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柯,去地狱吧!”打手拉开了想要救出语柯的D.O.,你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银白的光,硬生生要把空气也划出一道裂痕来,那是白妍希手中的刀子,直直地插向语柯心脏的位置。
“不!”KRIS撕心裂肺的怒哄让你猛地回过神来。
那声音是有多绝望啊,现在能救她的方法就只有……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是一个多么牺牲的举动,你闪身到语柯面前,刀子直接插进了你的胸膛。好痛,那么薄又那么锋利的刀刃,你甚至感觉到了它插进你心脏的瞬间,有个极其细小的声音,像是一根针刺进皮肤的声音。
血液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流,很快衣服就被血迹染红了一片。
疼痛过后的麻木感袭来,你无力地倒在地上,看见远处模模糊糊的身影向你冲来,还有离你最近的白妍希的刀子掉在地上刺耳的“叮”,语柯抱住了你,试图止血。你吃力地抬起手摇摇,示意她不用再做无用功。
你努力想保持清醒。
“白妍希!我要你拿命来偿还!”TAO不顾一切冲出包围,一把扯住白妍希的衣领,重重地将人摔在地上,白妍希咳嗽几声,吐了一小口血,勉强站起来。她现在也是六神无主,一时冲动想要刺杀语柯的恨意因为你的举动消失了,只剩下震惊与后悔。
我……只是想重新得到幸福啊,可是现在好像越来越可怕了。——by白妍希。
“我……”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主人,快逃…”打手话音未落就被灿烈打倒在地。
KRIS冲到语柯面前,看着你面色越来越苍白,开口却说:“语柯,你没事吧?”你双眼无神地看着他,还是姜语柯,什么时候才可以看你一眼呢。你就那么不起眼,连做朋友的资格都不可以有对吗。语柯点点头,KRIS触碰到你的手臂,立刻缩回了手。
那冰凉触感,如果不是因为你还看着他,他会以为你已经死了。
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恐慌。
“该死!警察来了!”打手们纷纷逃命,只剩下白妍希绝望地跪倒地上。
“白妍希,你不得好死。”
TAO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白妍希没有任何反应,唯有眼角划过两道泪痕,过了好久,她才笑了起来,癫狂似的,笑声绝望得让人只想逃开。
失去了一切,又怎能不绝望?
白妍希边哭着,边笑着,活脱脱和疯子没两样。
“你这个时候都还要和你的爱人卿卿我我是吗?姜语柯你给我让开!”TAO推开语柯,横抱起你,冲出大楼。KRIS扶起语柯,语柯深深地叹气。
好像一切都要结束了。
语柯抱住KRIS。
灿烈脸色阴沉地盯着俩人,伯贤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灿烈甩开他的手。
D.O.也匆匆赶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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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心脏功能比较脆弱,很可能会有衰竭的危险,最好准备换心的打算。”医生扯下口罩说。
“医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换心吗?”TAO不敢相信。
“一定要吗?”D.O.也惊慌地问。
“如果一个月没有适合的心脏,也许……撑不过去。”医生摇摇头,“病人现在是陷入昏迷,可随时有可能会有突发状况,黄先生对我们医院的贡献很大,我们会尽其所能救活这位病患的。”
“医生如果有心脏源的话一定马上告诉我。”
“当然。”
医生走后,TAO才无力坐在凳子上,D.O.同样一脸惊愕,明明抢救过来了,却又面临更大的危险,秋思明明什么都没错啊,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这个女生呢。D.O.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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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语柯因为意外昏迷被送进医院。同时被查出先天性疾病,最多不过一个月。
KRIS这时才真正明白语柯当时离开的原因。
灿烈与此同时也赶到医院,他无法相信这一切,却无能为力,甚至在医院公然和KRIS吵了起来,大打出手,被医务人员制止了。
“别吵了。”语柯不知何时醒了,站在病房门口。
“语柯……你怎么起来了?”灿烈停手。
“为什么不早说?”KRIS早已经无法将自己的悲伤完整地展现出来,可是谁都看得出他眸子里的痛苦,姜语柯是谁?他最爱的女人,他可以为了她去死,可是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语柯直到最后,尽管心痛,还是要笑着。
语柯说过,KRIS笑的时候最好看了。
“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嗯。”
病房里一片安静。
“灿烈、KRIS,对不起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的病是先天性的,没有办法治疗。你们…就放弃吧,我也不想住在这个地方,晚上真的很可怕。我们回家吧,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啊,对不对?”语柯的安慰让人更加心痛,灿烈和KRIS都在努力隐忍着。
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
“那么……”语柯深吸一口气,牵起他们二人的手,“KRIS先生、灿烈先生,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度过一个月的时光吗?一个月以后,把所有事情都忘了,只留下那个美好的我。”
KRIS看见语柯眼里闪烁的光芒,就和初次见面一样,富有灵性。
“好。”
“好。”
低沉如同低音提琴的嗓音,藏着深深的忧伤。
这几年和病魔做斗争下来,语柯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她什么也不想争了,静静地呼吸着安静的空气,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直到自己死去的最后一刻,这是自己从未改变的梦想。她甚至有些开心,这个愿望终于是实现了呢,有个词说得好,死而无憾。
姜语柯,没有白活。
虽然无父无母。
但幸好遇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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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三个人去了很多地方,回忆了许多。语柯也很开心,可是每次发病的时候,KRIS都很心疼,看她咬着嘴唇强撑着,灿烈同样很痛苦,他比他们更要痛苦,他既不能拥有语柯,还要看着语柯慢慢地被病魔折磨而死。
人生在世,为何有这么多苦难呢,为什么幸福总是要溜走呢?
到底死我们做错了什么呢?
那天,语柯提议要去看海。灿烈没有跟来。
“KRIS,你看,海天一色,真的好美呢。”语柯慢慢将头靠在KRIS头上,她的呼吸好弱,KRIS有时候连声音都很难听清楚,恐慌随着安静一天天增加,心里好像有一个黑洞在慢慢吞噬着这一切的美好。
这一刻,时间定格。
恋人之间最后一个,缠绵的吻。
语柯累了,就把头歪在他肩膀上,眯着歇一会,谁知道这一闭上眼睛,就再也没机会再睁开。KRIS颤抖地探探她的鼻息,颓然垂下手,一切都没了……
“语柯?别睡啊?快起来啊,我们等一下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回家的吗?”
“姜语柯……”
眼眶早已红了。
急忙抱起怀中的人。
“拜托,再等等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不要这样子,拜托不要再睡下去了,睁开眼再看我一次,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地再一次从我眼前跑掉啊,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不允许,不允许,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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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接到了病危通知书。
医生说这几日要是再找不到心源,恐怕情况就无法挽回。
“不可能!医生你救救她,救救秋思,我求你了,我一定会找到心源的,我绝对不可以失去她的!”TAO就差没给医生跪下去,医生可受不起这一跪,可这有什么办法呢?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心源,偏偏又找不到适合的人选,TAO不相信这是天意。
D.O.在一旁安慰他,越安慰,却越绝望,渐渐地也被TAO的绝望感染了。
秋思,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好像比小希背叛的时候要严重得多,要痛苦的多。——byD.O.。
就算要我去死,也要救出你。——byTAO。
“黄子韬先生。”
医生忽然站在TAO面前,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医院送来一位的小姐,她签过器官志愿,或许你们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这位小姐的家属为了这个吵得不可开交,不知道你是否要去劝劝他们。”
“在哪里?”
秋思,我就知道天不亡你。——by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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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烈情绪激动,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行!绝对不能!怎么能死之后还要把心脏给……”
KRIS也沉默了,紧紧握住语柯的手,尽管知道她昏迷了根本没办法感受到一切。
“灿烈,别这样,这是语柯的决定。”伯贤不知为何上前阻止,灿烈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伯贤捂住肿起来的脸。
“朴灿烈!”
伯贤看起来很激动,埋藏起来的悲伤和不甘爆发出来。
“我是语柯的哥哥,我有权利说话!”
“你……你说什么鬼话?!”灿烈睁大眼睛,根本不信。
“亲生哥哥!我是他亲生哥哥!只不过那一年走失之后再也没有找到她,是最近我才知道的!妹妹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如果这是她所想的。”伯贤目光直直盯着不发话的KRIS,他依旧没有说话。
“哥……”
语柯醒了,回光返照一般。
“语柯,现在才认出你来,对不起。”伯贤上前拥抱了妹妹,谁能理解他的痛苦呢,灿烈只顾着埋怨自己,可是自己的痛苦不亚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血缘亲情浓于水啊。
“哥,我不后悔签了它。”
TAO在这时候冲进来。
跪在地上。那声重重的响声,爆炸似的响在每个人耳边。
“求你们,把心脏捐出来,秋思她……”
TAO说不下去了,他从不因为任何事情哭泣,但这个不同,季秋思是他拼上性命都要去保护的人,为了她自己放弃那小小的尊严又何妨?何足挂齿。
“季秋思?”
又是一轮新的冲击。
“KRIS……”语柯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语柯。”KRIS握紧她的手。
“把耳朵靠过来好吗?”她哀求道。
KRIS靠了过去,语柯轻轻说了句什么,旁边的仪器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那是……禄色的屏幕上那条代表生命的线慢慢变成了一条直线。
灿烈瘫坐在地上。
这下……彻底没有了。
KRIS握着的手缓缓地松开,转过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KRIS,我爱你,至死不渝。
够了,都够了,我也爱你,海枯石烂。
再多的誓言,抵不过三个字。
他默默退出了房间,捂着嘴,发出沉重的呜咽声。
世界上除了哭泣,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疗伤妙药,时间,只能愈合伤口。这句话,是语柯说过的,可是她从不哭,从来没有,这话说的可真好啊,可是哭泣也无法挽回,什么东西都是无法挽回逝去的人事的,可是哭泣却在这一天打上了沉重的烙印。
宣泄出来的悲伤,被牢牢地铭记在心底。
每一次翻出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心痛。
“去看看秋思,求你了。”TAO不知何时走过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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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IS看着你,安静地躺在床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几乎要和床单的颜色一样了。
苍白的可怕。
让他想到了语柯,临死前昏迷在床上的模样,心里暗下了决心。
绝对不会再失去了。
“我去堵住灿烈,语柯会开心的,秋思不会死的。”
“KRIS,”TAO叫住他,眼眸中有暗涌流过,“谢了。”
“不必,至少,她的心脏还在继续跳动。”
他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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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再次睁开眼时,并不知道,一切都改变了。
身边的人再也不是原来的一切,而傻乎乎的你却以为一切都回来了,一切都回到了刚出发的时候,充满着希望。对上D.O.沉重表情时,你就知道,你错了,错的很彻底。
外面的世界,好像又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