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杨利言又来了,告知叛军抢掠一通,逃离了元城。
韦扶风听了愕然,反叛者能够逃离,只能是参与平叛的牙兵放走了。
罗绍威这个节度使,简直坐在冒烟的火山口上。
韦扶风请求杨利言,明日能够离开,杨利言答应了。
次日一早,杨利言来了。
杨利言带来一位身子窈窕,容颜秀美的襦裙少妇,介绍是邺王小妾,送给韦扶风。
襦裙少妇恭敬女礼,温柔呼唤:“大人。”
韦扶风匪夷所思,望着襦裙少妇,鹅蛋脸儿,弯弯的娥眉,丰颊樱唇,给人一种典雅柔和的仕女美态。
杨利言解释,罗绍威这个小妾送给韦扶风,小妾生的儿子罗周瀚,带去杭州开枝散叶。
韦扶风当然不能拒绝,还得假惺惺谢过邺王赠与美人。
杨利言和秀美少妇离开。
韦扶风感慨罗绍威的托孤,这是极度恐惧了魏博牙兵。
午后,杨利言来了,由他亲自护送韦扶风,一起离开邺王府,坐上轿车,还有另一辆轿车。
车里,韦扶风说道:“叛乱发生不久,你身为亲信,应当留下。”
杨利言说道:“下官并非护送去往洛阳,途中去往汴梁。”
韦扶风点头,说道:“梁王出征南阳,或许还未回归汴梁。”
杨利言说道:“下官去往吊唁梁王妃,原本不是我去,出了叛乱,邺王需要梁王支持,我去替世子求亲梁王女。”
韦扶风意外,轻语:“梁王妃去世了。”
“大人需要回去汴梁吗?”杨利言问道。
韦扶风摇头道:“我与梁王妃没有亲情瓜葛,你去往吊唁,不要说出与我同行。”
杨利言点头,韦扶风又道:“我去过元城的事情,你得告诉梁王。”
杨利言点头道:“大人放心,我会告诉。”
韦扶风点头,转言问道:“你知晓清河崔氏的现状吗?”
杨利言意外,反问:“大人为何关心清河崔氏?”
韦扶风回答:“我在汴梁收纳一个小妾,祖籍清河崔氏。”
杨利言点头,说道:“清河崔氏没落了,黄巢战乱摧残了很多大家族,现在的贝州望族,首屈一指张氏。”
韦扶风点头。
杨利言又道:“清河望族曾经很多,邺王赠与大人的小妾,出身清河房氏,祖先房玄龄。”
韦扶风意外,说道:“清河房氏巴结邺王。”
杨利言点头,又道:“没多大用处,魏博节度六州,其它五州的军政官员,盘根错节的依附不同的牙将,不然牙兵何至于如此骄横。”
韦扶风问道:“贝州刺史依附那个牙将?”
“赵庆,其实是依附赵氏家族,赵庆母亲出身清河张氏。”杨利言回答。
韦扶风点头,又问:“造反的李公佺,应当也有外州依附。”
杨利言点头道:“博州刺史,其它州也有依附官员,邺王不能清除更换,顾忌引发更多牙军敌视。”
韦扶风明白点头,牵一发而动全身。
简单的说,魏博地盘的官位,处于瓜分状态,一个州治的所有官位,分散依附整体的魏博军事集团。
魏博节度使罗绍威,不能独断各州官员任职,只能妥协的和睦共处,一旦意图侵占更多任官,必然遭到牙兵集团废立。
抵达城外码头下车,韦扶风看见上百军兵,披甲者十几个,一些将士看向他的眼神,有的流露不善。
韦扶风扭头看向另一轿车,下来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两个容貌普通的奴婢,带着帷幄的布裙女人。
韦扶风意外,布裙女人身体臃肿,非他见过的窈窕秀美少妇,他不动声色的扭头望向水畔。
杨利言招呼安置登船。
韦扶风和臃肿布裙女人,登上一只大货船,听从船夫指引进入一处舱房。
韦扶风走进舱房,一处狭小的简陋所在,三分之一木铺,窄的只能一个人躺下。
布裙女人跟随进来。
韦扶风听到细微喘息,回身笑语:“你这一身套了多少衣物。”
“奴不能给大人招惹祸事,护军大半出自牙兵。”布裙女人温柔细语。
韦扶风点头。
布裙女人又道:“也不全然衣物,夹带了奴的私房。”
韦扶风点头,走近伸手,扶着布裙女人坐在木铺后靠,他转身也坐下。
“你的名字?”韦扶风温和问道。
“奴名房小娥。”布裙女人温柔回答。
韦扶风点头,温和道:“我愿给你抉择,两年内,你想回归邺王,我放你回来,过期只能做我一生的女人。”
房小娥不语,静默一会儿,温柔轻语:“奴不喜欢抉择,大人厌烦了,送出去。”
韦扶风温和道:“我从未离弃过,有关系的女人,两年之内不走,你只能承受空房寂寞的一生,我的女人很多。”
房小娥低语:“奴不奢求,能有安定的衣食无忧,儿子自立门户的一千银子不失去。”
韦扶风扭头笑语:“如你所愿,以后空房寂寞,不许哭鼻子。”
房小娥似乎意外,静默数息,轻语:“大人是位有趣的男人。”
韦扶风一笑,温和道:“听说你的娘家清河房氏,祖先房玄龄。”
房小娥静默数息,低语:“嗯,奴小妾,与娘家没关系。”
韦扶风温和道:“不问你啦。”
静默数息,房小娥温柔问道:“大人的杭州居宅大吗?”
韦扶风回答:“我在杭州没有家宅,越州的家宅很大,你想在杭州居住,我让人给你买一座。”
“大人的意思,奴做外室。”房小娥温柔问道。
韦扶风回答:“我的小妾允许独立家宅。”
“小妾不在家里侍候,大妇不生气吗?”房小娥质疑,探询。
韦扶风回答:“我的家大,大妇不需要小妾服侍,我的多数小妾充当管事,管理外面的商业。”
房小娥轻语:“女人管理外事商业,不妥当吧。”
韦扶风温和道:“家业分散各地,需要亲近的人监管。”
房小娥点头,问道:“老爷在南方什么官?”
韦扶风回答:“你去了才能知晓具体,我在地盘之外,不能告诉你。”
“嗯,奴不问啦。”房小娥温柔细语。
船起航,韦扶风起身望着外面。
不日进入黄河,一路定下的会合点,没见到属下,韦扶风为之忧虑。
途径滑州白马县,杨利言带着十个军兵登岸离开。
韦扶风一行继续逆着黄河行进,次日午后,抵达北岸卫州的汲县码头。
汲县码头是最后的会合点,依然没有见到属下。
韦扶风只能驻留等候,他宁可失去宣武军地盘的布局,也不能冒然去往洛阳。
韦扶风一行,属于搭载去往洛阳的货船,不能由着韦扶风驻留在汲县。
韦扶风只能吩咐军兵下船,借用房小娥私财给养驻留,吩咐一个属下,跟随货船去往洛阳打探。
一晃四日,洛阳赶来的两个属下抵达汲县,寻到韦扶风。
韦扶风正自等候的心焦,一见大喜,得到属下的禀告,内心一松,暗道果然。
韦扶风借用房小娥私财,雇船启程去往洛阳,一直抵达板渚离开黄河,进入洛水下游的汜水县。
房小娥一行离开雇船,去往汴梁暂居雨花茶楼。
韦扶风继续逆着洛水去往洛阳。
宣武军朱温回到汴梁,梁王城一片缟素。
朱温祭奠亡妻,面对灵堂内的棺椁望一会儿,上了一炷香离开了。
梁王城上下谨小慎微,心态战战兢兢,生怕招惹杀身大祸。
大王进攻光州吃了败仗,‘伉俪情深’的王妃又死了,以往朱温暴怒杀人,还能有王妃胆敢劝解。
朱温独自在书房,喝酒吃着菜肴,神情云淡风轻,完全不是外面人猜想的阴沉悲凉。
“阿惠,你帮了本王很多年,但也让本王错过了人生美妙,你走了,本王大业已成,你走的好。”朱温喃喃自语。
朱温喝一口,自语:“你知道吗,本王不陪着你,就是为了躲着你,本王受不了你的临死唠叨,多少次了,本王害怕恼了的掐死你。”
啪啪!轻轻拍门声。
一个女人声温柔响起:“大王,请保重身体。”
朱温抬眼,嘴角古怪笑意,起身走去开了门,看见门外娇艳的美妇人,敬翔夫人刘氏。
“大王,郁闷在心不妥。”敬翔夫人温柔轻语。
朱温转身走去,敬翔夫人迈步走入书房,回身关上门,忽然身子被抱住,继而横抱起来。
朱温抱着的大步走去了锦榻。
锦榻上翻云覆雨,酣畅淋漓,良久偃旗息鼓。
美人秀发散放娇慵,五官精致的脸儿艳若桃花。
朱温的老脸满是舒坦,大手拍拍丰腴圆臀。
“大王雄风犹强,要不要奴家牵线几个美人,入宫侍奉。”敬翔夫人媚态笑语。
“你懂本王的心,可惜给了敬翔。”朱温遗憾的轻拍美人。
“奴家夫君忠心耿耿,勤勉王事,理应得到最好的恩赐。”敬翔夫人笑语。
朱温笑着点头,摆手道:“回去吧,好生服侍敬翔。”
敬翔夫人起身下榻,玉手抬起灵巧快速的整理秀发。
片刻后妥当,美人朝着朱温嫣然一笑,扭腰摆臀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