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那个粗粝、戾气、张狂的沐如初又回来了。
单汐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暖,这会儿突然这样,让单汐恍恍惚惚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呜呜,她这是踩了他的雷区了吗?看看他那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也不愿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听她好好解释,其实她真的可解释的!
“我还没洗澡……”紧急关头,嘴里说出来的话和她脑子里想的不太一样,而且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点熟悉,好像什么时候也是类似的场景,同样的借口还成功地把他搪塞过去了。
“无所谓的……”沐如初冷邪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我不介意……”
“等下,我爸妈就要回来了……”房门都没关,单汐实在是羞恼得很。拜托,这可是在她家,这人怎么到了她家还敢这么欺负她?
“他们今晚不会回来的!”好像读懂了单汐的心思,沐如初随口说出让单汐彻底死心的话。
“不对,沐如初,你这样不公平,你这分明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上次裴西雅对你那什么那次,我不也没生气……”
“对,我就是不许你点灯。沐如初霸道而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仿若魔音丝丝绕绕地钻进单汐的耳朵里。
“我本来就只喜欢你!”趴在床上慵懒地回应道。
沐如初满意地一笑,这会儿他就显得温和多了。
虽然不愿意把那句话问出口,但这不代表沐如初的心里就没想法,‘她是不是喜欢过那个叫夏安东的男生’,其实在滨城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远远地,沐如初就已经在单汐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此刻他是如此的迷恋眼前的女子,以至于爱她的时候,他都已经忘记了曾经讨厌她的感觉,就更不用说要怎样重新去讨厌她了。因此,即便是现在他已经单方面认定单汐就是有意隐瞒他的,但是他除了愤怒生气以外,却再也找不到讨厌她的方法了。
没错他的狂怒就是来自于嫉妒和占有欲。嫉妒的是这个从小就注定属于她的女子,在最青涩的年华却把目光投给了别人。可是他的女人岂容他人觊觎!这个女人他不仅要完完全全地拥有她,还要她一心一意地只爱他一个!
沐如初暂且收起心里的疙瘩,轻轻地在单汐的眉心打了个印记,随后小声地在她耳边耳语道:“我带你去洗洗。”
“不用了,我自己会……”
单汐说着,蜷了被子就欲要逃,却又被沐如初大手一捞,滑了回来,就像一只泥鳅般光滑,细腻……
“别动,……”
威胁的话语很奏效,单汐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任他摆布。
沐如初好似在护着世上最无价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地把单汐一路抱进了浴室里。
氤氲的雾气下,单汐的脸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烫得生疼……
这确实是一个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第二天,丁慧兰和单云山一早就过来别墅,昨晚有客人来访,所以两人特意回了a大。
丁慧兰都做好早餐大半天了,还不见女儿女婿下来。往常这个时候两人都早就已经起床了,特别是女婿,据说一向是不睡懒觉的,看来是和女儿待一起久了,难免被传染了懒惰的习性。
丁慧兰几欲想要上楼去敲门,都被单云山给制止了。
“昨晚可能是晚回来了吧,现在年轻人聚会不都得玩到大半夜,你就别吵他们,让他们睡个饱。”
“今天又要去江城了,不得早点起来收拾东西,下午还要赶飞机呢!”孩子回来住着的时候没感觉,这又要走了,丁慧兰就平生出了许多不舍来了。
“来得及,来得及,现在还早呢!再说了,要是赶不上飞机,再住一天不正合了你心意?”单云山果断地揭穿老伴的不舍。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机票那么好买的吗?”丁慧兰没好气地瞪了单云山一眼。
“买不上更好,还能住久一点。”单云山这么开玩笑的时候,心里也生出了不舍来。
“你以为女婿和你一样放寒假没事干呀,人家年后是要上班的。”
……
老两口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客厅的沙发上打趣着,争论着。
单汐慢慢转醒的时候,未及睁眼,心里头就已经抱怨上了:沐如初这个禽兽真的是取舍无度。
“醒啦,老婆!”
单汐明明还很讨厌他的,可是这声‘老婆’却犹如山泉甘露,丝丝甜甜,沁入心脾。
睁眼的时候,映入眼的是一帘明灿。就如暴雨后的阳光彩虹,那个暖如初阳的沐如初又踏着晨光而来了!
沐暖,沐阳,单汐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两个名字,以后如果生男孩就叫沐阳,女孩就叫沐暖。多好听的名字,最好是一男一女,他们仨合起来恰好是:暖如初阳。
想着,单汐的脸上不觉间浮上了一抹神秘的笑容,从嘴角漾到眉眼,甚是赏心悦目!
“想什么呢?”沐如初撑着手肘,俯身凝着她,想要探寻此刻这小人儿又背着他在想些什么。
“秘密!”言毕,单汐费劲地翻个身,没好意思说出口。
转身的片刻才发现,这哪里是晨光,窗外分明已是艳阳高照,将近晌午了。
“几点了?”单汐费劲地挣开沐如初的禁锢,才得以坐起身来。抓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妈呀,这都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