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小子是福建镖局的林平之!听说他不是拜入了华山派吗?竟然跑到这里来跟这木驼子决斗!”
“难怪!听说这林平之的父母就是死在这木驼子手下,如此深仇大恨,为人子怎能不报!”
“但是这木驼子可是江湖有名的高手。这林平之哪怕拜入华山派,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又怎么能是这木驼子的对手!”
“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林平之太着急了!”
……
见到云逸拔剑而出,点名要挑战这木高峰,众人又是惊叹又是叹息,惊叹云逸的勇气,叹息云逸终究还是太鲁莽了。
谁不知道这木高峰心狠手辣,武功高强,这林平之这么年轻,武功能有多厉害,怎么可能是这木高峰的对手?这真是太愚蠢了,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你是来真的!就凭你?”木高峰身后驼背如峰,眼珠子惨白地盯着云逸,狞笑道:“你师傅岳不群来还差不多,至于你差得太远了!”
“怎么,你怕了吗?”云逸手抚长剑,淡淡道。
木高峰一听眼睛一缩,舔了舔嘴唇,目光残忍而又狠毒,如同择人而噬的饿狼,“乖孙子,不得不说你惹怒了我!今天爷爷我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等我擒住你,爷爷再好好疼惜疼惜你。识相的就赶紧交出辟邪剑谱,说不定爷爷我大发慈悲,只是打断你的手脚,还能饶你一命!”
见他左一句孙子右一句孙子讽刺自己,云逸纵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眼眸越发冰冷了,剑遥指过去,“想要辟邪剑谱?就拿你的命来换!”
“臭小子,大言不惭!”下一刻木高峰勃然大怒,脚狠狠一踢,就将云逸面前的桌子踢得横飞而起,酒水四溢,只向云逸面前而来,遮挡住了所有的视野。
木高峰手中的驼剑无声地刺去,直朝云逸胸口,若是这一剑刺中必然是一剑穿心的下场。
哗!
场面一时众人顿时哗然,他们没想到这木高峰身为武林前辈,与一个小辈动手竟然使出这么阴狠毒辣的招式。
那木高峰嘴角咧出一丝冷笑。江湖险恶,岂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想象的!什么道义规矩都是狗屁!只有活下来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才有资格评头论足。只要为了活命,什么阴损的招式都可以使用,这才是这江湖无比残酷的事实啊!
视线被遮住,但云逸的耳朵却没聋,微微一动,一股尖锐的剑刃破空声。
他身形一动,往后掠去。
嗤!
一把弯曲的剑刃陡然将那空中横飞的桌子劈成两半,木高峰矮肥的身子如同灵活的老鼠一般从缝隙之中钻了出来,身子在空中蜷缩缩成一个团,人与剑一起朝着云逸怀中刺去。
这一剑极快!
但云逸眼眸一缩,却平平淡淡的一招直刺准确地点在木高峰的剑刃三寸之处。
“仙人指路!”
铮!
一声脆响。
木高峰只觉得手中的剑赫然被一股大力点重,剑身急速震动,震得他五指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之剑。
呲呲!
火光四溅的声音。
这时云逸手腕一挑,手中剑刃竟是沿着木高峰的剑锋向上掠去,划向他的咽喉。
“不好!”木高峰本能暗叫不妙,剑还未到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破空而来的凌厉剑气,怪叫一声,双腿在地上狠狠一蹬,以一副驴打滚的姿势滚了出去,样子十分狼狈。
“原来人是这么滚的!这位木大爷这幅打滚的姿势果然是无比熟练,显然平时常有练习,早已驾轻就熟了!”云逸一剑逼得他以一副丑陋不堪的姿势才逃脱了这一招,也没有追过去,只是轻笑一声,讽刺道。
众人也感觉到大开眼界。原以为这少年敢于挑战木高峰是必死的局面,但谁没想到这少年竟然一剑就逼退了这木高峰。
局面翻转之快,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
“难道这小子是有备而来,真地拥有挑战木驼子的实力!”众人面面相觑,脑海中纷纷浮现出这个念头。
“你……!”木高峰爬起身来,眼珠子血丝密布,正欲破口大骂,突然面孔剧痛。
他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原来刚才云逸那一剑角度刁钻,奇快无比,他刚才那一滚虽然躲过了刺破喉咙的致命一剑,但脸却被划出了一个老大的血口。
他面色阴沉,满腹的怒气竟是隐忍了下来,心中闪过许多诡秘的念头,“这乖孙子这手剑法有点邪乎!难道这五岳剑派的剑法真地有如此厉害?我可得小心点了!”
他心中提起警惕,长满脓疮的面孔却怪笑个不停,“乖孙,你这手剑法真是了得!不愧是名门弟子,可惜啊人死不能复生,你武功自高又能怎样,你那死去的父母再也无法复活了!”
云逸眼睛一眯,下一刻就不管不顾地持剑冲了过来,眼眸充血,气势狂暴。
“上当了!”木高峰见状不惊反喜,左手驼剑狠狠刺去,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弯刀,刀剑交叠在一起,形成一把剪刀狠狠向云逸脖子剪去,“刀剑绞杀!”
一刀一剑狠狠劈来,发出破空的呼啸声,刀光剑影闪烁,夺人眼目。
仿佛见到了那云逸的头颅被自己的刀剑绞杀,木高峰狰狞大笑。
木高峰刚才故意用言语刺激云逸,就是想让他愤怒失去理智,自乱手脚。见到云逸这么简单就上钩,木高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满是择人而噬的残忍,“臭小子,你还是太嫩了!江湖险恶,岂是你能想象的。失败的下场就是去死!”
不经意间他抬起头来,想要好好欣赏云逸绝望挣扎的表情,但紧接着他就是一怔。
只见云逸面孔虽然愤怒无比,但一双眼眸中却毫无狂暴之意,唯有如同深潭幽泉的沉静甚至冷酷,陡然他嘴角噙出一丝戏虐的笑意,嘴唇动了动无声呢喃了一句,“你也上当了!”
“不好!”巨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木高峰暗叫不妙,本能地准备后撤。
云逸陡然朗声大笑,“太迟了!”
身子腾空而起,云逸如同飞龙在天,肆意遨游,一手那剑,人与剑合为一体,陡然在空中倒竖而下,如同流星一般坠落,携带着无尽的剑势,无可匹敌。
“白猿剑法之天外飞龙!”
飞龙又见飞龙!
云逸人与剑合,使出这一手从空而降的剑法,真气狂涌而出,剑气肆虐纵横。
客栈四周的桌椅纷纷被无形剑气给搅碎,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斑驳交错的剑痕。
见到如此惊骇的一幕,木高峰抬起来头来,眼睛充满了恐惧,绝望地举起手中的驼剑弯刀交叉举起,疯狂怒吼着,“一定要顶住啊!我还不想死!”
叮!
刀剑相撞,发出一声脆响,如同金铃铜钟,让人心神一震。
但木高峰却是咬牙切齿,眼睛充血。
他赫然见到云逸从天而降的一剑轻轻点在他刀剑交叉的交点上。
一股细微的裂纹在剑尖下赫然浮现,如同蛛网一般慢慢扩大。
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手中的驼剑弯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他心中狂喊:“怎么可能!我的刀剑都是由百炼精钢打造而成,怎么可能被一击而断!”
咯吱咯吱!
狂暴的气劲汹涌而来,下一刻那裂纹密布的刀剑陡然从中炸裂,无数断刃飞舞空中,朝四面八方射去。
噗嗤!
庞然大力瞬间而至,木高峰面色涨红,仰天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如同沙包一般跌飞了出去,落在墙角处蜷缩着身子颤抖,昏迷不醒。
“呼!”云逸侧剑而立,轻吁了一口气,心中失落,“这样就结束了吗?”
这林平之朝思暮想的仇敌就这么被自己一剑打败了?如此容易地报仇让云逸不但没有丝毫的畅快感,反而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落寞。
他踱步来到那倒地的木高峰面前,淡淡道:“起来吧!不要再装了,不然我就用一剑刺过去了!”
见到装死被识破,木高峰豁然睁开眼睛,满脸是血,吃力缓慢地爬起身来。
云逸心中警惕,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砰!
一声震响吓了众人一跳。
云逸眼眸扫去,顿时哭笑不得。
只见那木高峰双膝猛然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林爷爷!林公子,求求你饶了我吧!你父母都是那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杀的,跟我无关啊!绕我一命吧!”
木高峰驼背高高竖起,磕头求饶不已,充满了哀求。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惊叹、嘲笑、鄙夷、讽刺声不绝。
“这林平之剑法通神,特别是那从天而降的剑法,当真是太厉害了!不过两三招就打败了这横行塞北毫无顾忌的木高峰!”
“是啊!这木高峰身为武林前辈,竟然敌不过一个江湖晚辈,而且还跪地求饶,真是太下贱了!”
“你说得倒轻松。若是他不求饶,就要从塞北明驼变成塞北死驼了!”
……
“木高峰,你不配身为一个武者,简直是侮辱了武者的尊严!”云逸见到这木高峰一大把年纪为了活命却毫无尊严喊自己爷爷并且跪地求饶,轻声叹气,只觉得这样的对手根本毫无挑战可言,亏那林平之还对他恨之入骨,念念不忘。
“林爷爷说得是!孙子我受教了!”那木高峰仿佛没听到众人的鄙夷声音,双手着地缓缓爬了过来,一个劲地磕头。
正当众人对他嘲笑不已时,他深埋在地的面孔陡然浮现出一丝阴森狠毒如同恶鬼的笑容。
下一刻他身子飞扑而起,背后的驼峰炸裂,腥臭难当的黑色毒水激射而出,只朝着云逸眼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