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回答道:“据说去交接的是武侯府的大公子武尚。”
李笙诧异道:“武尚一个绣花枕头,君主是糊涂了吗,放着一名良将不用,去用那种败类,武侯府也就武侯出息,他那一双儿女都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
突然想起可能芸娘不知道他女儿是谁,解释道“刚刚那荣贵主就是武侯的女儿,难怪看上去春风得意。”
芸娘撅了撅嘴头,不以为意回到:“你也别想的太好,说不定君主真糊涂了,不然你尚书府众人怎么满门抄斩了,不好说将军府这事还有君主的手法呢。”
听到这话,如果换了以前的李笙一定会让芸娘慎言,不可议论君主,可是遭遇灭门的她,再也拾不起那种真心,也就默默的不说话。朝门口喊道:“蔓草。”
蔓草推开门进来,行了行礼,问道:“公主,何事?”
李笙吩咐道:“芸娘以后就是我们洗梧阁的一等侍女了,你去按照你的份例,给芸娘安排一下,随便去打听一下慧侧主的情况,把她请来洗梧阁一趟。”
蔓草回了下是,看了看芸娘,带着一丝敌意,想着自己侍候了公主多年才得到一等侍女的身份,这个所谓的芸娘才来,就跟自己平起平坐了,满心的不甘心。
想着很是奇怪,自从公主落水之后,这性情变了大半,都开始塞人分权了,以后还是更加尽心,莫不要芸娘越过了自己去。
正当芸娘和文锦商量以后的计划时,听见侍从报了一声:“慧侧主到。”
李笙就并着芸娘一同走出去,对蔓草说:“你先带芸娘去熟悉下洗梧阁,我同慧侧主有话要说”
蔓草回到:“是,芸姑娘这边请。”
芸娘知道当着别人的面不能乱来,摆出了侍女的身份,对着李笙行了礼,同蔓草离去。
李笙这才对慧侧主说:“没事吧,里面聊。”
慧侧主跟着李笙进了房,什么话都没说,只顾着哭了起来。
李笙拿手帕帮慧侧主擦着眼泪,细细询问道:“看你这样子怕是去君主那里求情了吧,可是见到了君主?”
慧侧主边抹眼泪边说道:“我并没有见到君主,我就知道这件事荣贵主没有骗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跪在乾清宫门口磕头给君主求情,希望君主能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见我一面。”
一听便知道这件事有君主的手笔,不然慧侧主只怕早就在天牢了。
李笙整理了思路,认真的对她说道:“事已至此,想来君主是不会见你了,不管这事,将军府是不是冤枉的,只要君主认定了这是事实,那谁都没办法,所以只有保全自己,以图将来。”
慧侧主失魂落魄的说道:“可是我如何忍心啊?“
李笙看着慧侧主以前眼中的自信明媚的光一下子就灭了,还是不忍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保全你自己,还能救下一个人,你可愿听听?”
想给将军府保住一人,就算是报答慧侧主几年来对文锦的维护之情吧!
慧侧主眼中的光重新燃起,赶紧说道:“你说,能保全一个也好,能留下一人,我宋家也不算断了香火,只要我能做的,我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李笙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能会白送了这个在宫中难得还有本心的女子一条性命。看着她那期盼的神情,还是告诉了她,做不做就看她自己了,随后在她耳边把计划说了。
还是提醒道:“这件事风险极大,你若是不做,君主也会留着你的性命,你可自己思量一番。”
慧侧主的表情逐渐坚定,说道:“多谢告知,此番成与不成,你皆是我宋家人的恩人,若我无碍,以后无论何事我宋家都将助你一臂之力,若我身亡,来世便再报答恩情。”说完向李笙行了一个大礼,便离开了洗梧阁。
慧侧主离开不一会儿,芸娘就走了进来,说道:“我不太放心,你给她出了什么主意,为什么她脸上带有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
李笙安慰她道:“没啥,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且看成与不成吧,希望可以救下她。”
芸娘还是很担心说:“我知道你素来有想法,可是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如果引来怀疑,你怎么办?”
李笙握了握芸娘的手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听慧侧主的话,我已经知道这件事肯定事君主做的,怕是为了收回兵权吧,再加上又分离了武侯一家,估计下个要被收拾的就是武侯了。”
虽然文锦看上去风轻云淡,可是心里总在想这样下来,锦朝迟早沦落到朝中无将的地步,估计等不到君主离世,锦朝就危矣。
芸娘还是不能放心,看见李笙手指一嗒一嗒的轻叩桌面,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也不好再说话了。
随后便听见外面喧哗起来,只见零露小跑进来说:“公主,不好了慧侧主自缢了,幸好救的及时,现在外面都乱完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李笙听着心里有数,问道:“君主可去了?”
零露回道:“去了,在殿外坐着呢。”
文锦心下一喜,想到,这便成功了一半。
紫云阁外,来来往往的人,君主面色微沉的坐在主位上。
前者何大总管回来了,立马问道:“如何?”
何大总管躬身谦卑的道:“打听清楚了,听说是文锦公主将慧侧主叫去了一趟洗梧阁,接着回来便出事了。”
文锦,君主在心中思索好一会,才想起文锦是谁,他从来就没有关注过这个女儿,问道:“文锦与慧侧主的关系很好?”
何大管不明白君主是何意思,谨慎的回道:“据说是的。”
君主吩咐道:“去宣文锦过来。”
何大总管便朝着洗梧阁去了。
大约一刻钟,君主就瞧见何大总管跟在一个怯生生的姑娘后面,若不是看着这走位,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女子是一名公主,就说是侍女估计都没有人信,穿着就像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