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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立刻问：“查到什么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舒嫣听着沈芙这样的语气，又好奇的问：“芙姨，你还没告诉我，那牛皮纸袋是哪来的，为什么要我去偷看里面的东西？”
沈芙心里咬牙，暗骂舒嫣废话这么多。
她嘴上哄着：“里面……是商业机密，我亲眼看着你爸爸把文件交给舒遥的，我当然要知道里面的内容，才好部署后面的计划。”
舒嫣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其实具体的内容我没有看清楚，里面只调出来小半部分，我就瞥到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你快说啊！”
舒嫣撇撇嘴，说：“周峰。”
沈芙的眉心猛地一跳，只觉得太阳穴的血管都在突突的跳着。
“你说什么？周峰？山峰的峰吗？有照片吗？”
舒嫣摇摇头：“没有照片，反正就叫周峰，芙姨，周峰是谁啊？”
沈芙稳住心神，糊弄了一句：“是……集团的一个重要客户，下半年要紧的项目几乎都是在他手里，我要想办法拿捏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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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嫣不疑有他，说道：“这样啊，那还需要我去查别的吗？或许能帮您更快掌控ss集团。”
沈芙立刻说道：“不用了，这个名字就够了，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只要赶在舒遥之前亲自去跟他谈就好了。”
舒嫣点点头：“好，那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了，查一些资料还是做的到的。”
沈芙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嫣儿，你照顾好自己。”
电话挂断，舒嫣美滋滋的收起手机，心里盘算着沈芙掌控了整个舒家的事情。
等到那一天，她想怎么收拾沈暮都可以，舒遥也会乖乖的留在她身边了。
舒嫣不禁又想到今天在书房里的那一幕，她摔倒的时候，瞥见了舒遥想要扶她的手。
舒嫣心里暗暗得意，其实舒遥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碍于身份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而已。
反正她现在在舒家也出不去，舒遥一时半会也离不开，何不好好把握机会？
想到这里，舒嫣心情极好，欢快的跑回了佣人房。
而另一边的沈芙挂了电话之后，扶着桌角的手都在颤抖。
她伸出手去拿杯子，想要喝口咖啡稳住心神。
可她的手抖得太厉害了，端起来凑到嘴边，没留神竟扣在了衬衫上。
黑褐色的咖啡渍浸透了衬衣，这件衣服算是彻底毁了。
助理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立刻去拿纸巾上前给她擦拭。
“沈总，您没事吧？这咖啡把衣服都弄脏了，需不需要我现在去给您买一件新的？”
沈芙被助理的惊呼声叫回了神，愣愣的问：“什么？”
助理担忧的看着她，说：“沈总，您的衣服脏了。”
沈芙低头看了一眼，十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她一把推开了助理，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走去。
沈芙冲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着。
她随手扯了两张纸巾，沾了水在衬衫上疯狂的擦拭，可越擦越脏，咖啡渍越来越扩大。
沈芙像是疯了一样拉扯着衬衫，却将胸口处收拾的一片狼藉。
“该死！”
沈芙猛地将纸巾丢在面前擦得锃亮的镜子上，随手抄起洗手台上面的洗手液砸向镜子。
“该死该死该死！”
如果舒遥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惊讶于沈芙的情绪。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沈芙情绪崩溃的样子，甚至很少见过沈芙生气的样子。
沈芙永远端庄优雅，永远温柔大气，就像她的表姐沈栀书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但是这个时候，沈芙好像为了一件清理不干净的衬衫而发怒。
她怒极了的模样像是发怒的恶鬼，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沈芙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确实如舒世慎和舒遥所夸赞的那样，没什么岁月的痕迹。
她甚至像是三十岁的少妇一样，风韵犹存。
但是此刻，沈芙像是疯了一样，伸出精致的指甲去抠抓着镜子里的自己。
“该死！你去死啊！”
“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你去死啊！”
恶毒的如同诅咒一般的话从这个端庄优雅的女人嘴里咬牙切齿的蹦出来，像是要用刀将仇人一刀一刀刮干净似的。
沈芙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几乎已经感觉到牙龈的剧痛了。
她终于缓缓的平静下来，镜子里的自己也逐渐平静，逐渐优雅起来。
那泛红的如野兽一般的眼睛恢复正常，扭曲如恶鬼一般的脸也染上笑意。
沈芙勾了勾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笑了。
“活着都不是我的对手，死了就更算不上什么。”
她这样说着，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等她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又变回了那个端庄优雅的沈总。
助理担忧的看着她：“沈总，您没事吧？”
沈芙温柔的笑着：“没事啊，只是我的衣服弄脏了，麻烦你去附近的商场里买一件新的衬衫给我吧。”
助理立刻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沈芙又叫住她，叮嘱道：“再买两杯手磨咖啡，加奶，不加糖。”
助理一愣：“两杯？”
沈芙微笑着说：“是啊，算是谢你为我跑腿。”
助理受宠若惊，立刻去办事了。
沈芙看着紧闭的办公室的门，笑容逐渐在嘴角凝固。
已经查到周峰了啊……这是想将陈年往事翻出来了。
只可惜啊……
沈芙的眼中划过一丝嘲弄，有些聪明一世，却永远都看不清当年的真相了。
毕竟真相这东西，一个人插手之后是更改，几个人插手之后就是扭曲。
有些事扭曲到难以理解的地步，就不是有钱有势可以查的清楚的东西了。
沈芙想到这里，找出一把钥匙弯下腰打开了最里面的柜子，柜子里面钳着一个保险箱。
她将钥匙插好，又输入了密码，几番复杂的操作之后，终于打开了保险箱。
可这保险箱里没什么要紧的贵重物品，只有一部手机。
沈芙将手机开机，拨通了里面唯一一个号码。
几秒钟之后，终于被一个男人接起来，声音嘶哑而阴暗。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