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金怜很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才能从这里安全的走出去?
“你最好还是别再想能够安全的走出去!”洁淋微笑着说,“我让你有时间将女儿生下来就已经最大的仁慈了,你还不想为你做过的事负责吗?你觉得这个世上会有这么便宜的事的吗?”
恐惧吗?现在还有时间来恐惧的吗?凌金怜渐渐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要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慌乱,那留给自己就只有死路!
洁淋蹲下,伸手抚摩着她的脸,感慨地说:“你的皮肤摸起来真舒服,是怎么保养的?怎么会比我的好那么多呢?”
受不了这样的触感!凌金怜的眉头拧的更紧。
“你在害怕是吗?”洁淋阴笑着,“你有没有想过了今日就再也见不到你的两个孩子了呢?有没有想过再也没办法听到涂房奇冬关心的你声音了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凌金怜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恐惧,“既然我已经落在你的手上,就没想过能完好的走出去,但是你就明说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吗?”洁淋依旧是在笑着,“但我没必要你问我,我就答应你啊,你觉得呢?”她说着,抽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玄泪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那时候她说我的生活太危险,需要一个防身的东西,她说她暂时没能力给我一把更实用的,就只能先将匕首送给我。”
送她一把匕首做防身武器?有没有搞错,应该直接送支枪才对!凌金怜忍不住想着。
“后来,她入了玄门之后,送给我的第一分生日礼物就是一只微型手枪。”洁淋缓缓说着。
晕,至于这么准吗!
“玄泪那么喜欢你,我想用你的血来祭奠她买的匕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这就是她的目的吗?凌金怜收敛了所有虚弱的神情,直视着那残忍的目光。
该面对的,始终都是要去面对的!
冰冷的刃口轻轻在她的皮肤上滑动,令人的心不由地升到半空,是想考虑她的意志吗?
“其实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洁淋嬉笑着,“但要是就这样放过你,我就觉得不舍得了。”
凌金怜保持着一贯的沉默,既然无法反抗,既然是没办法躲避,那就接受了,求饶可不是她的本性。
“不怕?”洁淋手上渐渐加上了力道,似乎再重一点点就能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划出血痕,“一张原本美丽的脸蛋忽然间多了一道伤疤,你想会是怎样的结果呢?你会不会觉得可惜呢?”
这哪里是用简单的可惜就能评价的事哦!凌金怜不愿意给出反应,不愿意让自己的声音出卖自己带着恐惧的心。
“不说话?那就别怪我了!”洁淋多么想听到她求饶的声音,多么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可惜一切都在控制之下。
摇头,略带着一点点的失望。
痛!凌金怜只是咬紧牙关,绝对不能妥协,绝对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出一点的软弱!犀利的薄片与脆弱的血肉直接接触,那种疼痛——洁淋的动作没有停止,依旧是缓慢的,兴奋地望着鲜红的液体从裂开的伤口中流出:“原来看着你流血是如此美妙的事。”她的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感。
房奇冬!房奇冬!房奇冬!……
凌金怜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呼唤着,在他赶来自己是不是还能撑的住?
她的意识开始涣散,除了疼痛,别的任何感觉都没了。
“住手!”
好熟悉的声音……凌金怜的嘴角荡一丝虚弱的微笑。
洁淋“大方”地收手,微笑着望着闯入的房奇冬和成诺,自信地说:“我就知道你们会不请自来,可惜,似乎你们来的不怎么及时哦。”
可恶的女人!房奇冬奔过去将凌金怜揽进怀里,想伸手去抚摸那狰狞的伤口,但,手却停在半空。
“我没事。”她的声音如纹呐般微弱,好象随时都可能会消失。
房奇冬感到窒息的疼痛,那些液体就像是毒药般一寸寸、一分分地侵蚀他的骨髓。
凌金怜伸手覆在老公紧绷的脸,笑着说:“轻松点好吗?我真的没事,相信我啊,只是——”
“疼吗?”房奇冬只关心这个。
“一点点。”凌金怜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事情真的闹大了就一点收场的余地都没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要是相信这样都不疼的话,除非是自己的所有感觉细胞都失灵了!
房奇冬不至于连这样的谎话都会相信,轻轻地,将凌金怜放在地上,没说一句话,就连眼神中包涵的情感都只有无限的怜惜与柔情。但,一转身呢?
柔情不再,练习不再!
“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事负出代价!”房奇冬恶狠狠地说。
“是吗?”洁淋却不以为然,“你以为你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她轻松地笑着,右手下垂,随即出现是的一把手枪,“前几分钟我就告诉过你的凌金怜,玄泪曾经送过我一把微型手枪,难道——啊呀,我忘记告诉过你了,不好意思啊。”
“可恶!”房奇冬低咒一声,他宁愿枪口是对着自己,“你要杀人,要报仇就冲着我来!”
“你有资本和我讨价吗?”洁淋笑着问,“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配角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拿你自己的命来换主角的命?你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很搞笑吗?”
这是搞笑吗!要不是畏惧她会伤害到凌金怜,自己才不会——“嘭——”
房奇冬、凌金怜惊诧地瞪起眼睛——“嘭——”
又是一声,这是洁淋,也许是反射性的,她的枪打向了朝她开枪的人。
成诺缓缓地倒了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洁淋怅然地问,“我已经放过你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爱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你,而且我更不会因为你的所谓放过而就让你伤害到我最爱的女人!”成诺笑容灿烂地说,“其实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我就应该这么做了,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
好狠的心!洁淋惨然地笑着:“这就是你回报我的吗?”
这时候的她好淡然,似乎就像是一张白纸,随时都有被捅破的可能。
但、洁淋还是倔强的撇向和自己同样躺在地上的凌金怜,说:“从我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好羡慕你,因为你是那样的幸福,那样的开心……而且,玄类一心都是在你的幸福和开心想着,她只想呵护你……只想永远呆在你的身边……所以我好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纪君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玄泪……为什么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留给我一个人……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可是这样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洁淋……”成诺轻唤了一声,“有件事你不知道,其实我真的想过离开凌金怜,和你在一起……”
“什么……”
“也许别人不知道你的痛苦,但是我知道……”他淡然地说,“我知道爱一个人又不能和她在一起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我们都是可怜人,所以……那个时候我想我们俩在一起应该是最合适的……只可惜……”
“只可惜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我们都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了……玄泪……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洁淋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恩……”凌金怜因为疼痛而轻哼了一声,她好想看看成诺的状况,好想知道他是不是没事,好想告诉他……
“凌金怜……”房奇冬焦急地弯想去抱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成诺的脸上闪过绝望的笑容,微弱地说:“以后……好好照顾她……好好照顾我们的宝贝……”
慌了乱了,两个人究竟应该先照顾谁?!房奇冬痛苦地揽去凌金怜,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的命是成诺换来的,不管怎样都要先保住她!
凌金怜,你还是不打算跟我说出事实了吗?你真的要这样残忍的对我吗?你真的……
思绪瞬间陷入了空白,一切都这样结束了吗?成诺不知道此刻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
“我知道我将要失去你了。”凌金怜终于忍不住泛起泪花,“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好不想去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担心自己不能承受。”
“傻瓜……”成诺爱惜地说,“就算没有这一枪,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你不是不知道的……能用我的命换你的,值得了……”
什么叫值得?凌金怜好想不顾一切地和他争辩,好想叫自己的无理取闹的叫他不要离开,可是这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了,不是吗?
成诺的目光锁定着她包扎起的伤口,好后悔,好懊恼,要是自己能早点想到那个地方就好了,那也许她就不会受到伤害。如果她的脸上留下疤痕怎么办?如果她的身体落下什么病痛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挂念这些问题!
成诺自嘲地笑了,是不是每个将死的人的都会挂住这些让自己最放不下的人和事?
“我能要求你一件事吗?”他小声地问着。
“什么事?”凌金怜保持着特有的沉静,说,“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去做!”
真的能做到吗?如果自己不要求她这么做的话,她也会自己去做吗?成诺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你是想让我永远记住你,是吗?”凌金怜猜测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一天会忘记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房奇冬在,我就不会在乎你,甚至是会忽视你的存在,是吗?”
“不是的吗?”成诺的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我……我只是出现的不是时候……”
“艾德,我……我会永远记得你!”凌金怜不要让自己的微笑消失,“不管你是不是会相信,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句话能说吗?她在这个时候却犹豫着。
成诺虚弱地咽了一下口水,没几分钟时间了吧。
“给女儿想好名字了吗?”这是他最后关心的问题了。
女儿的名字?曾经就因为名字和房奇冬闹的不可开交,而现在,如果这个名字不能好好想清楚的话,会不会让成诺死都不安心了呢?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成诺心痛,虽然这个女人承认这女儿是他们的,但是,但是为什么现在却连名字都不愿意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思诺,我给她取的名字是思诺……”凌金怜擦去眼角的泪水,“思诺,永远思念成诺……”
思诺……我的小思诺……爹地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了……不过,爹地会永远守护着你……和你的妈咪……
满足了,这样的一切都满足了……
成诺安详地阖上了眼睛……
门,轻轻被推开,一双粗糙的手搭在凌金怜颤抖的肩。
“山,我做的对吗?我这样你会生气吗?”凌金怜担忧地说,“刚才我好害怕,好担心不能让他安心。所以,所以我才会把女儿的名字定为思诺,你、你能……”
“思诺,很好听的名字。”房奇冬宠腻地说,“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也会很喜欢我们的小女儿。”
我们的小女儿……
凌金怜忍不住幸福地笑了,问:“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以后能和以前一样幸福?”
房奇冬揽紧她略微颤动地双肩,说:“是的,我们要和以前一样的幸福,甚至要比以前更加的幸福!”
真的能比以前更加的幸福吗?
凌金怜握住成诺逐渐冰冷的手,靠在老公温暖的怀里,或者这是世上幸福的时刻了,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能这样吗?似乎以前有过这样的机会,那时候他的手还是有温度的……
若干年后——夕阳下,一对孩子欢快的跑着,无忧无虑,可爱的无法形容。
“啊呀”小女孩脚下不稳,摔了满嘴泥,“哥哥——”
男孩立马奔过去扶起妹妹,爱怜地拍去她身上的泥土:“摔疼了吗?”
“恩。”女孩委屈地站在那里,小嘴撅的高高的,简直就是可以挂上一个油瓶。
“是哥哥不好。”男孩将她抱住,怜惜地说,“抱抱就不疼了,妹妹乖乖的,哥哥抱抱你。”
缓缓跟上来的夫妻,望着自己的这对天使,欣慰地笑着。毫无疑问的,是房奇冬和凌金怜。
几年了,凌金怜脸上的伤疤消失的差不多了,只有一点点淡淡的红晕,化妆之后不仔细看倒是也看不出来。
要是想,完全可以去做手术,但是女人不愿意,她想永远留下这道伤疤,留住那些无意中成为她生命中很重要的过客。
“过来。”凌金怜的温柔中带着些许的威严,等着儿子走到面前,说,“不是和你说过的吗,妹妹没你跑的快,你要拉着她的手慢慢走,你怎么又忘记了!”
“妈咪,对不起。”男孩无辜地低着头,“阿诺知道错了。”
“妈咪,妈咪,不要怪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女孩撒娇地摇着妈咪的胳膊,“这不是哥哥的错,妈咪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
“好,妈咪不怪哥哥了。”凌金怜欣慰地笑着,与房奇冬对视,这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四人停在绿荫围绕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他总是挂着令人神荡的笑容,那种让人难以忘记的笑容,只是现在却多了一分冰冷。
“爹地,思诺来看你了。”女孩镇镇地盯着“微笑的男人”,胖乎乎的脸蛋不瞒地鼓着,也许年幼的她还不懂悲伤是什么,可是一到这里,一想到这个爹地不能陪她玩,不会给她买冰激凌,就会想到哭,自然而然的就管不住落下泪水。
“艾德,我们一切安好,别为我们担心。”房奇冬搂出妻子的肩,淡淡地说。
四年了,这四年改变了他们的一切。
凌金怜再次与房奇冬一起撑着偌大的公司,在商界,在政界,只要吕馥明出面谁不会给她几份面子呢!虽已是韶华不在,别样的光辉依旧闪烁着最耀眼的璀璨。
“艾德,对你的歉疚这辈子我是无法偿还了,在我最无奈的时候,你陪在我身旁;在我最恐惧的时候,你不惜用你的生命挡住了属于我的那份危险。而我,曾经却轻易地说我恨你,其实我是害怕,我害怕你知道——我爱你。除了房奇冬,我没想到我真的会爱上你,所以我留下我们的女儿思诺,我会将对你的爱延续到她身上,我和房奇冬会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凌金怜倾斜了身子靠进丈夫的怀里,含笑地想着,如果成诺能听到她的告白是不是会开心的跳起来呢?以他的性格是很有可能的。
世上只会有两个人的幸福,这样的幸福真能允许第三者的介入吗?假若成诺还在,凌金怜和房奇冬的幸福是不是真的能永生不变呢?
不需要试着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已经没必要。
就将所有的幸福毫不吝惜的给在夕阳下相拥的夫妻吧,纵使人生有分有聚,纵使几十年后天地相隔,都请不要将这幸福带走……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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