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1)

此时南王的注意力全在沐子熙他们身上,没注意到身后飞来的十几根金针,等发现时,一个回身险险的避开。虽然银月武功不行,但是飞针他却是出神入化。

他已经给墨澈救治成功了,虽然现在他仍十分虚弱,至少心脉已经恢复了平稳。

凌虓身体好几处已经被冰棱洞穿,鲜血染了一地。他倒在血泊之中,紧紧抱住子熙,微眯着双眼艰难的喘息着。

他迷离的双眼看不真切。握住沐子熙的双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他不想就这么放手,他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啊。

我还有还多事情都没做,还没找到一处安宁的居所,与你厮守,相伴一生。你知道么,只有你我,相伴一生。

“不要,不要!”沐子熙抱着凌虓的头,嗓子嘶哑紧闭着双眼。他无声的祈求,老天你别再折磨我了。“凌虓,凌虓!你醒醒!不能睡!你不准睡!”

“王八蛋!臭流/氓你听见我的话没有!老子不准你睡啊啊啊啊!你给我醒醒!”沐子熙发出无助的嘶吼,手指紧紧的攥着凌虓的肩背。

天上仍飘着雪花,星星点点。远处瑟北的兵将正与南王缠斗着。气温逐渐下降,沐子熙感觉身体仿佛被锁在一个冰窖里,冻得浑身发硬,脑袋发木。周围的声音都听不真切,如耳朵里塞满了棉花,嗡嗡作响。

“你听见没有,凌虓。”他哑声,无力的抱着凌虓的身躯。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只听得见凌虓如叹息般的低喃:

“子熙……有点,冷呢……”

沐子熙双手紧紧的抱着凌虓的肩头。自欺欺人也好,他颤抖的双臂沙哑的嗓音无一不在戳破他自己的伪装。

“啊————!!!”他悲戚的嘶鸣,用力抓住凌虓的手,但是他的手已经再也不能用力的回握住了。

沐子熙拼命的摇头,眼神涣散,双目空洞。他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了。

心痛!

一阵烟雾,把附近的事物全部笼罩成了一片白灰之中。银月和几个瑟北将士,拽出沐子熙拖了出去。

沐子熙哑着嗓子,眼神没有焦距,只用力攥着凌虓的手。巴鲁将军用力掰开他的手指,把他扛在肩上跟着银月一起撤离了。沐子熙看着凌虓趴在地上,离他越来越远,那个那么在乎自己仪态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趴在地上呢。

沐子熙开始挣扎,双手朝向凌虓伸着眼中满是内疚和心痛。看见那个伟岸的男子,现在紧闭着双眸,轻风拂过,那发丝在男子泛白的脸庞上舞动着。

凌虓他不会趴在满是污泥的地面。

银月叹了口气,一根金针没入了沐子熙的睡穴,只见他眼睛慢慢的阖上,无力的垂挂在巴鲁将军的肩上。

烟雾很快散去,南王站在空旷的山野,眯缝着双目冷眼扫视着满山狼藉。尸体遍布这林间。

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去,被银月金针暗算到了,虽然只是两支,也让他有点力不从心了。他稳了稳心神,看了眼倒地的凌虓,一拂衣裳往回走去。远处还剩几个侍卫,也都挂了彩,跟着南王全都回撤了。

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沐子熙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他如身负了千斤枷锁一般,佝偻着身体拖着沉重的步子。他不知道他要去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一直走着。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如死般沉寂。前方的景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是白雾一片。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身边漂浮不定的白雾,若有所思。

我在哪……

没有人回答他,四周没有丝毫变化。他就这么站在原地,呆愣的望着前方,任时间随意的流淌。

他像是一座雕像一样,孤独的立在这白雾中央。

日月轮换更替,时间交错往来。在这白雾中没有时间概念,他站在那里,或许只过了一分钟,或许过了一周或者一月,一年。

他走不出这迷雾,他被困在当中。他不在乎能不能走出去,这里就他一人,什么都无所谓了。

沐子熙闭了闭眼,仰头向上看去。却发现头顶上有白色的船底在他头上划过,船桨在两侧滑动,像是在水中划船一样。他看得有点呆,他现在迷糊的不知道怎么来形容眼前的景色。或许船本身就是在天上飞的?或许他现在是在水底?

他索性倒在地上,仰躺着木讷的看着上方过往的船只。他觉得自己好累,身体都像是要下陷一般的沉重。闭起眼,仿佛深陷于棉花之中四周软绵绵的任由这种下陷。

等他再睁开眼,发现已经不在那片白茫的世界里了。四周尽是绿色的植被,连绵不绝。他睡在一片花丛之中,风从草木的缝隙中吹过,整片的花丛随风左右的晃动着。坐起身,能闻见自这片花海飘荡过来的醉人香气。

没有了白色的迷雾,没有了在头顶划动的船只,现在他看见的是开得如火如荼一眼望不到边的火红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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