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白若天脸色凝重,轻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没人说话,空气中霎时安静了下来,季安宁愣神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林铁官和那刺客被抓,就已经成为幕后之人的弃子了。
这不是一个难以预料的结果,但下手的速度,却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
指尖轻扣上桌子,季安宁微微抿唇。
如今凿石矿场的事情也与他们无关了,就算何盛要放长线钓大鱼,也是与朝廷商量。
若此时抽身,还可以全身而退。
呼吸不由得放缓了些,季安宁掩住眸底思疑,不经意地抬眸往外看去。
方才罕见的晴天已经消失无踪,乌云再次大片大片地席卷了天空,狂风大作,暴雨欲来。
雍州城,还是不太平。
县衙内。
江县令面色严肃,带着何盛快步踏进牢狱之中,听到响动后,守在牢房旁边的狱卒忙直起身子迎上来。
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他扑通一声便朝着江县令跪了下来,俯首咬牙开口:“江县令,在下失职放了贼人进来,险些酿成大错,请县令责罚!”
狱卒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他知道江县令身后的男子便是天子亲派的钦差,也知道牢狱中关押的是至关重要的证人。
若此刻证人都死了,他可就是犯下了天大的过错了。
江县令双手背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抬眸看了一眼牢房中一个隐约的人影,又转眸看着面前跪在地上咬牙请罪的狱卒。
他冷哼一下,厉声道:“你看管不严本就失职,本县令自然不会姑息你,只是眼前最重要的是审出和矿场有关的线索,待此事尘埃落定之后,本官再重罚你!”
闻言,狱卒应声俯首,之后便站起身来,从腰间拿下钥匙将牢房门打开。
牢房里已经没了那刺客可怖的尸体,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角落中没有冲洗干净的血迹,以及空气中与雨水腥气混合在一起的难闻血腥味。
听见锁链响动的声音后,窝在牢房一角抱着自己的林铁官才神经质地抬起头,怯生生地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他披散着头发,眼底浑浊,手上扯着的衣裳又脏又破,尽显狼狈之态,哪里还有往常身为铁官时风光无限,仪表堂堂的样子?
江县令和何盛见状后脚步同时一顿,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出相似的惊讶。
不到一日,林铁官就被恐惧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何盛垂眸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率先上前,站在林铁官面前。
瞧着有人逼近过来,林铁官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下意识地撑着地想要往后躲,奈何身后便是墙壁,他无处可躲,只有低着头紧紧抱住膝盖。
“林铁官。”
何盛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犹疑道:“事到如今,你应已经知晓你只是一颗随意便可扔弃的棋子了,哪怕差点被毒杀,你也(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