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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尘埃落定(1 / 1)

林院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匿名信继续对勤凯公司改制表示质疑,且言辞激烈——

“国企改制中的国有资产流失现象太普遍了,而且很严重。在国企改制的过程中,有些国企甚至地方政府负责人,借改制之名,行瓜分之实,有的国企负责人打着mbo(管理层持股)的旗号,把全民所有的国企变成自己的企业,黑箱操作,自买自卖,这既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合法的……”

实行股份制改造,对于已经有着近四十年历史的曙光院来说,是一次根本性的变革,是一个权力和利益再分配的过程,难免会出现各种矛盾和问题。

所以,在整个改制运作过程中,有大量的工作需要核心人员在管理层和员工之间进行沟通、协调和平衡。

随着改制工作向前推进,林院长已经成为马涛的坚定支持者。

针对这封匿名信,为了慎重起见,也为了取得更广泛的共识,林院长决定组织召开一次面对职工代表的应询会议。

曙光院上级单位负责体制改革工作的一位梁处长,也专程从北京赶来。

应询会议采取座谈的方式,在办公楼六楼的大会议室进行,来自各部室和生产车间的近百名职工代表参加会议。

首先发言的林院长环视一下整个会场,看气氛有些凝重。既然是座谈的形式,林院长的开场白就没有那么正式。

“我记得去年就在这个会议室里,在面试新来的一批学生时,有个男孩子,最后应该是分到三部了吧。我看他的简历,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我想考察一下他的团队精神,当时就问他,根据自己的经历,你认为农村和城市的最大区别是什么。”

林院长说到这儿,左右看了看:“今天在座的有好几位同志,那天都听到了这个学生对我这个问题的回答。”

“这个我记得。”

周总工程师把林院长的话接了过去。

“当时这个学生的回答挺有意思。他说,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大家每天都是只想着把自己家的地种好,没有人去想自己家的地与公家有什么关系。现在,我要参加工作了,之前,我也到一些单位实习过。要说农村和城市最大的区别,别的我就不说了,就说现在每天要干的事情吧,我工作的好坏,就不是像在农村里种地那样,只依靠我个人就能体现的,现在需要这个集体里的每一个人共同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行。”

周总停顿了一下露出笑意:“他还说,在他们村里,只要哪样东西是公家的,那件东西肯定坏得最快。”

周总话音一落,会场上开始一阵窃窃私语。

林院长接着说:“我举这个例子想说的是,现在,好多国有资产也是这样的情况,只要它是公家的,那怕是让它烂掉,人们也不会去心疼它。这是不正常的。”

“勤凯公司是国有资产,但面对更大的发展前景,不能因为它是国有资产,就不去积极有效地利用和保护,去创造更多价值。”林院长把手里的笔丢在眼前的桌子上说。

有职工代表发言。

“曙光院不仅拥有土地等等有形资产,而且更多的是拥有商业信誉、专利、专有技术等无形资产,这些资产怎么去评估?由此产生的收益,勤凯的子公司和母公司,还有整个曙光院,如何去进行分配。”

梁处长抬手示意了一下接着发言。

“曙光院这样的科研单位,是人才、技术依赖型企业,改制有其自身特点,国家有关部门的一系列改制优惠措施,就涉及资产让渡、股权奖励这些方面。凡是涉及到有关技术、专利的这些部分,实践中,很多地方都是无偿将其划归改制后的公司,这不存在国有资产的流失问题和法律障碍。”

“同时,考虑到技术和管理人员对这些无形资产的形成所作出的贡献,也可以作为技术和管理人员的技术入股,这也是国家有关改制政策所允许的。允许和鼓励技术、管理等要素参与收益分配,实行股权激励是行之有效的措施,它可以使员工的利益与曙光院的利益相一致。”

梁处长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行业系统的wh公司,它成功的关键是什么?一句话,离市场越近越好!”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wh公司曾面临许多问题,存在严重的行政色彩浓厚、效率低下、竞争乏力等痼疾,公司里,光处级干部就一百多人,连年亏损,工资只能发60患有严重的国企病怎么治?向市场要出路。他们解除行政镣铐,借助上市,对旧企业制度进行革新,是wh公司迈出的第一步。”

专程从海东回西城参加这次应询会议的马涛,听到梁处长的这句“借助上市,对旧企业制度进行革新”,他心头一热。

“当然啦,面向市场的变革并非一蹴而就。wh公司可是进行了一场持久战。通过员工持股、引入境外投资者、整体上市等一系列革新,产权结构逐步从单一的国有,走向混合多元,引来了社会资本的活水,企业现在的发展,大家应该有目共睹。”

“我再说一个轻松一点的例子吧。”

梁处长接着说:“在北京,有段时间大家都在议论一件事,这件事是这样的。北大所属的一些企业在香港上市,股价在二十块钱的时候,有人向学校建议,可以转让一部分股票,这样就可以兑现几个亿的资金,用于学校的发展。”

梁处长的这个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是,这个建议没人敢采纳,因为股票价格瞬息万变,如果这个时候卖了,万一过一段时间一下子又涨了好多,那肯定会有人骂这个建议把股票卖出去的人,说你卖便宜了,让国有资产流失了。”

“奇怪得很。大家怎么都不去想股票还有下跌的时候呢,都不去想如果股票下跌了,客观上不是同样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吗,但这个时候,是不需要任何人来担责任的。”

“是啊,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人开始议论。

“国有资产增值难,根深蒂固的原因,就是缺少责任与权利的相互匹配。没有权利,也没有责任,这样一来,客观上就会导致人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梁处长的话说到这里,参加会议的人都陷入沉思。

又有职工代表发表看法。

“现在,有好多私营企业总是想挂靠在政府部门或者国有企业身上,就想戴一顶‘红帽子’,目的是为了能够得到保护,一旦有了问题,能进能退,最后受损失的,还是国家。我们认为勤凯公司就类似这样的情况。”

“大家的这个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有一点需要澄清,现在,一直带着这种‘红帽子’的勤凯公司,就是想通过股份制改造,把这顶‘红帽子’摘掉。”林院长明确表示道。

马涛也向大家作进一步解释。

“为什么要摘掉,因为勤凯母公司就是想成为一家是以曙光院研究院为主发起人,集产研于一体的科技公司,而经过改制后的勤凯子公司,除国有资产股份外,将完全脱离曙光院,然后,母公司和子公司将共享管理信息、系统资源,从而实现一种联结经济。”

“这种联结经济的最大优势在于,联结的各方能够对不断变化的市场做出迅速的反应。以地域关联、资金链接为纽带,使勤凯子公司和母公司真正整合为一个市场化、现代化的战略联盟,最终,将使曙光院科技成果的产业化发展壮大。”

党委副书记马玉良是曙光院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副组长,他说:

“构建子公司组织架构,不仅可以为科研成果产业化创造良好的体制环境,而且,通过实现产权多元化,未来,勤凯公司还可以引进战略投资者。”

“同时,因为我们是子母公司,我们可以享受到西城市政府的科技创新专项基金等一系列政策。在这样真金白银的保护和支持之下,我们就是要鼓励科技人员走出象牙塔,带着成果去领衔创办科技型企业,并与企业共担风险,这样,更有利于激发每个人干事创业的积极性。”

会议的走向,已经开始呈现一种目标趋同的氛围。

“还回到我刚才提到的wh公司。”

梁处长说:“wh公司的特殊之处在于,和不少国企浅尝辄止的改革不同,它从改革第一天起就非常坚决,没有因为任何阻力和困难退缩,公司几任主要领导者都一以贯之地坚持了下来。”

梁处长还不无感慨地说道:“所有的企业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创业时要冒很大风险,这种风险既来自体制上的风险,也来自市场上的风险。”

“正是因为有这些不可避免的风险,很多曾经成功的企业,已经陆陆续续销声匿迹,很多曾经成功的企业家,最后默默无闻被人遗忘,有的甚至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

此时的马涛感受到了组织上的关怀与支持,他觉得自己并非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林院长恳切地对大家说:“我们想做成一件事情,但又没有很好的想法,也没有相应的能力,而有人愿意去做这件事,愿意去帮助我们实现某种梦想,而且这种梦想并非空中楼阁,那我们就应该力所能及地支持让人家去做……”

副市长牛铭一在西城高新区调研时,了解到勤凯公司的这次改制情况后,感慨道:“西城市科技实力雄厚,但一直以来高新技术产业化能力不强,众多科研机构的成果不是藏在深闺人未识,就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现在,以部属科研单位曙光院为依托的勤凯公司在进驻高新区的同时,进行企业的股份制改造,这将大大促进西城市科技型企业‘不长个’和科技成果‘总是孵不成鸡’的局面的改变。”

为了配合勤凯公司的改制,牛铭一要求西城高新区在国家规定的范围内,争取为勤凯公司提供最大的政策红利。

马涛的改制方案,终于得到了上上下下的理解和支持,他开始踏上成为一个真正企业家的梦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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