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很快就被安置在了一个房间内,闲杂人等,直接被苏苏给赶了出去,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上前给秋娘把脉。
那微弱脉搏,让苏苏的心直接沉了半截,没有任何犹豫,“秋实,去,冲半碗红糖水过来,徐掌柜,你这里有十年参龄以上的人参么?”
“有的话,算我跟你买下来,麻烦帮忙切片,给她含着,剩余熬汤,给她灌下去。”
“有,我去弄!”说完脚步匆匆朝外面走去。
片刻功夫,房间内,除了秋娘之外,也只剩下苏苏和徐友璇。
苏苏没看徐友璇,转身直接去给秋娘检查。
秋娘身上的衣裳,早就被鲜血浸透,苏苏皱眉,衣服上全都是鲜血,很容易滋生细菌,必须要换掉。
苏苏没有犹豫,立即动手帮他换衣服,看到徐友璇还傻在哪里,当下脸一黑,“你还傻站在哪做什么,快去给她找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啊,快!”
吼完之后,苏苏的动作变得更加利落,血衣直接被扔到了地上,手一拉,干净的被子,盖在了秋娘的身体上。
而苏苏也没错过她身上新陈交替的伤疤,眼神闪了闪,这宋家人,真不是人。
耳朵里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苏苏知道,这是徐友璇出去的声音,但她没看,因为她现在更重要的是检查秋娘肚子里孩子的情况。
但一番检查下来,苏苏的精神再次紧绷起来,秋娘的羊水没破,但孩子已经入了盆,宫口也开了,是要生的征兆。
这孩子还有救!
羊水没破,孩子没受到污染,保护着孩子,但因为母体的虚弱,也影响到了孩子,这孩子必须尽快生下来,不然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苏苏没有犹豫,连忙打开自己的小箱子,从里面倒了一颗药物出来,正想要塞到秋娘的嘴里徐友璇此刻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沉着脸,“你给她吃什么?”
“狼虎之药,”苏苏毫不犹豫直接塞到了秋娘的嘴里,同时毫不犹豫直接抢过她手里的衣服,快速给秋娘穿起衣服里。
徐友璇脸色不是很好,“你疯了吗?”
“她现在这种情况,你还给她吃这些,你是想她死的快一些吗?”
苏苏分心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擅长女科吗?”
“你自己会把脉,你自己看看。”
徐友璇愣了下,很快走了过去,伸手直接摸上秋娘的脉搏,这一摸,脸色沉了下去,“死气上涌,喜脉若隐若现,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你这诊脉之术,比那琉璃强多了,”苏苏赞了一句。
徐友璇黑了脸,神色不是很好,“别拿她来跟我比,她不配。”
“嗯,不是一个档次的。”苏苏点头,“既然你诊断出来了,也知道她现在情况有多严重。另外,胎儿已入骨盘,但羊水没破。”
“这孩子,很容易生下来,但需要产妇配合,所以,你说这狼虎之药该不该用?”
徐友璇没有说话,伸手直接给秋娘检查,很快就肯定了苏苏的诊断,眼神肯定,“你这是在拼!”
“不拼,一尸两命,拼,最差能活一个。”苏苏抬头看着她,“你怎么选?看他们一起死吗?”
徐友璇沉默了,许久之后,抬头。“随你。”
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的看着苏苏,“你不怕吗?”
“怕?”苏苏笑了,“有什么好拍?这可是两条生命。”
“苏姐!”
秋实端着半碗红糖水进来,“红糖水冲好了。”
“来!“”
苏苏走过去,扶起秋娘,主仆两人慢慢给秋娘灌着红糖水。
徐友璇有些迟疑,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你,你为什么要给她喂红糖水?红糖……是糖吗?”
苏苏没抬头,小心翼翼帮着擦拭,“嗯,是糖的一种。”
“身体虚弱,特别是失血过多的人,适当补充一下糖水,可以促进患者体力的恢复。”
徐友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苏苏的眼光,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等喂完红糖水之后,苏苏把人轻轻放回到床上,轻轻喊了下她的名字,见她没反应,便叹了一口气。
“苏姑娘,人参我已经切好了,”徐友恒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两片切好的人参片,“其他,我已经让人熬汤。”
苏苏点头,接过,放入了秋娘的嘴中。
“现在,就希望她能快点醒,”苏苏叹气,“醒的越早,越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撑不了多久。”
“苏姑娘,你要是相信,我可以让人吊银针,把她刺激醒来,如何?我们店里有位大夫,针灸之术相当厉害。”徐友恒说道。
“当真?”苏苏眼睛一亮,“那就麻烦许掌柜了。”
她刚才都想着要不就让人回去请赛华佗来,现在有现成的,自然是最好。、
“那我去安排、”徐友恒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徐友璇忍不住了,“你就不怀疑吗?”
“怀疑?”苏苏眼神诧异的看着徐友璇,“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跟你们回春堂,是属于个人恩怨,但在治病救人上,我们的目的,都是一直的,所以,我不会怀疑徐掌柜在这一块上耍什么阴谋诡计。”
“不然,他就不配为一个医者,医者,在治病救人上,都是尽心尽力,竭尽所能。”
徐友璇眼神怪异,似震惊,又似羞愧。
“苏姑娘,永远让我佩服,”徐友恒走了进来,然后指着怕你旁边跟着自己的中年人,“林叔,麻烦你了。”
林叔点头,直接走了过去,把了下脉之后,拿出针灸包,开始施针起来。
苏苏很好奇,睁大了双眸,紧紧的看着对方施针。
针灸。
国粹,但到了现代,真正掌握这门国粹的人,少之又少,加上一些沽名钓誉之辈,导致针灸之术蒙上了一层神秘之色。
而这人下针,如同行云流水,流畅无比,不带丝毫的艰涩,是个高手。
“苏姑娘,你放心,林叔的针灸之术,炉火纯青,他出手,这位夫人很快就会醒。”徐友恒认真解释,他看苏苏一直盯着看,怕她怀疑林叔的医术。
苏苏摇头,“我没怀疑他的医术,我是在看,我不懂医术,但看他下针,你不觉得像一幅画一样么?”
“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徐友恒愣住了,眼神怪异的看向苏苏,这女人,总是这般出人意料。
“好了!”林叔下了最后一针,“一盏茶功夫,她就会醒。”
“麻烦了!”苏苏道谢。
林叔抬头,“你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