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嚓,木地板应声而裂,距离朱对优踩碎的木地板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大概2米长,半米宽的大洞。
“嘎嘎……”
地底下传出一阵古怪的响声,紧接着,一双几近腐烂的手出现在地板大洞边缘。
“嘎嘎……”
又是一声怪叫,腐烂的双手猛地一按,一具腐烂大半的尸体直接从坑里跳了出来。
“妈呀!”
朱对优吓得赶紧后退好几步,躲到秦墨身后。
初次见此情景,秦墨自然也有一瞬的慌神,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唤出哭丧棒挡在身前。
看到男尸出来,鬼老太太立马变成慈祥的模样,满脸笑意地抚摸起他的头。
那尸体倒也听话,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说是笑,其实比哭还难听。
“看来还真有丧尸这种东西。”秦墨对身后的朱对优说道。
作为一个男人,除了爱好小电影之外,各种米国和泡菜国大片他平时也没少看,男尸一出场,他就将其和丧尸联系了起来。
“那咱们怎么办,手里的家伙式对付鬼还行,对付这玩意能顶用吗?”
“顶不顶用,试试不就知道了,而且,说到底,这玩意也是阴邪之物,属于鬼怪类,咱们这法器应该没问题。”
“那要是有问题呢?”
“我说老朱,你能不能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还没打呢。”
“那倒也是。”
“你们聊完了吗?说,到底是揭还是不揭!”
鬼老太太眼珠子一瞪,看向二人,那只丧尸也盯着二人,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老太太,你这还没过河就想拆桥,有点不地道吧。”
“小子,别想着拖延时间,不揭,现在就送你们上西天!”
“呵呵,与虎谋皮的下场我可不想尝,我的命,自己做主!”
秦墨说着,一把将朱对优推到楼梯口,手持哭丧棒朝着丧尸和鬼老太太攻去。
“秦哥!”
“先把东西拿到屋外,再回来帮我!”
“小胖子,你敢!”
鬼老太太一看朱对优要跑,浑浊的眼睛里冒出绿光,丧尸立马心领神会,一跃跳下楼梯,张开血淋淋的大爪子向着朱对优的后背拍去。
“老朱,小心!”
秦墨把手里的哭丧棒直接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正好打在丧尸的手臂上。
呲,丧尸身上被哭丧棒沾到的地方立马冒起一屡青烟,发出一股焦糊夹杂着腥臭的怪味。
“敢伤我儿肉身,去死!”
鬼老太太一脚正中秦墨胸口,咣当当,把他踹得连番几个滚,噗,吐出一口鲜血。
砰,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中年女人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见到抱着盒子的朱对优,她急忙大喊:“快,把东西给我!”
“秦哥,怎么办?”
“东西,给,给她。”
秦墨决定赌一把,至少现在,想要杀他们的,是鬼老太太和他的丧尸儿子,不是中年女人。
又是砰的一声,门被朱对优紧紧关上,而且,还落了锁。
“秦哥,今天咱哥俩八成是要交代在这了。”
“说什么丧气话,没听过邪不胜正嘛。”
“你们不知道废话多死得快这句话吗?”
鬼老太太一下子飘到秦墨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具尸体。
楼下,手持桃木钉耙的朱对优也不是丧尸的对手,他的武力值虽强,但丧尸的体能本就是正常人的十几倍。
桃木钉耙的辟邪能力对于丧尸的影响也微乎其微,况且,丧尸还没有痛感,只知道进攻与厮杀,简直就是杀人机器。
不多时,朱对优已经被压的节节败退。
“小伙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盒子拿回来,揭开符咒,可以饶你不死!”
“哼,我要是不选呢?”
“不选?呵呵,你看那边。”
鬼老太太抬手指向楼下,秦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朱对优已经被丧尸压倒在地,丧尸随时可以用腐烂的手戳破他的喉咙。
“你不怕死,他呢?”
“秦哥,别,别管我,咱哥俩死一起也挺好,而且,我这情况你也知道,反正也活不长,咳咳……”
“嘎嘎……”
丧尸的手掌掐住朱对优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嘴里送。
“慢着!我-干!”
“儿子,停手!小伙子,早这么配合,不就没事了。”
鬼老太太诡异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秦墨只感觉头皮一紧,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
“去吧,别想着耍花招,那小胖子的命可是捏在我手里。”
踉踉跄跄地走下楼,秦墨见丧尸一只手捏在朱对优的头上,另一只手握住他的两条胳膊,立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秦哥!”
“等我回来。”
秦墨拾起地上的哭丧棒,对着朱对优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秦墨的具体想法,但朱对优心里却感到很踏实,哪怕现在自己随时都可能丧命,而且,还是与一鬼一丧尸共处一室。
出了老公寓走进中年妇女的新家,秦墨就见中年妇女正用一把古铜色,上面雕着骷髅的小刀划开自己的手腕。
鲜血顺着手腕滴下,正落到那个贴着符咒的木盒子上。
符咒上的咒语见到血以后就像活了一般,将滴入的血液尽数吸纳,颜色变得更加鲜艳。
“这符是你贴的,老太太的魂魄也是你困在那里的,对吗?”
“不全对!”
中年女人从桌子上拿起一条绷带缠在手腕上,抬起头来看向秦墨。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方才的慌乱,头高高昂起,双眸冷冽,宛如一个女王在看自己的仆人。
“这符的确是我找人下的,她竟然想用我孩子的命去给他的儿子消灾,那我便以牙还牙!
不过,还要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也不能拿回这东西,现在,我终于可以摆脱他们了,哈哈哈……”
中年女人大笑起来,秦墨趁机推开她,将木盒子抢到手中。
没想到,中年女人不仅不紧张,还白了他一眼,“晚了。”
“什么?”
仔细一看,秦墨发现上面的符咒已经变成了深紫色,他轻轻一碰,符纸就化成了飞灰,打开盒子后,里面竟然只有一滩腥臭的血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回去看看吧,这会,估计老太太已经疯了,至于你的那位朋友,呵呵……”
“如果老朱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逃不了干系!”
对着中年女人放下一句狠话,秦墨飞似的往老公寓里跑去,“老朱,你可一定得好好的。”
跑出门的瞬间,秦墨感觉头皮被揪了一下,但他太着急了,并没有注意到。
此时,一个乳白色,长着翅膀的小虫子从他头上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