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姑娘被挑走了,而在鼓槌交到第十个人手中时,好巧不巧的,那枝兰花停在了杜平月手里。
他呆怔了半响,想往后送可惜后面已经没人了,周围响起了一阵赞叹声,两个姑娘架着他把他送到一个青年面前,“阿朗,他是你的了。”
那个被称作阿朗的小伙子一脸的欣喜,牵着杜平月的手,嘴角都笑歪了。
就像傅遥所说的,杜平月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站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不知有多少人在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被迷住了,这小伙子也其中一个。
杜平月被人抓着手,心里膈应的要死,强咬着牙,他怕他一个忍不住会把那双手扭断了。
“这位姑娘,请跟我一起。”
杜平月冷冷扫他一眼,“你等会儿,我还要和妹妹说句话。”
“好。”他点点头,有些不舍的牵着他的衣襟。好想在他那光滑的小脸上摸一摸,还有那高耸的胸部,圆润的软臀,无论怎么看怎么勾魂。
杜平月狠狠拽回衣襟,走到傅遥面前低声道:“你在这儿别动,我马上回来。”
傅遥看那小子留着哈喇子看他的模样,笑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真难得他能忍住不杀人。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你下手轻点,可别别人弄死了。”
杜平月轻哼一声,这丫头究竟知道不知道他的担心,若不是为了探出消息,他一步都不想离开她身边。
傅遥的表情终于正经起来,“是。我知道,我不会到处乱走,在这儿直等到你回来。”
“这是你妹妹吗?若是不介意,倒可以一起的。”阿朗的头突然伸了过来,被杜平月狠狠按了下去。
他摸摸头顶,不由暗道,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杜平月擦拳擦掌。有他一个还不够。居然色胆包天想要三人共谱鸳盟,真真是痴心妄想,且瞧他待会儿怎么教训人。
他走了。傅遥百无聊赖的在原地站着,原来站在那里的姑娘们大都被带走了,一个、两个,最后只剩她一个没人要的。对于一年没接触到女人的男人们。一年才有这样一次机会,自然要找相好的好好乐一乐。可是怎么就没一个看上她的呢?
正忧虑胸是不是不够大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道:“这位姑娘,可是在等在下吗?”
她抬头一看,见一个男子站在身后。温柔的对她笑着,他身上穿着一身青布衣,脚上踩着一双布鞋。看起来像是邻家表哥,给人一种很深的亲切感。
“是你。”傅遥惊叫起来。就是他把杜怀带走的。
“那个……你带走的姑娘呢,他在哪儿?”本来想叫出杜怀的名字,但又怕他原本不认识杜怀,反自己露出马脚,只能问的隐晦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你说的是那个胸大大的,肩膀宽宽的姑娘吗?”
“是他。”从常理来说,杜怀的胸确实更大,肩膀也够宽。
“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他说要见你。”他笑得温柔又和煦,好像春日里暖暖的阳光,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可不知为何,傅遥却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人说是杜怀让他来找的,可为什么杜怀自己不出现。最重要的是,他究竟是什么人?
她揉着衣襟,假装羞涩,“这位公子,我姐姐说要我在这儿等的,你先去,一会儿等我姐姐来了如何?”
“这恐怕不行……”那男子笑着,笑容温柔很美好。从他的笑容中,隐隐感觉到危险……
傅遥心一颤,这个人,他想干什么?
……
※
此时,杜平月被那个叫阿朗的男人带进了一个房间,那里有一张床,很大,似乎同时滚两三个人都没问题。这是专为十大勇士准备的,比别的房间要宽敞舒适许多,而像这样的待遇一年只有一次,且还要看你是否有本事名列前十。
他是第一个发现官船的人,也是由他下水把船凿沉的,何先生特别奖励他,让他位列十大勇士的最末。可是谁也不如他的运气好,居然捡到这么一个美得像天仙的美人。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杜平月皱皱眉,一张脸冷得像冰。
阿朗赞叹一声,果然是绝色佳人,就算皱眉的样子也这么漂亮。他扑到床上,柔软舒服的感觉令他很是满意,对杜平月招了招手,“你不来躺躺吗?这比山寨那潮湿的环境舒服多了。”
杜平月本来想直接下手逼他说话,听他提起山寨,不由道:“你不喜欢咱们的寨子吗?”
“不喜欢啊,这里没有人喜欢,如果可以我们都想回家,回到真正的寨子。”一提到故乡七白山,脸上顿时一亮,他盘腿坐在床上,“我还记得故乡的那条河,夏日里在河里游泳,潜到水底下乱摸,一不小心摸到同伴的屁股,还以为是王八盖子。那时候虽然小,可还记得天很蓝,水很美,林子里的鸟也很多。”
他说着凑到杜平月身边,“你对咱们寨子还有什么印象吗?”
杜平月摇摇头,“我离开寨子时还很小,只觉得很害怕,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啊,七白山上下来的火把寨子烧了个干净,好多人都死了。”他过来轻轻抱住他的肩,“你别伤心,以后有我照顾你。”
杜平月被他的手摸的一阵犯恶心,这都怪傅遥非要他玩什么色诱,为了不引起纷乱,他忍了,可这该死的居然动手动脚的。或者他真该直接扭断他的手……
他握了握手指,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阴笑着正打算迎向那张欠揍的脸,突然房门被重重撞开,一个男人闷着头闯进来,他手里拎着酒瓶,一身的酒气,那正是辛格。
杜平月瞧见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今天到底走了什么运了,一个还没摆平,又来了一个。
辛格一进来就去抓他的手,“你跟我走。”
晃悠着身子走了两步,被阿朗揪住,“喂,他是我的人,你在干什么?”
辛格不理,只拉着他的手往外走,阿朗急了,“辛格,你不要欺人太甚,今晚他是属于我的。”
“谁说的,他是我的人。”他一嘴酒气,一开口熏得人难受,看来是酒喝多了,上这儿发酒疯来了。
他要带,阿朗自是不让,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到后来居然演起了全武行。
看着两个打得激烈的人,杜平月忍不住长叹一声,他这到底是什么命啊,竟有两个人为他打架,还是两个男人。
他本来想赶紧问出消息来,回去找傅遥的,被他们这么一闹,人越聚越多,想脱身都麻烦了。
※
此时的傅遥心怦怦跳个不停,眼前这个人令她想起易东风,如果她的感觉没错,他们应该是一类人,一样的危险。
她转身要跑,也没看他如何动作,她的身体突然就动不了。
“这才乖嘛,身为女人就不该整天叽叽喳喳的。”他笑着一把把她抓起来,傅遥被他扛上肩,大跨步向前走去。
傅遥心里清楚,身体却一点动不了,心中暗道,真不该让杜平月走的,早知道碰上这么一个,她宁可去见识下他被人“嫖”是什么样。
那男子扛着她往前走,沿途碰上的人都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何先生好。”
男子也微笑着,“你们好,玩的高兴点。”
武邑族的男女真是疯狂,找不到房间,在野地里旮旯里都能瞧见一对一对,不小心一脚踩过去还能撞上。傅遥脑袋冲下,这个位置极好,前前后后的都一览无遗,那个春色哟,真是无边无涯。
越往前走越偏僻,男子扛着她走到后面的一个小屋,正要进门,一个少年从旁边走过来,笑着招呼,“何先生也找了个女人吗?”
“是啊。”被称作何先生的男子笑着,“食色性也,我也是男人嘛。”
“还以为何先生不喜欢女人呢,连着好几年都没见你带一个女人回来,今天这是转性了吗?”
“梧桐,你的话太多了。”他笑着,但从握到傅遥腰上的力度看,他现在的情绪并不怎么好。
梧桐还无知无觉呢。“何先生永远都是这么好的脾气。”他说着话,端着托盘走了,今天是哈娜小姐成亲的日子,还有好多事要忙的。
男子走进屋里,到了里面重重把傅遥往地上一扔,摔的她骨头差点断开了。她幽幽一叹,这也是惯会装样的人,平时在人前做好人,其实全都是装的。
她也动不了,只能乖乖躺在地上,试探地问:“何先生,我能问你一句话吗?”
“什么?”
“你一天到晚的装,你累不累啊?”
他顿时变了脸,磨磨牙,“这不需要你管。”
“那我能问你叫什么吗?”
“这也不需要你管。”
“那我能管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你们上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刚才还温柔的脸顿时现了原形,露出狰狞的表情。
她眨眨眼,好歹还是能眨眼的。“当然是参加节日啊。”
他嗤笑,“你们根本不是武夷族人,说参加节日岂不可笑?”(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