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庭月一番话毕,欣然一笑,看向不远处,那里的战局愈发失控,愈发惨烈起来。这原本只是两个堂会之间的矛盾,但此刻战火已然蔓延,逐渐烧至了鬼刀堂。
只见鬼刀堂驻地,纷扰之声聒噪难辨,人群忙乱,有的被卷入了混战,有的只顾着逃命。
水庭月对周明道:“我们异水堂的人都戒备好了吗?”
周明心事重重地看着下面的乱局,沉声道:“按照堂主指令,异水堂五条路已经全部封闭,混乱不会冲到这里来的。”
水庭月胸有成竹地点点头,轻声道:“现在只有王泰和雪容两位堂主在地府驻地,我到要看看他们会这么应对这场乱局……”
这时候从楼下急匆匆跑上来一个传话员,他急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堂主,鬼刀堂的人来了!”
水庭月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向着周明微微一笑,问那使者道:“哦?是鬼刀堂何人来此啊?”
那人回道:“是王堂主派的一个使者。”
水庭月悠悠道:“王堂主呢?”
那使者道:“王堂主在鬼刀堂驻地做了防范,可是现在也有近一半的人手被牵扯进去。”
水庭月想也没想,直接回复道:“你让使者回去,就我身体不适,现在需要静养。王堂主会有这个肚量的。”
那人应了一声,便又急匆匆下去了,将话传给鬼刀堂使者。得知这个消息的王泰顿时暴怒无比,他大掌一拍,面前的一张桌子直接被震得四分五裂。
他额头青筋凸起,面色阴红,嘴里嘀咕道:“好你个水庭月,居然敢这么应付我王泰!”
他刚想叫人找来自己的得力助手胡一平,但是转而想到,自己已经派了胡一平去暗中刺探圣主消息去了,现在身边是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樱
王泰焦急地在屋子里打转,对于这场冲突,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没有人能想到,原本已经解决的问题,居然会被人搞得复杂化。
这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下手,嘴里叫着:“不好了堂主,大事不好了堂主……”
王泰本来就会很那恼怒,而且他素来讨厌急急忙忙的人,他将手一甩,大喝一声:“什么事?!有屁快放!”
那人焦急道:“外面……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王泰脸皮抽了抽,冷冰冰地道:“打起来了?是哪一堂的人来了啊?”
那人指着外面,因为情况紧急,加之火急火燎地,话立马结巴了:“是……是……我也不知道……只见到几十个人冲到我堂驻地,一通打砸抢烧,我们这边的兄弟……已……已经死伤不下二十多个了!”
“什么?!”
王泰大吼一声,惊疑地看着面前这个人,那人心想,反正也乱了,自己这饭碗怕是端不了了,他深知自家堂主是个心狠手辣的笑面虎,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想着,王泰的火还没向他发出来,他就拔起腿就向外跑,真是如箭如电,飞快无比。
可是就在他为自己的脚力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脚下一空,整个人都轻了起来,他回头一看,只见王泰满脸诡异的笑,那模样真如一只厉鬼,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就将他给提了起来。见此模样,那人顿时心如死灰,在王泰的手中拼命挣扎着。
王泰阴笑道:“话还没完,你跑什么?”
那人不断挣扎着,但在体型庞大的王泰手里,他就像是一只短手短腿的鸡,只能任人宰割。
“堂……堂主……的只是想……想赶紧去和兄弟们联合抗淡…”那人辩解道。
王泰的笑愈发诡异起来,冷冷道:“哦?是嘛……”
“是……是啊……”
王泰突然冷笑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这么想跑,我就让你跑个够!!”
他蓦地将那人抛向空,那人嘴里不断发出怪叫,王泰飞起一脚,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那人顿时没了生息,被他一脚给踹飞了出去,掉在了鬼刀堂外围混乱的人群中,砸翻了一片狂匪。
王泰怒不可遏,眼神阴冷地看着那边的混乱,只见里面有铁剑堂和暗影堂的人,而鬼刀堂被迫给拉扯了进去,场景一时特别混乱,暴怒的狂吼,还有惨叫声弥漫着整条街,一股冷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也不知是谁,原本只是因为一点纠纷而乱斗了起来,结果变成了堂会间的掠夺与杀人放火的内乱。只见山匪们也不分敌我,见人就杀,进屋就抢,抢完还放了一把火,顿时浓烟四起。狂匪们就在这样地狱般的环境里疯狂着,暴乱着。
王泰看见如此混乱场景,顿时怒不可遏,他本就是匪,只有他抢杀别饶份,哪有别人抢他的份?他立马组织部下,对鬼刀堂库房、账房等地进行了严加把守。可是三大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人都在酱缸里打滚,谁还姑上这些?先充实自己腰包要紧!
很快鬼刀堂上下也被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王泰像是一尊神佛雕像般立在路中,满面怒容,阴沉不语。
身旁满是到处逃窜、追杀、抢夺的人群,喧嚣声刺激着王泰的脑浆,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忽然,他终于忍无可忍,像是火山一般爆发了。只听他一声狂吼,也不管是谁,随手提起两人,将他们脑袋相撞,那两人顿时成了王泰怒气的发泄筒,脑浆崩裂而死。
王泰将死人一丢,在街上横冲直撞,大掌连挥,起脚飞踹,登时又毙命数人,哀嚎遍野。
到现在王泰还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这场冲突的爆发点是什么,也没能等到安插在铁剑堂的内奸来给他通风报信,因为那三人已经死了,成为了这场事件的导火索。
王泰连毙数人,赤手空拳打倒了一片,可在场的都是杀红了眼的匪徒,怒火攻心,谁也不管,谁也不顾,只想着抢掠杀人,很快就有一群人围着王泰,朝他进攻而去。
王泰脚尖一挑,地上的刀蓦地到了手中,朝四周连挥带砍,砍翻了一圈子人,而在这失控的乱战中,虽然王泰神勇无匹,但奈不住人多手杂,也身受数创,血涌如注。
疼痛和血腥让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不管不顾,嘴里呜呜呀呀地怪叫着,一把鬼刀狂乱挥舞,顿时刮起一阵腥风血雨,横扫了一片。
王泰像是一头疯牛一般,裹挟着劲风冲进人堆,顿时那些人像是螳臂当车般,被扫飞一片,横七竖柏乒在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血腥点燃了王泰内心的欲火,拿上刀的那一刻,他不是匪,无论成王败寇,他只是他自己,不是为任何一件琐碎之物而烦扰,尽管这样才能找到自己对现实很是残酷。
他愈发神勇,匪群堆上,一个一个扑过去,像是一只只猴子挂在树上一般,王泰像野兽般咆哮着,甩身抄刀,一道血色刀弧闪过,一连斩十数人。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饶。
与此同时,几个街区外,吴雪和游星也各自陷入苦战。这里已经成了暴力的中心主战场,吴雪和游星起先还能有所相互照应,但随着加入混乱的人群渐多,他们逐渐被人群冲散,各自陷入苦战。
游星脸侧染血,一缕头发垂至颜前,他手上的剑已经卷了刃,豁口如齿啮,密密麻麻。他依靠着灵动的身法和从别人那里借鉴来的剑法,接连托,奈何三大堂的人接连加入乱局,游星也渐渐体力不支,他知道如此近距离搏杀不是他的长处,继续拖下去必将自己入陷刀群剑阵之中,万劫不复。而且,现在这种局面,根本就是敌我不分,见者有份,在乱局之中,都会有人先饱添私囊,无暇顾及其他。如此情况下,很有可能不是被别人杀死,而是被自己人坑害死。
游星将手中的剑丢掉,一个鲤鱼翻身的轻缈动作,脚尖带起两柄剑,起身鹤起,双手接过利剑,连带着将进犯者斩落,蓦地落在了后面的屋顶上。
那群狂匪大都是凭着一把刀和一身胆气就横行霸道的流氓,武功毫无根基可言,见游星轻功上方,便也不再追击,加入到了抢掠的行当之郑
游星经历了这次极其复杂的动乱,此刻也渐渐镇定了下来,他想纷乱的人群看去,一时半会也没发现吴雪的身影。
他轻功来到一个高塔之上,不由的加深了几分担忧。只见周围五六条穿插的街道,此刻已经被炸营的狂匪占满,他们已经毫无秩序可言,只是给子疯狂着,胆怕死者抱头鼠窜,但身处乱局之中,又岂能安保?
游星蹲在塔顶,目光扫过一圈,心中忽然一沉,只见这场乱局,已经蔓延到了鬼刀堂,就连明光堂都无法幸免,交战的人群里,已经有了很多身着黄衣的狂匪加入。
就在此时,游星将目光定于一处,只见那里一个饶身影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