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月朗星稀。
用过丰盛的晚饭之后, 他们并没有饮酒, 而是迅速转移阵地, 来到山坡上的万叶樱下。
冬日的万叶樱虽然光秃秃的,但是却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彩灯, 闪烁着粉色的光, 一树繁花盛放, 美不胜收。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山坡下的本丸,主公, 你看。”乱得意洋洋的打了个响指,彩灯瞬间亮起, 将整座本丸点亮。
见她目光柔和,乱笑弯了眼睛, 多看些时尚杂志是有好处的吧回头就去把一期哥哥没收的杂志要回来。
他们在山坡上坐下来,地上铺着餐布, 餐布上有各种点心和饮料,一切准备就绪后,乱看向库丘林,后者点了点头。
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股狂风, 卷走覆盖在地面上的雪, 光芒洒下, 落在晶莹剔透的冰层上。
八神真昼虽然知道这层人造冰的存在, 但却没有想到在夜空下会是这般如梦如幻的景色。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冰面上跳跃的细碎的光。
乱见她被吸引住了, 赶紧招呼着兄弟, 后藤对他比个手势,表示一切就绪。
于是下一时刻,无数精致的花灯从冰面上升起,显露出冰面上半跪的人,他随着花灯的上升缓慢起身,伸展手臂,袖上鎏金的花纹流转着光华。
“哇”
盛大的宴会当然少不了歌舞,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放的开。
冰上美人随着古典的音乐轻舞,那种优雅,让人折服,那种美丽,无视性别,世间至美,本来就跨越一切限制。
花灯升到高空,空中又落下花瓣来,落在他黑亮的发上,旋身,落地。他手中的舞扇掩住半张脸,流光溢彩的金眸却抬了起来。
穿过夜空,穿过花香与抽气声直达少女眼底。
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直到这一舞结束后,她挪到沉默不语的太郎太刀身边,握住他的手,在他有些呆滞的目光中说:“你弟弟真好。”
太郎太刀:“”
为什么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这个功夫,次郎太刀已经上来,不着调的挂在八神真昼身上,一开口,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假象瞬间破碎。
“人家表现怎么样我超级努力哒。”
八神真昼侧头看他,印象里她还是第一次看他素颜的模样,没有繁复的衣装,没有华丽的发饰,更没有眼影口脂。
很好。
她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又问他怎么想起来冰上跳舞的创意的。
“不是人家,是那孩子哦,”他舞扇指了一下正在和药研说什么的乱,“人家只是说要跳舞,舞台创意都是他的,他还说让我不要上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粟田口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得了呢。”
八神真昼衷心认可,粟田口的大哥一期一振谦虚了一句,“都是主殿教导有方。”
她听了,皱眉,认真的看他,“你错了,我从没教过什么。”
什么都没做。
非要说的话,她只是了最好的环境。她的本丸不缺名声,早在她于时政大闹的那一场,时政就不敢看轻她和她的本丸。
不缺钱,她坑了那个组织一大笔钱,氪金抽卡了一部分,然后是改建这个本丸,电视洗衣机游戏机买买买。
修行上,有冲田总司这位天才剑客,同时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师,战术上,时不时来串门的牛若丸和织田信长也有授课。
他们远征拿回来的小判又发给他们,根据加班和功绩酌情发奖金,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她根本没管过,他们愿意接触什么,也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比如药研自带医疗技能,他选择更深刻的钻研,比如同田贯正国喜欢健身,他的屋子都要被改造成健身房了,比如次郎喜欢酒,比如莺丸爱茶,比如加州清光爱打扮只要不触犯规则,他们是自由的。
她不是老师,也不是益友。她不会教导他们,哪怕他们成人身婴儿心,看似懂得很多,实则很多都不懂。
她是旁观者,看着他们一点点长成最接近本体的模样,看着他们从懵懂无知到如今的游刃有余。
太郎太刀是太郎太刀,次郎太刀是次郎太刀,莺丸是莺丸,小狐丸是小狐丸而不是处处都有八神真昼的影子。
虽说物似主人型,但是最终的方向,仍是分灵终将回归的本体。
天下名刀的风采。
“我什么都没做,一期一振,你该庆幸,你的同僚,你的弟弟们,是不需要矫正就笔直生长的树木。”
一期一振呆住,他似乎第一次从主殿的嘴里听到如此动听的话语。
歌仙兼定笑了,用风雅的语言回应,“这种树木,要感谢和煦的阳光,湿润的雨丝与日复一日的浇灌。”
“”八神真昼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歌仙说:“没关系,我们知道,我们记得就行了。”
次郎的一舞点燃了空气,接下来的节目叫好不断,不论是堀川国广的魔术表演,还是五虎退带着五只小老虎表演的杂耍都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说次郎太刀的舞充斥着古典美,那么大俱利伽罗和烛台切光忠的舞蹈就是典型的现代舞,动感十足,热烈又性感。
鹤丸国永安分的唱歌,嗓音清澈柔和,静静矗立的模样仙气十足,万叶樱上的光让他全身都镀上一层光晕,沐浴在光辉中的白鹤仿佛随时可以乘风归去。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对鹤丸的印象大为改观,唯独宴会的策划者乱藤四郎和总导演鸣狐默默地拿出一团棉花塞进了耳朵里。
果不其然,乐风一转,从浅浅的如同初恋般的欢愉忧郁,到歇斯底里重金属摇滚乐,转变只用了一秒。
众人被惊的几脸懵逼。
秋田习惯性找大人求安慰,看到小叔叔耳朵里的棉花一怔,又去看乱,漂亮的眼睛上写满了控诉,“哇,你们都学坏了。”
且不说乱和鸣狐怎么解释,那边唱完心满意足的鹤丸蹦蹦跳跳的下台,刚一下去就被几道黑影拖走,大过年的搞什么事不知道你唱歌多辣耳朵吗
八神真昼默默把挽起来的袖子放下去。
很好,不用她出手了。
一味看节目有些无趣,中间大家聚在一起玩了几次国王游戏,大家当国王要求的事都不算出格,唯有笑面青江的画风不对。
“五号和十号深情对视一分钟,三号和二十号咬同一个苹果,六号在十七号身上做二十个俯卧撑。”
五号和泉守兼定,十号陆奥守吉行。
三号蜂须贺虎彻,二十号长曾弥虎彻。
“”
我看你就是在为难我们jg。
“我是六号,”八神真昼亮出自己的号码牌,扫视了一圈,“谁是十七号”
“”
“”
没人应声,不论是付丧神还是从者。他们纷纷去看身边人的号码牌,又把自己的拿给身边人看。
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兄弟,你拿到了十七号啊”山伏国广的大嗓门吸引了他们注意力,纷纷去看那个幸运儿。
山姥切国广抬手拉着被单,被单下的耳朵已经烧成红色,所有的肢体动作都写满了抗拒,或许是害羞
看得八神真昼有想要欺负老实人了,魔女小姐笑的衣冠禽兽,不,无比和善。
“你啊,过来,躺下。”
付丧神们:“”
怎么觉得主公突然兴奋起来了
山姥切不动,头深深的埋下去,脸已经和耳朵一般颜色了,他不想过去,可是兄弟们一直催他,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真真是的让女人在自己身上做俯卧撑是什么好事吗那么羡慕,他让给他们好了。
他想着,来到她面前,顶着她饶有兴趣的目光把被单扯了下来,就在她以为他要垫在身下的时候,他躺下用被单把自己盖住,声音从被单下传来,闷闷的。
“你来吧。”语气颇为视死如归。
八神真昼被逗笑了,她一把扯开被单,往背后一扔,山姥切国广大惊,立马坐起来要把被单捞回来,不料她的身体压下来,两只手撑在他脸的两侧。
这个姿势吓得他立刻不敢动了。
甚至瑟瑟发抖。
“怕什么我动又不是你动。”
笑面青江笑容一僵,主的车,开的真是越来越有水准了。
等她做完这二十个俯卧撑,山姥切国广差不多是个废刀了,脸的颜色就像煮熟的虾,头顶还冒着热气。
鸣狐趁着下一个节目开始,没人关注,坐在他身边。
“呀呀山姥切大人你还好吗”他肩上的狐狸询问。
“嗯”他沉默了好久,“你有事”
“鸣狐让我告诉你,不要忘了压轴节目白雪公主,也就是这个节目之后,就该你上场了。”
山姥切国广缓慢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眼神里写满“我被主公摧残了那么久你还让我上台刃性呢”
鸣狐眼神清澈。
“你答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