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某人的视线,殷诫心里冷笑,一双勾魂眼似是不经意地瞟过他怔愣的脸,然后在庙顶上一滴水珠落下来的时候没再去躲,任由它滴落到自己脸上,“啊!”低叫一声。柳若风回过神来,颇有君子风范地开口:“呃……这位公子,你那边庙顶似有破漏,若是不嫌弃,到这边来吧,还有火堆暖暖身体。”
殷诫心里非常想过去,但又装作不太好意思地看向影七:“太打扰了,说不定你的朋友他不太愿意呢!”说到朋友俩字,竟有些咬牙切齿。
不过柳若风并没有听出来,他看向影七,影七在此情景下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僵硬地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柳若风于是潇洒一笑,“都是出门在外,能互相照应那是好事,我这朋友也不在意,你赶紧过来吧,瞧衣服都sh了。”
于是,殷诫迈着“婀娜”的步伐过来了,小心地靠坐在影七的旁边,佯装没发现他越发僵硬的身体。柳若风递给他烤好的一小截羊腿肉,同时与他攀谈起来。越听越烦躁的影七便以太累为借口,跑到一边歇息,柳若风倒没忘记在马车上为他拿了一件厚重的毛毯。
不知什么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影七陡然感觉浑身发凉,稍一动便发觉有人正紧紧握着他毛毯下的手,还能是谁?影七使劲想挣脱,又怕动作太大惊醒到身边正沉睡着的柳若风,稍微平复了下心绪,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天气如此酷寒,与自己相握的手却热度惊人,内力深厚的人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温热,但没有人会热到如此地步,这样的温度好像是……他忍耐着向睡得离自己非常近的殷诫看去,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还能看到其面颊上红通通的色彩,手稍微离得近了些,就能感觉到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他……果然发烧了……一时间影七有些惊诧的感觉,原来殷宫主也会生病的,随即又觉得自己好笑,是个人都会生病的,但怎么那么容易就生病了呢?脑海里忽然闪过昨晚上半开的窗子,影七捂住自己的眼睛,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在那里坐一夜呢?
再次使力,终于掰开了那只滚烫的手,影七抓着那只手正想送进毯子里却愣住,他生病就生病,与我无关啊,不要做多余的事!丢开那只手,影七起身离开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破庙外雨已经减小了,等明天大概又是一个晴天吧。
拿起柳若风放在庙门口斗笠和蓑衣,默念声抱歉,影七趁着依稀还有些墨色的早晨消失在破庙前。
被丢置在毯子上的手慢慢地重新握在一起,似乎那人的手还在自己掌中一样……
自相遇那天起被影七忍痛抛弃的马儿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好吧,不得不说影七这顺手牵羊的功夫还是不错的,两个当事人睡在破庙里无人知晓。马儿身上的包裹仍好好的塞在皮囊里,拍拍马儿顺滑的鬃毛,影七还是决定回中原然后北上,殷诫的身家大部分都在南边,只期望他赶紧回到他自己的地方,别再纠缠不清。
一路走回,竟然又听闻客栈或酒楼里发生命案,影七细想之后发现,都是自己去过的地方,难道又是他?可是他又没与人起过冲突,若是他自己,也不会无聊到每处地方都做出这种事,莫名觉得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会是谁呢?
已经不是一个人对他露出小心防备的神情了,他想到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那个凶手的样子,描述地跟自己差不多,大概是自己的穿着着实有点显眼吧,这年头,人只要不露出整个脸与别人jiao流,总会引起无端的怀疑。
只是……这里虽不繁华,天南地北的商人旅者,奇装异服地也不再少数,怎会恰恰盯上自己?
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柳若风赶着马车从面摊上路过的时候,影七正在喝一碗牛肉面,手上拿的烧饼才咬了第二口,一脸好巧的柳若风语气里带着笑意在他面前坐下,“我们还真是有缘,我从扎木西镇折回来再往东走都能碰到兄弟你,怎么样,请我吃个烧饼?”
影七抬手招呼摊主加了一碗牛肉面和三个烧饼,加上一小碟咸菜,这小摊子虽小,东西还不错吃。“一个烧饼怎么够?我记得柳兄你的饭量不小啊!”上次在破庙了啃了只羊腿还不够,烤了七个馒头他吃了五个,肚皮够分量。
柳若风也不推辞,东西上来了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影七看他稳妥地放在路边的马车,后面的货物又换了一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柳兄,你这做生意的可真让人羡慕,走南闯北的,既能见识不少新鲜事物,还能赚大钱吧?”
三两口吞下一只烧饼,此刻柳若风的吃相与他略显斯文的外貌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擦擦嘴很是骄傲地道:“那是,兄弟我做学问不行,做生意可是一流的,这人活在世上总要出门闯一闯,才知道自己的眼界有多浅。”
“柳兄说的不错,”影七点头赞同,“下一站打算去哪里?继续向东?”
“也不一定,我这生意是边走边做的。”柳若风指了指日落的西头,问道,“兄弟,找到住的地方没,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晚上的厢房,安静、黑暗,只依稀听到有人的呼吸声传来。
忽然,门从外面打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一个人,走到g边伸出手探了下g上之人的脉搏,确定什么后,动作便变得笃定起来,掀开被褥,双手直袭g上之人的胸膛,就要把衣物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