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百里正宏二十岁时参加科举,被当今皇上钦点为状元,在官场上一路顺风顺水,加上为人谨慎,经历二十年的官场生涯,现在赫然成为大秦王朝的左相大人!
可惜,这位左相大伯,没给百里凉歌带来任何好处。
因为……大伯百里正宏在二十岁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与祖父闹翻,被祖父驱逐出家族。
左相府奢华气派,大伯颇受皇帝重用,在朝堂上赫然就是皇帝的左右手。
而同为百里家,正宗门户却渐渐没落。
百里凉歌的父亲,是祖父的次子,继承了祖父的医术,却在一次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坠崖而亡,只剩下了发妻李氏,和独女百里凉歌。
祖父一生只有两子,长子驱逐出家门,次子早亡。
如今百里家族,竟然只有祖父、她,还有母亲李氏三人。
百里凉歌理清了这些关系,对百里以沫就冷淡下来。
她没说话,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了,这才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全身依旧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胳膊上被封池溟的宝剑划伤,额头上也血迹斑斑,自己的狼狈形象,虽然看不到,也想象得到。
可就这幅摇摇晃晃的样子,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搀扶一下。
百里凉歌忍不住额头青筋挑了挑,姑娘啊,你的人品到底是多差啊,竟然一个闺蜜都没有!
百里以沫厌弃的不愿接近她,挽着封寒轩的胳膊,“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要让寒轩皇兄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找个大夫看看?
要是抹点什么有毒的药膏,她只会死得更快!
百里凉歌撇了撇嘴,“不用了。”
百里以沫露出受伤的表情,“姐姐,你是不是怨我刚才没有替你说话?也怨恨寒轩皇兄没有保护你?”
呵!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句话一个坑!
自己要是敢说怨恨,那么就是仇视皇族。
“民女不敢。”百里凉歌说完,按照记忆里的印象,给封寒轩行了一礼,再开口,“民女身份低微,不敢在这里搅了轩王好事,这就离开。”
说完,就往四周看。
这个王府可真够大的,往哪边走是出去呢?
周围那些人没有了生死之忧后,又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快看,她可真丑!”
“怪不得轩王这么讨厌她。”
“就是,看看百里小姐跟轩王多么般配?她硬生生插进去,可真不要脸!”
“要不是百里小姐的父亲是左相,她怎么可能会被指婚给轩王?”
“……”
百里凉歌对周围的议论,视若无睹。
这时候,百里以沫又凑过来,“姐姐,你别听他们瞎说,我跟寒轩皇兄是清白的……”
“以沫,你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就是讨厌她,要不是她,跟我订婚的就是你了!都怪她抢了你的婚约!”封寒轩一把拽住百里以沫,恶狠狠看向百里凉歌。
她抢了百里以沫的婚事?
百里凉歌记忆里,可不是这么回事!
偏偏,百里以沫还叹了口气,楚楚可怜的说,“寒轩皇兄,你别这么说,姐姐身世孤苦,而且她从小就那么喜欢你,这么好的婚事,当然要是她的,至于我,至于我们……唉!”
百里以沫叹了口气,低着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活生生像是百里凉歌拆散了他们这一对恋人。
而且听听这话,就好像这婚事是她百里以沫让给自己的!
本来不打算跟她计较,可偏偏,百里以沫又开口了:“祖父平时最喜欢姐姐,寒轩皇兄,这门婚事如果不给姐姐,祖父估计又要骂爹爹了,祖父年纪大了,我们不能违逆祖父的意愿。”
百里凉歌听着,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话明里暗里再说,祖父经常对大伯无理取闹?
呵!
明明是大伯忤逆祖父!
她可真是随时随地都在抹黑本家,来给他们左相府脸上添光。
百里凉歌接受了原主的记忆,顺带着,也接受了原主的感情。
母亲李氏在父亲死亡后,只知道懦弱哭泣,百里凉歌可以说是被祖父一手带大的。
她跟祖父的感情特别好。
百里凉歌眼睛眯了眯,站直了身体,“轩王,请问,这门婚事是谁指的婚?”
这话一出,封寒轩一愣,习惯了百里凉歌懦弱无能的样子,被她这么直视,竟有些不习惯,所以下意识回答:“当然是先皇……”
百里凉歌唇角一勾,“哦,原来大伯在先皇在世时,就已经是左相了啊!”
百里以沫不明白她的意思,“姐姐你说什么呢?父亲是被当今皇上钦点的状元,怎么会……”
百里凉歌打断了她,一双清冽的眸子,透着几分不解,“可是我听他们说,我跟轩王的婚事,是看在左相的门第和面上啊。”
百里以沫顿时觉得尴尬。
真正的原因,皇家和百里家当然知道,只是从未对外承认过。
百里凉歌声音一提,缓缓开口道:“据我所知,是祖父当年曾经妙手施针救过先皇的性命,先皇欲与祖父结为亲家,可祖父没有女儿,儿子又都已经定有婚约,所以先皇才说,他的第一个皇孙,会与祖父的嫡长女定下婚约。请问百里小姐,你可是百里家族的嫡长女?”
百里以沫一噎。
百里凉歌再开口,“哦,不对,左相早就被百里家族驱逐出家门,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百里家的人!”
一句话落下,百里以沫脸上顿时露出羞愤的表情。
左相府自立门户,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大家碍于左相的权势,从来不正面提起过。
这样当众说出这种话,无异于狠狠打了百里以沫一个巴掌。
百里以沫顿时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扭头看向封寒轩,“寒轩皇兄,我们……”
封寒轩上前一步,将心爱的女人护在身后,厌弃的看着百里凉歌,“百里凉歌,你别太过分!你不过一个小小御医的孙女,竟然敢……”
百里凉歌一改刚才的义正言辞,不解侧头,迷茫开口,“轩王殿下,民女怎么了?”
怎么了?
她一句话,倒是将轩王给问住了。
是啊,她怎么了?
她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
就在这时,突然,有侍卫惊呼一声,“这,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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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