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前两天只有珍侧主那里传来过异动,找来芸娘问道:“上次你说珍侧主那里朝御膳房要了两条甲鱼对吧。”
芸娘不明所以回道:“是啊,但是还很奇怪,这么冷的天,鱼也不太好找。为什么偏偏是甲鱼呢。”
李笙感觉自己似乎找对了方向,再问道:“再者这两天君主可是都在珍侧主处?”
芸娘并没有想到这两者能有什么联系,照实回道:“没错,还是珍侧主从去紫云宫的半路截过去的,当时后宫还议论纷纷,说平时闷不做声,一出手还得了个大好。”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得到了证实,这件事就迎刃而解了,问道:“今日清音阁的菜色跟我们的是否一样?”
芸娘也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说道:“除了清音阁上了陈年佳酿,其他的菜色皆是一式两份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李笙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想不到就在眼皮子地下,让人动了手脚,说道:“我曾经从洛叔那里听说甲鱼和苋菜如果服用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是会中毒的。”
李笙不解,他并没有找到任何珍侧主动手的动机,其一她只有一个女儿,其二她同武侯府并没有发现有任何渊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芸娘神色凝重起来,说道:“照理来说,这种食物中毒,医师定会看出来的,可是医师却并没有说什么。”
李笙在脑海里勾勒出医师的大概轮廓,在她心中的印象是神情总是带着三分笑意,不过却是典型的墙边草道:“你可知今日的医师朱瑞可是珍侧主的本家?”
芸娘很吃惊,在她的消息网中并没有这一点,说道:“还有这层关系?”
李笙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不过因为朱瑞很早就被遗弃了,很少人知道,我也是之前偶然得知的。”
之前李笙巡城时恰巧看见珍侧主的娘家莫家的二公子同朱瑞争吵,言语激烈,正好听见了这个关键的地方,不过想着时人家的家事,不太方便插足,也不曾对外谈起过。
芸娘想不通说道:“既然如此,那朱瑞该是与珍侧主有仇啊,为何还会帮忙隐瞒。”
李笙也很疑惑这一点,说道:“可能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吧。想来朱瑞今日是被吓破了胆。”
芸娘同感的说道:“岂止啊,我在想当时救人的时候是不是手都在抖。”
李笙提醒道:“记得让人去盯着朱瑞和珍侧主。”
不过想到君主李笙有点好笑,说道:“做君主到了这份上,也是够惨的,枕边人都在开始算计他了,不知道有谁会是真的为他着急。”
芸娘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见怪不怪的说道:“平常人家还有兄弟为了家产毒杀父母的呢,何况宫中呢,都想坐上那个最尊贵的位子,谁会管君主怎么样啊!”
李笙不屑道:“那个位置难道就这么吸引人。”
想到宫里的肮脏事,李笙目光微寒,冷哼一声,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君后就忍不住了,急不可耐的攀咬着武侯一家。”
芸娘就想得简单了,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省的我们自己动手了。”
李笙摇了摇头,说道:“武侯府这个时候还不能亡。”
芸娘有不同的想法说道:“为何,武侯府一倒,我们的仇就算是报了一半了。”
李笙解释道:“只有两者相互制衡才是关键,若是武侯府一亡,前朝后宫便是相国府的天下了,报仇固然重要,可是若颠覆了朝廷,那也不是爹爹他们愿意看到的。”
芸娘丝毫不关心到底谁做君主,问道:“不是还有二储君和三储君吗?”
李笙叹了口气说道:“二储君文舟若是上台,那便是个傀儡,一无能力,二无野心,如何处理外戚专政,三储君文明倒是一个可选之人,可是就目前而来斗不过相国府啊!”
芸娘叹了一口气,这样能将私怨放于大是大非之后的门庭世家竟被抄了家,也不知君主怎么想的。
李笙略微沉思,说道:“相国府最近可有做些什么?”
芸娘尚未收到关于相国府的任何事情,说道:“并不曾有消息传来。”
李笙像是不经意随口说道:“是吗?”
芸娘同李笙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不说一句话,却知该如何行事。
君后看着面前躺在乾清宫里塌上的这个男人,心中不明的难言之意涌上来,从小母族的人就告诉她,你要做他的正妃,用严格的宫规来要求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自此她便不自觉的追随他的身影,迎合他的喜好……
在被册立为正妃时她也没有任何的意外之喜,就算是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也感受不到丝毫羞怯,彷佛就是完成了生命中最大的事那种轻松,早就成为了一种习惯,只要他还在,她就安心。
当自己在清音阁看见君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就像是生命中有什么东西被剥夺了一样,这种感觉是否关于爱,她并不知道,因为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
坐在床边的君后看见君主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急忙收拾了脸上的彷徨,换成了平时一般无二的模样,低声问道:“君主你醒了。身体可还好?”
君主听见君后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面前黑色的帷幔笼罩在头顶,甚是压抑,想张张嘴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干涩发不出一个音。
君后见状,赶紧在旁边的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一口一口的喂给君主,终是可以发声了,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君后将后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只是中间添加了些什么细节只有她自己知道,君主气得将手捏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向床衔,吼道:“岂有此理,这是想要翻了天不成?”
君后心中窃喜,君主果真中计,默默在旁边体贴的抚了抚君主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