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那个“花无双”一点都不像正主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倒是有几分相像。当然,也只能是有点像。云染倾讽刺的勾了勾唇,这花无双找替身都这么敷衍吗?
“真正的花无双在哪?”
云染倾说的很平静,尹香听了却大吃一惊,忙不迭问:“大人,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是假的?”
“何止这个,往里走,还关着一个‘花无双’呢。”
“啊?”尹香一脸震惊,晃着身子去那边求证去了。
云染倾看着愣头青似的尹香摇了摇头,转而对“花无双”说:“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回答云染倾的仍是一片寂静,正当云染倾想继续审问时,一个狱卒急匆匆跑了进来。
“云大人,外面有人找您。”
云染倾皱眉,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她,不知道她忙着呢吗?难道又抓到一个花无双不成?
“尹香!赶紧过来审审这个!”
不远处的尹香听见云染倾的呼唤,不敢耽搁,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对着云染倾离开的背影喊道:“云大人,您放心吧。我保证问她个水落石出。”
小月回头看了看尹香肉滚滚的身影,凑到云染倾跟前说:“主子,你怎么堕落到和这种人搭档了?”
云染倾无奈,仰天长叹一声说:“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牢房外,面具摊的老板正低着头,来回踱步。
“老板,你怎么来了?”云染倾问道。
闻声,老板急忙抬头,一脸歉意的看着云染倾,“云大人,我是来纠正一个错误的。”
“什么错误?”
“就是那个花无双,她在我这啊,买了四个面具,不是五个。我那天记错了,把我多做的那个也算上了。”
云染倾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怎么又改成四个了?是不是过几天又变成三个了?
“老板,你说的话都会成为呈堂供词,到底是四个还是五个,你可想好了再说。”
老板支支吾吾了半天,“这个...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四个。不过大人,这方圆几里,只有我家能做鬼面,所以...那个花无双手中的面具最多不会超过五个。”
云染倾的确考虑过,花无双是否会去别人家买面具这个问题。叫人调查的结果也确实和老板说的无异:偌大的长安城只有她家面具摊能定制鬼面。
不过...云染倾还是在纠结数量问题。四个、五个,看起来只差了一个。但是对案件来说,差的可能是几个人,甚至是追捕结果。
“好了,本官知道了,有什么情况会传唤你的。”
听云染倾这么说,老板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一点,行了个礼离开了。
“主子,你有没有觉得这老板怪怪的?”小月在一旁问。
“有是有,不过我们暂时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眼下,还是牢里那两个重要一些。”
音落,主仆二人就要进去看看尹香的进展。这时,小花突然出现,单膝跪在云染倾面前。
“主子,查到了。”抬眼看到了云染倾旁的小月,顿了顿说:“呃,主子,你好无情。”
小月吐了吐舌头,来表达自己跟在主子身边的得意。
云染倾给了二人一记白眼,“先说重点。”
小花立马进入状态,正色道:“经过调查,花无双昨日进入长安城,期间现身于风满楼,湖边等地。但蹊跷的是,花无双像是有分身一样,出入这些地点的时间有交叉。”
云染倾了然,她就知道花无双买面具定是为了制造“分身”的假象,混淆官府、群众,最后以真乱假、以假乱真。
“查的不错,还有吗?”
小花内心狂喜,她居然被主子夸了。
“别的就没了。”
云染倾微微点头,“你接着查,一定还有遗漏的。”
“主子啊,您看能不能让小月去查啊,几天不见,属下有点想您。”对春、花、秋、月来说,云染倾就是她们的亲人,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直照顾她们。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小月开口道:“花姐,你就去吧,主子这有我就好。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衡的话,想想小春和小雪就好了。”
小花想了想,果断去调查了。小春和小雪基本上没什么机会见到主子,她现在还能给主子办事,倍感开心。
云染倾笑着摇了摇头,她决定等忙完这阵子,和大家好好聚聚。
“走吧,去看看尹香。”
牢房的过道里透着阴冷的气息,云染倾和小月还没走到尹香处,便听见了尹香泼妇般的喊声:
“给本官剜下她的眼睛!”
云染倾听了,快步走到关押“花无双”的地方,沉声道:“慢着!”
尹香见云染倾来了,扭着肥胖的身子,指着“花无双”,似控诉般的对云染倾说:“大人,她好像是个哑巴,不说话啊!还总瞪人。”
云染倾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入目的画面让她不禁瞪大了双眼。她走时还好好着的“花无双”,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双淬了毒般的眼睛仍恶狠狠的盯着尹香。
“你用刑了!?”
云染倾看向尹香,目光中满是凌厉。尹香不敢看云染倾,低头小声说:“这个,没说不让用刑啊,况且...”
“况且什么?你还当这是地方衙门呢?大理寺的规矩都不知道,你以为是你想用刑就用刑的啊?”
尹香被她的气势震得一愣一愣的,她从没想过风度翩翩的云染倾会因此而动怒。
小月一脸同情的看着尹香,这下她可把主子得罪透了。主子虽然在江湖上是冷血的,但在官场上,主子一向按原则办事。打破规矩,就是超过了主子的底线。
“哈哈、哈哈哈。”花无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云染倾,你、你查不到真相的。”
云染倾昵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是吗?”
花无双艰难的抬起头,断断续续地说:“你以为、真相就是、找到明...”花无双的身子突然剧烈痉挛起来,表情变得扭曲,头渐渐垂了下去。
云染倾急忙上前俯近身子,在她耳边吼道:“快说!明月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