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两人都沉默了，人类总会为了眼前的利益或者一时的快感而放弃长远的考虑。艾文也不能免俗，虽然他能理解并认同崔妮的意思，但眼前他就背负着一千万的巨额罚款。游戏是娱乐应用，有被验证过的庞大市场，而教育一直是费力不讨好的小众市场。
人类学习的目的性很强，做教育应用必须有一个可交付的节点才能获得用户，比如通过某项考试，被某所学校录取，或者某种职业技能证书。说到底，人类学习核心目的还是为了获取一个饭碗，并通过这个饭碗赚取等价的金钱和社会地位。
但这“饭碗”在虚拟时代不存在了，一个个行业的消失，人类哪里还有什么铁饭碗可言。今天学习的东西，可能明天就没用了，或者被人工智能所取代。教育，变成了机会成本最高的东西。
教育应用在虚拟时代，简直就如海浪中的破扁舟，前途和钱途都堪忧。现在去做教育应用，很可能赔得连裤子都没了，艾文冒不起这个险。所以，为了自身的利益，艾文加入了违背脑科技研发初衷的大军，也是助纣为虐的一员，但他没得选。
崔妮打破了双方的沉寂，“如果你想体验一下有情绪的智能伴侣，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内部测试账号，不过前提是你的夏琳资源能力达到运行测试版本的标准，把夏琳的序列号给我吧。”
艾文很是好奇，在夏琳有自主情绪下对他会是什么样的情感，两人互动时她会是怎样的，会和现在不同么？但心下又有些忐忑，一旦她有自己的情感了，会不会根本不再喜欢他，这就是真的失恋了。但这种好奇心，或者说自我证明的欲望压倒了惴惴不安，男人有时候总是自信爆棚的，觉得自己能征服一切雌性，如果没有，只不过是他没有尽心跟自身的魅力无关。
犹豫不过半秒，艾文就将夏琳的序列号推送给了崔妮。崔妮验证一番笑了：“呵呵，你还真舍得花钱，在前面，这只是测试版本还有很多技术问题没有解决，并不保证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你觉得有问题，可以终止运行测试版本，申请回到当前的版本即可。”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嘲讽一番：“删除数据的时候尊重她，要问她意见，现在整个刷成测试系统，你倒是自己就决定了。呵，人类啊，终归是自私的。”
艾文摸摸额头，这话他真是无力反驳。要不问一下夏琳？她应该不会反对的吧，这算是给她体验一下升级，算是为她好，吧……
崔妮一眼就看透了艾文的心思，赏他一双白眼球：“你可别打着为谁好的幌子，人可以当，但别立！对自己诚实一点好么。”
艾文只能岔开话题：“你之前说这个还有技术问题没有解决，具体是什么问题，你倒是说个大方向，我毕竟是测试用户，好歹你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