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容仙君却把白菜放到了身后,威严不可侵犯的说道:
“劝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些阴阳怪气的把戏!你当我看不出来吗?若是让我再看见你仗势欺人,见风使舵的的嘴脸,我就去找司事仙官撤了你的职!”
掌事连忙说:“是是是!”
掌事望着怀容仙君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感到甚是震惊!
他的这种阴阳怪气的把戏,众仙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但一直也没说什么,睁只眼闭只眼的。
怎么今日,这个平常不谙世事的怀容仙君,竟要帮花圆圆那个丫头说话了,难道真的跟传闻里说得一样——这怀容仙君跟那侍女花圆圆有一腿吗?
在这之前,那个琼舟尊者看到了花圆圆手里的玉佩,私下里告诉了他那是怀容仙君的东西,还说他们两个兴许有一腿。
说实话他当时不太信。
而且当时这个话,他也这么讲给了侍卫们听的,本以为他们也不会信,谁知侍卫们竟大惊。
于是那侍卫们又把这话传给了侍女们听,侍女们就直接炸开了锅。所以这一来二去的,这话竟传了满山,甚至一度成了除“今天吃什么”之外,最热门的一项谈资。
只是这些也只是别人在说,他其实还存有很多疑惑:毕竟,他在和生道场管事三百年,什么话没听过,什么人没见过。
他对怀容仙君这个人更是了解了,他这种“傲才招妒退隐山,不敢贪誉只钻研”的本分人,这种连矜玉公主都能不理不睬的固执之人,他会对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乡野丫头起心思吗?
然而事情背离了他的预料——
如今,他可是亲眼看到了这怀容仙君帮着这花圆圆说话,为一个不起眼的侍女而怪罪一个资历颇深的道场管事,难道一个侍女能比他这管事更得力吗?
只怕是,这传言就快要坐实了!
纵然他再怎么心有不甘,但暂时还是不敢去招惹那个花圆圆了。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既然他两个好上了,那花圆圆昨天还回来做什么?难道是两口子吵架了?
奇怪,太奇怪了。
不过,关于这推论的怪异之处,谙于家长里短的侍女们却给出了新的解释。
当怀容仙君走到蓝花钦合树的旁边,正想瞅一眼这古树有何药用价值之时,他却突然听到——在那不远处的灌木丛旁,传来了两个侍女的讨论声:
一个侍女说:“诶,你看见花圆圆了吗?她被云上峰赶出来了!”
“啊?什么?!”侍女惊得捂住了嘴巴。“明明我在寿宴那天远远的看见了她,她看起来很好啊。”
“可不就是因为寿宴嘛!这男人嘛,看到了更多其他的漂亮仙子了呗。”侍女讽刺的说。
“那花圆圆她人还好吧?不会连肚子都搞大了吧?要是怀孕的话么小孩子怎么办呀?”
“我也有这想法呀!这不,今早上我看到她了,跟她说了两句话——
她呀,看起来人还好,就是板了个脸,心情很不好。我怕再讲她就要哭了,于是就不讲了。”
“哎呦呦!她可真苦命啊!本就是小地方来的姑娘——但是穷人家的姑娘早当家,我看她做事么都很勤快的,以前见我们都笑嘻嘻的,人也蛮好说话的。本来还以为她要攀上高枝了,谁知道呀!”
“是的呀!你说这男人的嘴能信呀?你看看云上峰的琼舟尊者,他那张嘴说话多好听啊,怀容仙君能好到哪里去呀?屁股想想都知道的呀!”
“你小点声!这个话不能乱说呀!”
“那说花圆圆的话就能说了?我看她小姑娘家家的,我都不忍心说她了!要是换作是我——我的元始天尊呀!就这么年纪轻轻的被人家糟蹋了身子,这明觉山我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呀!”
.......
怀容仙君就这么听了她们的讲话。其中这“被糟蹋了身子”这几个字深深的戳在了他的心上。
不过他对这种道听途说的东西本就不太信的,但此回,他竟不敢忽视......
曾经人皆道他与矜玉公主,他充耳不闻,这是因为他知道他们讲的都是假的。
但此回,人皆道他与花圆圆,他实在不能当做听不见,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们讲的是真的假的。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花圆圆心情不好”,“花圆圆被糟蹋了身子”......
这日晚上,堂堂的云上峰峰主在床上翻来覆去,委实难眠。
他只要一闭眼,那女子隐忍的泪眼就会跃然在他眼前。
好不容易念了一个清心咒,他才渐渐睡去。
谁知在梦里面,那个旖旎的梦境竟然重新排演开来......
红纱,女子,温存,她那羽毛一般的呼吸,柔软的媚骨。
还有她,隐忍喑哑的哭声。
不过这次她有些不一样,她最后竟然抓住他的肩膀,哭着怒吼一句:
“姜青未!你不是人!”
他几乎是猛然的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昏沉的鸦黑。
那女子骂他不是人的话,竟连他少为人唤的本名都喊了出来。
她的那句声嘶力竭的哭喊,在这卧房里来回荡开,撞的他的良心生生的疼!
他再也无心睡眠,半夜起身。
脑海里全是她离别的时候哭红的眼,她与他在一块时说的话,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她凝望他时的温柔的眼......
他竟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她曾住过的那间屋子。
钥匙轻巧的一转,锁被掉到地上,推一把,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把钥匙是在他的书桌上找到的。当时它正压在他写的那堆稿纸上,压住了稿纸,防止被风吹散。
他看着这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就如她未住之前一样。
他看了一圈,烛台放在柜子上。这时他翻了翻柜子,竟从柜子里,找到了几张纸。
其中一张纸,是从书本上撕下来的。
这上面印的是一个浮夸如天神的男子,他的脸却被人用墨笔画了一个“ā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