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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人向来凉薄,对白令晚,是真的只当陌生人看待,只因她有功,才留了她一命在宫中,本是几乎要忘了这个人了,却无奈,身边至亲的人,不时在他耳边提起她,就仿佛,他与她本就该是在一起的,身边至亲都提醒着他,他与她曾情深义重过。
他偏偏对此毫无感觉,只不过被人这么反复提起,引起了他一点点的好奇心。
所以,他朝那池温泉走去。白令晚显然没有想到,深夜能在这看到他,心中顿时戒备起来,甚至脑里掠过无数个方案,如何在深夜里把他杀了。但她自知,当下不太可能实行,仇边旗身形高大,单是一只手就能轻易捏死她,倘若硬对硬,比鸡蛋碰石头还惨烈。
她只当没看见他,依然坐在温泉旁跑着脚,氤氲的雾气笼上来,她的脚似带着仙气一般,又白又细透着一点诱人的性感。
刚走近的仇边旗一眼就被她有意无意晃动的双脚吸引,目光顿时一紧,只觉得那双脚竟与他梦中那女子的双脚无异,只有他的手掌大小,若是握在手中也定是柔若无骨的软,这么一想,他不紧目光收缩,连带着喉咙一紧,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
但...只因一双脚?
他冷淡到让人质疑有问题的身体,竟因一双脚而产生了这细微的波动与变化?
他想再细看一眼,看到底与梦中那女子的脚是否真的一样,当他稍微再走近一点时,眼前的白令晚忽然噗通一声,钻入了温泉水中,清澈的泉水,氤氲的水雾,她的身型在水中显露无疑,那白色的裙在她身边漂浮着,衬的那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更是勾人。
但仇边旗此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他只以为白令晚是被他吓得掉进了水里,脑子里刚才那些旖旎的幻觉早消失殆尽,他也跟着钻入水中,要死,也不能淹死在这温泉里,污染这一池泉水。
当他游到她的身边,想把她拽上岸时,刚才一直沉在泉底的白令晚却忽然动起来,她很快速的拉着仇边旗的手臂往泉底下拉,趁他不备时,一手按向他的后勃颈,把他整个脑袋按下水中。
饶是仇边旗的水性再好,被突如其来的攻击,也不免呛了了几口水。这池温泉,一般是天然的,一般是人工后期开凿的。在刚才白令晚泡脚的那处是天然的温泉,所以水比较浅,温度也稍高。但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处,是后期人工开凿出来,故而很深,水温也低,白令晚正是故意游到这一处,假装溺水。在岸上,两人体力悬殊,她若对他下手必死无疑。但若在水中,她的胜算就大了许多,此时,她发了狠,要置仇边旗于死地,在仇边旗呛水的功夫,她又在水底,拼尽了力气把他往更深处的地方拉。只要坚持几分钟,到他持续呛水窒息就好。
但仇边旗,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呛了几口水,反应过来,双腿猛力一踹,就挣脱开了白令晚拉着他的双手,也把她踹下了水底,好在她的水性很好,在水中没有失控,但却因为憋气太久,想快速浮出水面时,换成了仇边旗按住她的头,再次把她按入水中。
她控制不住,一吸气,五脏六腑都呛入水,手脚也不受控制的挣扎起来。但仇边旗也怒了,并不打算放过她,把她按入水中,在提溜上水面,看她如垂死的鱼剧烈咳完大口呼吸后,又再次把她按入水中,如此反复了数次,他似乎才解了气放过她。
她如垂死之人,没有力气再抵抗,任他摆布。今晚是她冲动了,以她一人之力,对抗仇边旗,必死无疑。此时身体累到极限,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仇边旗
“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她此时万念俱灰,替爹娘,替白府报仇的念头都淡到摸不着。
“你不配我亲自动手。”
白令晚惨笑一声,又一头埋进了水底下,迟迟没有出来。接着一股巨大的力气把她拽了起来,一边拽着她,一边游到了潜水处的温泉岸边。
那人声音比动作还冷漠
“要死去别处,别脏污了这池水。”
白令晚全身湿透躺在岸边,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就那么一直躺着,仇边旗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
虽然已经是初夏,但刚从那温水处出来,全身又湿透,还是透心的凉。她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直到荃妈妈带着那宫女找来,手忙脚乱的扶她回槿风宫。
荃妈妈看着她灰白的小脸,忍不住道
“娘娘前些日子不是想开了吗?今日这是怎么了?”荃妈妈只以为她是跳湖自杀了。
白令晚没有说话,接过荃妈递过来的热茶,轻轻喝了一口,抬头朝荃妈笑了笑。那笑容浅浅的,荃妈妈看的心里泛起了苦,心想,还是喜欢以前山庄的少奶奶啊,虽是好吃懒做了一些,但喜也简单,怒也简单,都写在脸上,似乎永远都是无忧无愁。
不像现在的晚娘娘,看不出喜怒,甚至经常几天几夜不见她开口说一句话,无人知她心里的想法。
荃妈妈原本自动请命来这槿风宫,是为了皇上。她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人,知道他重情重义,此时这般对白令晚,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替他守着白令晚。但现在贴身照顾了这么长时间,她是把白令晚当成了自家孩子的疼爱,越是疼爱,越是心疼。
只是她做的再多,白令晚却不怎么领情。
“我没事了,你下去吧。”白令晚冷声吩咐。
“好,不早了,娘娘早点睡。”荃妈退下。
白令晚睡不着,披了件披风到槿风宫的后花园。这后花园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平日禁止荃妈妈跟那宫女进来的。
此时初夏,她种的这些花花草草都开始含苞待放,有的花还未开,但已能看出它妖艳的生长,有些花在深夜里泛着幽幽的光,除了花,还有草,形状各异,却都顽强的在它的范围内疯狂野长。
白令晚没有碰它们,就是静静看着它们生长,如同她的王国,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绝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