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扬州刺史是朝廷新近任命的,我们如此贸然进攻,恐怕是师出无名。”阎象首先从朝廷大义的方面向袁术劝谏道。阎象骨子里是一个汉臣,首先效忠的是汉室,然后才是面前的这位后将军。袁术想要冒天下之大不违进攻朝廷属臣和他的属地,对于阎象来说,心中是十分不舒服的。
而另一边的韩浩却是从战争本身向袁术分析道:“主公,我们想要借助这浓雾奇袭敌方,对敌方来一个出其不意的袭击,这其中的关键,便是一个奇字。可是根据我手下的斥候报告,对面的扬州刺史部早在几天之前,便已经觉察到了我们的意图,并且已经在长江的岸边布置了大量的防御和部队,对我们早已经有所防御。
我们现在贸然行动,不仅不能达到奇袭对方的目的,这浓雾反而还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让我们无法察觉对方的布置和防御,于我们极为不利。”
听了韩浩和阎象两人的话,袁术十分的不耐,道:“我已经决意攻取扬州!作为我们日后的根据,你们都不必再多说了。对面的林小白,我之前在虎牢关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和他打过交道,此人看着也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人而已,怎么敢与我作对?!”
“主公说的不错。我军有十多万精锐甲士,足可投鞭断流,震撼山岳!再加上纪灵、雷薄、张勋、乐就几位将军的勇略,对面的林小白必定不敢作死!我大军一到豫章,林小白必定开城献降,你们就等着看吧。”杨弘抱着手,很鄙夷的看着韩浩和阎象。
“我们这些沙场上的将领都不怕,你们怕个球啊!”张勋怪声怪气的嘲讽道,把阎象和韩浩气的够呛,这些人是把他们当做怕死了。
阎象脸色刷的沉了下来,冷声道:“张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向主公陈明进谏本来就是我们臣子的本分,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韩浩也是十分不高兴,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一边。
“好了好了。”袁术摆手示意,让剑拔弩张的阎象和张勋停下来,说道:“都别吵了,按照之前的计划,都开始行动吧。”
初平元年这一天,一场浩大的战争在扬州爆发了!借助漫天的大雾,袁术军十多万人在这一天对扬州发起了攻击!
袁术军总共十七万人,分三路进发。袁术军前锋由军中猛将纪灵统帅,乐就、雷薄为副将,统帅四万精锐兵马,率先越过淮南地界和九江郡的地界,向历阳城进发。
中军共十万人,大多数为步兵,还携带了不少的攻城器械,由袁术亲自统帅,紧随纪灵出发之后进军,作为主力部队为随时准备支援纪灵。
后军是运输部队,三万人,不负责正面战场上的战斗,只是负责为整个大军押运粮草以及提供辎重补给。
整个袁术军分工明确,士气颇高,战斗力极强,袁术虽然经过了匡亭大败,但是却并没有大损元气,底子依然还在这里,部队中善战的士兵和将领还是不少。
纪灵所部在袁术命令下达之后,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便越过了九江郡和淮南郡的边境线,将边境上刻有九江郡三个字的石碑给重重的踩在了脚下。
袁军进入九江郡境内之后,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一路上都十分的顺利。
刚开始的时候,纪灵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想,韩浩和阎象二人果然是泛泛之谈之辈,担心着担心那的,这些可是啪啪的打脸了吧,九江郡边境扬州刺史部根本都不敢派人来防御,想必定是畏惧我军的军势!
不过在深入九江郡大半之后,纪灵也渐渐的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要说敌军畏惧自己的话,看不到军人还可以解释。但是他们这一路走来,愣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路边虽然到处都是房屋,但是军士进去检查之后,愣是连一个百姓的人影都见不到,到处都是空荡荡的,整个九江郡仿佛都变成了一个鬼地之地。
”真是见了鬼了!“纪灵看着周围诡异的安静景象,心中有些瘆的慌,连忙下令部队加快速度,尽快抵达历阳城下。
在下午时候,纪灵率领的袁军便抵达了历阳城下。
从厚重的浓雾中穿过,来到历阳城下,纪灵却惊讶的发现,整个历阳城竟然空无一人,城门大张着,配合着周围浓重的雾气,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苍白怪物。
”不会有什么埋伏吧?“想到来时的一幕幕怪异景象,纪灵心生警惕,并没有立刻下令攻城,而是先派了一小队的军士进入城中探查情况。
”报告大人,城中安全,一切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纪灵急忙问道。
军士抱手说道:“只是城中连一个人都没有,城中房屋中的摆设多积了不少的灰尘和蛛网,似乎是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人居住了。很多民居都留下了匆匆搬离的痕迹,城中的居民应该是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看来扬州的人多半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进攻计划。”
“怎么可能!”纪灵怒气冲冲道:“我们的行动十分隐秘,今天之前,就连许多的军中将士都不知道我们的行动目标,他们又如何知道?!”
“这个,属下就不知了。”军士低头同样不解的说道。
“罢了。”纪灵并没有深究,因为他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一件,自己这么快就夺取了九江郡首府历阳城,在主公那里,也是大功一件。“
“斥候!”
“在!”
“立刻传令给主公,我军已经夺下历阳城,敌军畏惧我军军威,不敢交手,弃城而逃,我军兵不血刃,夺取了历阳城。”纪灵说话的时候,特意在畏惧我军军威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斥候刚开始还有些懵,自己进城半天了,压根就没有看到什么敌人啊?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会意的向纪灵笑了笑,便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