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保给五王爷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仨是亲兄弟,他们对这个皇上兄弟的心头肉也是见过的。不过对他们俩来说,刘榕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女官罢了,虽说长相尚可,但还真不至于倾国倾城。
不过,老三喜欢,他们就躲远一点。所以这些看,他们俩对着刘榕也极客气,但是躲得远远的。基本上,他们觉得不关他们的事。
现在,皇上大婚,吉时可不等人,况且还这么多人,他们作为兄弟,真不能让他这么丢人,只能先把人架走再说。
景佑也知道自己刚刚有点失态了,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按着礼部官员喊的号子,一步步走。
立后大典跟之前的贵妃大典,是有很大不同的。这是一国之母的确定仪式,苏画穿着几十斤重的礼服,被人从大清门抬进宫的,这也许是她一生之中最风光的一刻,因为皇帝大婚也并不多见。
比如说前朝就只有一位在任上大婚的,之前娶过亲的,当了皇帝只能给皇后一个册封大典,却不会补大婚。而本朝,文帝倒是两次大婚,不过没一次有好结果,此时,苏画经过大清门时,突然想,本朝的皇后是不是都挺悲剧的。
太皇皇后无子,纵是深得太皇的敬重,被称为贤后,结果也是惨淡、凄凉得很;文帝的两个皇后不提也罢;到了自己这儿,等待她的是啥,她其实心里很清楚,不禁觉得,这是不是一个被诅咒的职位。
皇后按规矩是住在坤宁宫,而坤宁宫的正殿被弄成了祭祀之用,可是苏家和苏画现在能坚持的,也就皇后的尊严了,于是他们的新房就设在坤宁宫的东暖阁了。此时苏画就在那儿等着了。不过,这也好处,就是去各处都近,行礼还挺顺畅的。
而帝后有个坐床礼,就是两人要对面的坐着,然后门外有着那唱福礼的太监。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情形,现在要面对面的坐着,于是显得更加尴尬了。
景佑真的坐下了,就有点坐立难安了。因为刚刚出去时,乐亲王已经走了,他家里乱成一团,皇帝成亲也没有商量的。然后他就想到,眉娘到底什么病,刘榕这些日子会不会累坏啊?
“你在想什么?”苏画先开口了,她们要坐很久,虽说没有说一定不能说话,但是新娘子先开口的,还真不多。不过她不开口也没法,因为明显的,景佑的心不在焉。
“眉娘病了,朕有些担心。”景佑还真没有什么觉得可以隐藏的,主要,当惯了皇帝,对着一个他不怎么在乎的人,他还真的体贴不起来。
“眉娘?”苏画怔了一下,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很快还是想起来了,眉娘是刘榕的教养姑姑,“榕儿的教养姑姑?”
“是!榕儿在照顾她。”景佑不禁皱了一下眉,因为苏画也叫刘榕为‘榕儿’了。原则上,他还真的不觉得,苏画可以跟刘榕做朋友。或者说,他不觉得,苏画能叫刘榕为榕儿。
“为什么?不是该出府吗?”对这位来说,规矩重于一切,刘榕怎么可以把生病的下人放在王府,王府里还有那么多主子,就算是刘榕,那也是未来皇妃,她的命在苏画看来,也比眉娘贵重多了。
“对榕儿来说,眉娘是亲娘一样的存在,她很小就说了,她长大要好好孝顺眉娘的。所以现在,她是不可能放眉娘出府的。”景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换个人,也许景佑也就算了,但是对象是眉娘时,他就能理解了。
他跟在眉娘身边吃过饭,他心里眉娘现在其实是比舒嬷嬷还重要的人,舒嬷嬷当年是照顾过他,那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但眉娘带着他们,不能说是对他真心,但却是跟舒嬷嬷完全的不同的感受。
“所以眉娘是她的弱点?”苏画还真是不客气了。
景佑盯着她,他在想,这娃是蠢还是故意的?没法子,这是元后,他还真不能把她怎么着。皇后在朝庭里权利还是挺大的,真不仅仅只是六宫之主而已,当有事时,她们是能担负起一部分的朝政的。现在看看这位,突然想到刘榕那天跟他说的,她气苏画还是很有把握的话。但他不信这是蠢货,所以他想再看看。
“你家没想过直接杀了榕儿?”景佑觉得有点好奇了,基本上,他这些年,一直挺担心这个,所以他在刘榕的身边放了很多人。
“我奶奶想过,我娘也想过,不过我没让。”苏画怂怂肩膀。
“为什么?”
“不战而降,不是我的风格。”苏画把自己的下巴仰起。
“加油!”景佑瞠目结舌,所以刘榕被苏画当成了对手,那么自己算什么?战利品吗!景佑决定说点有用的,“我今天不能在这儿。”
“你要去看眉娘?”苏画不禁想到这是不是刘榕在玩小花招,用眉娘引着景佑去看她。
“对哦,这也是个理由。”景佑点头,但是马上又摇头,“去了也见不到。榕儿根本不会让我进,她把小优优都送出来了。”
“那你要去哪?”苏画不干了。
“回乾清宫啊!明天我来接你去给老祖宗请安,然后去太庙敬告天下。”景佑脑子里安排着时间,也表明,除了不在这儿睡,该有的尊重,她都会给她。
“理由呢?”苏画很沉着,原本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婚姻能顺利,此时景佑肯谈,那么,她就觉得有点希望。
“没有理由。”景佑摇头,总不能说,他答应过刘榕,他们的约定吧?此时不说,还真不是怕刺伤了苏画,他对她没有那种感情,只不过,这是他与刘榕的小秘密,他用不着诏告天下。
“榕儿回来了,一切才能正常吗?”苏画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了。
“你不是要公平吗?对手进来,你才好划线,开始吧。”景佑现在立马把自己当战利品了。表示没有竞争,是没有结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