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来看看赵少爷死了没有啊!”
清淡的嗓音,优雅的笑容,却说着令人心底发寒的话语。
屋内没有电灯,只有中间地上摆的一排排蜡烛散发着光亮,照的白墨卿令人生寒的面容。
赵母和赵父当即面色一变,赵父脸色难看,怒从心起,抓住控制不住要动手的赵母,“白科长,请注意言辞。”
“白墨卿,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傅景泽板着一张脸,恶声道。
“三少,我可是好心来帮忙的,赵文浩这口气应该撑不久了吧,你们不是好兄弟吗,确定要在这拦着我?”白墨卿感叹似的道,似乎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到有些难过。
傅景泽脸色紧绷,“白墨卿,你别装模作样了,这里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也没有人待见你,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一会儿被赶出去那可就丢你堂堂灵异科科长的脸了。”
“呵呵——”白墨卿嘴角一扯,笑出声来,“是吗,我倒想看看三少怎么把我赶出去呢。”
池笙看向傅景之,“美人儿,三少是和这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每次见面都跟抢了女人一样。
傅景之眸光微动,沉默了片刻,道:“这其中涉及的事情有些复杂,改日有时间再告诉你。但是景泽这么恨白墨卿,应该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当年是因为白墨卿而死的。”
清暖死后景泽过了好几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之后便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清暖,清暖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伤。
还真跟女人有关啊,没想到傅景泽平时看起来花花少爷一样,倒还有着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
池笙道:“那这个白墨卿来做什么?”
看起来,也不像和赵家关系很好的样子。
“当年发生的事情,赵家也有参与,白墨卿不仅恨傅家,当年参与的人,都被他当成了敌人。”
“所以,他真的是来看赵文浩死了没有的。”池笙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噗——”
屋内烛光忽然闪了几下,结命灯的光又虚弱了几分,只剩下一点点的火苗,好似呼吸稍微重一点都会将它吹灭。
“大师!”
“镜缘大师,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镜缘大师忽然吐血,众人都吓了一跳,赵母连忙跑过去,看着那快要熄灭的结命灯,急出了眼泪:“大师,你怎么样,没事吧?这灯怎么快要灭了,我儿子会不会出事?”
这灯可是连接着他儿子的命,一定不能熄灭。
镜缘大师面色惨白,嘴角血迹触目惊心,他艰难的打了个佛偈,“赵夫人,贫僧元气大伤,坚持到今日已是极限,恕贫僧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不,镜缘大师,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想想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一定不能死。”赵母脸上一瞬间失了血色,神色慌乱,双眼无神。
忽然,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池笙。
“池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儿,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赵母哭喊着跪在池笙面前,其他人都是一愣,向来眼高于顶,性格高傲的赵母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此时竟然在池笙面前跪下,实在是让人意外。
但转念一想,倒也明白几分,唯一的儿子命悬一线,找了那么多人也没能有起色,现在只有池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自然要抓紧这根救命稻草。
池笙淡漠的看着她,“赵夫人,我的条件你应该是知道的,一旦我要我救人,赵文浩便必须离开赵家,净身出户,且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帮助他。”
赵母含泪点头,眼睛红肿,“我答应,我答应,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我只要我的文浩活着。”
赵父此时也顾不得白墨卿了,走过来看着池笙道:“池小姐,你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前提是你得救活文浩。”
池笙道:“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但也希望你们能做到,否则,我既然能救他,自然也可以让他再死一次。”
赵父赵母面色一变,他们丝毫不怀疑池笙的话,即便她做不到,但她身后还有个傅景之,以傅景之对她的宠爱程度,肯定是会帮着她的。
“我们一定会做到,文浩不能再耽误了,还请池小姐赶紧救人。”赵父沉着声音道。
“那你们可以出去了,我救人的时候不希望有人在场打扰,不然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
赵父赵母刚要反对,但听到后面的话默默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不舍的看了眼地上的赵文浩,掩面含泪,转身朝外走去。
傅景泽本想留下,但又怕真的打扰到池笙救人,便也转身离开,看到还没走的白墨卿,顿时目光就冷了起来,“白墨卿,你怎么还不走?”
白墨卿此时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单手撑在下巴上,无比悠闲自在,闻言道:“我为何要走,我倒想看看这位池小姐是怎么将濒死之人救活的,这种场面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我看你是想留下来阻止救人吧,白墨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身上背负着那么多条人命,午夜梦回,你就不会害怕后悔吗?”傅景泽说着就要去拉白墨卿,动作恶狠狠的扯着白墨卿的胳膊,但白墨卿却是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傅景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
傅景之目光幽冷,开口,声音低沉漠然:“白墨卿,你想做什么。”
白墨卿撑着脑袋,偏头看他,笑的温润,“傅先生,我还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了呢。我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是来凑凑热闹,看看这位池小姐是怎么救人的,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赵文浩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他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他想留下就让他留下,你们先出去吧。”池笙开口道。
傅景之皱眉,“阿笙?”
池笙朝他一笑,安抚道:“没事,他翻不起浪来,不会影响到我救人。”
“我是担心他伤到你。”傅景之目光沉沉的盯着池笙,眼底满是温柔,“我只担心你的安危,不要逞强,保护好自己,能救便救,不能救也没人会怪你。”
“一个婴灵而已,我解决的了,放心,乖乖的,你们先出去,离房间远一点。告诉其他人,不要待在这一层,最好远离宅子。”
“是不是救人有危险?小笙笙,你要是没有把握就不要救了,这也许是耗子的命,你不要再搭上你自己了,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的。”傅景泽担忧的道。
傅景之也伸手抓住了池笙的手,眸光深深,仿佛只要有一点危险便不会允许池笙留下来救人。
池笙指尖在他掌心勾了勾,眉头轻挑,“我让你们离远点是怕伤到你们,行了,别耽误时间了,再晚点,他真的要成为一只死耗子了。”
傅景之看了她片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冷沉中带着只独属于池笙的温柔,“好,我在外面等你,记住,一定不要逞强,他的命没有你重要,我不准你少一根头发。”
“知道了,别把我想的那么弱,改天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免得你天天担心这担心那的。”
池笙笑着将人撵了出去。
屋内就剩下虚弱的镜缘大师和准备看戏的白墨卿。
“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不走?”
白墨卿微笑的看着她,“说不走就不走,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池笙嘴角一抽,这句话还能这么用?
“行吧,这是你自己不愿意走的,等会出事了,我可不负责的。”
池笙将门关上,抬步走到镜缘大师跟前,问道:“和尚,你还坚持的住吗?”
镜缘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池小姐请开始吧,贫僧还坚持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