再次评价道:‘怪,这两人太怪了,彷佛两人从来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这种魔界人都知道的魔灵气产地的常识,还需要我介绍?难道是刚才装腔作势装过火了,他趁机调侃我?‘
韩默说完,柳定定轻轻地用指头点了点韩默。刚才她观察秦掌柜的脸色变化,发现韩默话中吐露出的一些讯息,让秦掌柜脸色布满疑色。
会犯这种错,也没办法怪韩默,谁让他们两人对魔界的认识太过片面,徐夕空的话,他们又不能全盘相信,所以他们也没有太从徐夕空口中挖什麽消息。
韩默自然也反应过来,但他却脸色正常,甚至变得微带羞涩,似乎对自己的无知,相当不好意思。心里却开始嘀咕起来,一场简单的买卖,犯得着弄得像是碟报游戏吗?
‘怎麽,秦掌柜,我说的话有什麽问题吗?还是贵店里的魔灵气交易只是个噱头,培秧镇的位置太偏僻,店里并没有置放足量的魔灵气?甚至根本没有?‘
秦掌柜的表情变得更怪,眼前的人究竟是从哪个山洞冒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培秧镇的地理位置虽然偏僻,却不是什麽偏僻地方,这里可是魔界前十的无灵凡食产地。培秧镇也不只是眼前这块小小的街区,因为产地的关系,培秧镇街区分成了九大块,散落在不同的地方。这个地方特别重要的原因是它兼具有进入蛮荒的前线补给功能。所以他们粮方总铺培秧方店,才会开在这个位置。
不过,韩默最後几句话有明显打脸的嫌疑,秦掌柜决定公事公办,不再探听消息攀点交情。刚才他的举动只是本能地抬高自己地位的同时,了解到对方的身份地位,若是後台比较大,难免要给出优惠一点的价钱,若是没关系的孤家寡人,那就要百般苛扣,反正不怕得罪人。
想想,能换得起魔灵气的人,能是普通人吗,他不认识几个小伙子,本身也是正常的事情,对方再怎麽怪,能是仙人吗?魔界虽然偶而有仙人闯入的事情发生,但所有仙人一律对魔灵气不产生兴趣。甚至对於魔灵气避之唯恐不及。
‘还不知两位姓大名?‘
‘我姓韩,只是做一个简单的交易,不需要连家底都交待吧?拙荆的姓名就不说了。能告诉我们,你们能够用来交换的魔灵气有多少份量?‘
对於份量这个单位,韩默和柳定定倒是曾经从徐夕空口中得知,不然又得闹出大笑话。
‘呵呵,韩公子在问之前,是不是拿出足额的份量让老朽看看?不是我故意心存怀疑,我们做粮食生意的人都知道,无灵凡食最是脆弱,更无法用空间法气携带。你们两人身上,似乎没有大器量的承载品,怎麽进行交易呢?我们做生意的人,小心总无大错。韩公子,你说是吧?‘
秦掌柜毕竟做生意做习惯了,心里想什麽,从嘴里说出来总要绕着弯,不过韩默倒是明白秦掌柜的意思:做生意可以,把你用来交换的粮食交出来检验一下。
近年来生意没有以前好做,一些世家开通了跨空间生意,破坏了几个低级修真空间的灵气源,使那个地方生产出来的粮食,有百分之三十可以达到无灵凡品的标准。这对他们粮方总铺来说,不啻是一个重大打击。透过各种交易谈判,粮方总铺好不容易掌握到其中两个空间。虽然要维持需要不断派人跨空间抽取灵气,成本也不低,但抽取的灵气经过内行人加工,还能生产出灵砂等低阶产品,至少还算获利。
也直到他们实际控管低灵空间,了解到其中的本益比之後,粮方总铺才从恐慌中脱离出来。他们计算过,有了这些粮食加入,粮食仍然供不应求。但是更多的人存活下来,却可以扩大其灵材法宝的利基,算盘打来打去,利大於弊。
‘秦掌柜,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也做不到,这方面的技术,拙荆可能还比你强一点。‘
事实胜於雄辩,韩默说完,向柳定定点头。柳定定手一挥,桌上出现一个蛋状法器。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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