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和方维维去做江月交代他们的事情。
一个小时之后方维维他们把孙东梅的母亲和儿子带到了警局。
一个老人家还有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休息室里一脸惶恐。
江月走到休息室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小孩子的哭闹声,以及孙东梅母亲哄孩子的声音。
江月拿着资料走进了休息室,老太太抬头看了过来,一脸着急。
“你们什么意思?昨天晚上监视了我们一晚上就算了,现在还把我们带到警局,我们一个老人家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坏事?”
江月坐到两人对面,看了一眼老太太怀里的孩子说道:“你现在能联系上你的女儿吗?”
老太太拧眉沉着脸,“我现在连我儿子都联系不上了,我……”
说到这个事情老太太有点着急,语气明显有点慌乱。
“我害怕我儿子和我女儿出事,他们……”
老太太怀里的孩子情绪已经镇定下来,抽泣着看着江月,眼中都是好奇的神色。
“你女儿和儿子涉嫌参与不法交易和不法研究,你儿子冯东健目前被逮捕,你女儿孙东梅已经在逃,和孙东梅合作的那些人是缉毒队通缉的亡命之徒,我们害怕他们会对您和孩子造成危害,所以把你们接到了警局,一是保护你们的安全,二是想向你了解孙东梅的事情。”
老太太听着江月的话全程怔愣,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江月说的。
“你们之前不是说东梅只是研究出了问题吗?怎么现在牵扯出来这么多的问题?”
江月抿唇,“对,我们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您的女儿孙东梅不仅用幼儿园里的孩子进行不法研究,还和不法组织进行了合作,目前是我们警局的头号通缉犯。”
老太太脸色苍白,不敢相信的看着江月,“我……东梅现在在哪里?”
“目前这也是我们想问您的问题,你好好想想,孙东梅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
老太太垂头想了想,“我不知道,东梅从小就独立,我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她能去哪儿。”
“您别太着急,我们这边会为了确保您和孩子安全会安排你们住的地方,我先走了,等会儿会有人过来带你们去暂住的地方。”
江月起身,看了一眼老太太和她怀里的孩子之后离开了休息室。
走出休息室江月是想去缉毒队那边和文不凡他们交谈一下这个案子。
江月走到了缉毒队所在的楼层,刚走处电梯就看到走进了安全通道的一个熟悉的背影。
江月挑了挑眉。
刚刚是何耀?
江月狐疑,抬脚走过去,然而推开安全通道的门看到的却是倚在墙上吸烟的文不凡。
江月忍不住挑眉。
刚刚那人穿的衣服明明和早上何耀穿的衣服一样。
“江处长?”
江月看了一眼四周,“就你一个人?”
文不凡耸肩,“过来吸烟,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看花眼了。”江月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我有事情找你。”
“好,你办公室先等我,我吸完这根烟。”
江月看了一眼楼梯,关上安全通道的门去了文不凡的办公室。
而在安全通道里的文不凡看了一眼楼下昏暗的角落,“我找你只是想说那群人最近在a市活动,而且现在特调处还在处理和他们有关的案子,如果可以的话你最近不要露面,就算为了你家人的安全。”
楼下没有任何声音,文不凡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出了安全通道。
江月坐在文不凡的办公室里没多长时间,文不凡就过来了。
“江处长想说什么?”
江月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夹,“特朗他们现在有什么行动吗?”
文不凡摇头,脸色有点凝重,“我们前两天派去跟踪他的人被发现,虽然回来了但是受了重伤,我们这边彻底失去了特朗的行踪。”
江月脸色也凝重了几分,“我们刚刚把孙东梅的母亲和儿子带回到了警局,孙东梅的儿子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孙东梅肯定会有所行动。”
文不凡看着江月,“需要我们缉毒队怎么配合你们?”
“暂时停止对特朗等人的追捕。”
文不凡眉心微拧了一下,“我们缉毒队努力了这么多年,而且特朗等人就在a市,如果我们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他们借机离开a市,我们缉毒队的工作就难做了。”
江月摇头,“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离开a市。”
“为什么这么说?”
江月拿出孙东梅的照片。
文不凡挑眉,“什么意思?”
“孙东梅一直在做研究,我们的人在孙东梅的母亲家发现了很多关于研究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给专业的人也看了,成分都是我国明令禁止的违禁药物,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孙东梅已经和特朗达成长期合作关系,或者说孙东梅已经成为了他们其中一位重要的成员。”
文不凡看着江月递过来资料,“就凭这些孙东梅的研究资料就判断他们的关系?”
江月摇头,“不是,我们特调处之前逮捕的樊甜甜跟我们透露了一条线索。”
“樊甜甜见过特朗的一个手下,地位应该不低,但是在这个人要解决掉樊甜甜的时候被孙东梅阻止,这个人听孙东梅的话,所以孙东梅在他们内部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孙东梅是一位医学研究人员,对特朗来说一定很重要,现在孙东梅的母亲和儿子在我们这边,孙东梅不会离开,特朗的手下也不会轻易离开a市。”
文不凡看着江月,“万一他们放弃了孙东梅呢?”
“如果你是特朗,你会放弃一个摇钱树吗?”
文不凡抿唇,“我知道了,我会配合你们的行动。”
“谢谢,不过你们也不是要完全放弃对特朗等人的追击。”
文不凡点头,“假装放松警惕,我明白。”
江月起身对文不凡敬礼,“谢谢。”
文不凡也对江月敬礼,“这都是我们缉毒队应该做的。”
江月离开了缉毒队这边回了特调处,何耀和孟良超他们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昨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到。
江月走进特调处,“何耀,跟我去审一下冯东健。”
“好。”
何耀起身,跟着江月走出了临时办公室,去急审讯室的这一路上何耀没说话,江月也没开口。
和昨天相比,冯东健脸色憔悴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西装也起来褶皱。
江月和何耀坐在了冯东健对面。
“认识特朗吗?”
江月把特朗的照片放到了冯东健面前。
冯东健眼神闪了闪,没有给出答案。
“你知道你和孙东梅在为什么人做事吗?”
冯东健依旧没有回答。
江月冷笑一声,“你知道我国什么警种牺牲率最高吗?”
冯东健垂头看着桌面沉默,坐在江月旁边记录的何耀听了江月的话一愣,握紧了手里的趣÷阁。
江月清冷的眼神落在冯东健身上,“是缉毒警察,有人做过一项可怕的统计,一年为了缉毒牺牲的警察高达三百多名,平均每天都有一个缉毒警察死亡,他们的平均年龄四十左右,最低年龄也才十八岁。”
“他们即使牺牲了也没有墓碑,不能接受奖章,家人也不能接受慰问,逢年过节都不能去坟前祭拜,更甚是他们在大街上看到自己的亲人都不能打招呼。”
“他们可以为了缉毒事业付出生命,而你和孙东梅却为了金钱连良知都能出卖,你们挣的每一分钱都染着我们敬畏的缉毒同事的鲜血,你良心不会痛的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我们之所以活在光明中,是有人替我们守护了黑暗。
也正是黑暗,我们看不到他们浴血奋战,看不到他们披荆斩棘。
何耀握着趣÷阁的手在发颤,眼圈发红,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冯东健依旧垂着头,无动于衷。
江月咬牙。
有些人,没良知就是没良知,跟他讲什么他们都不会懂,也不配懂。
“何耀你先出去等我。”
何耀合上了趣÷阁记本,起身往外走,在关上门的时候听到江月说:“出去之后关上这边的监控,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何耀一愣,“副处……”
“出去。”
何耀看了一眼冯东健,抿了抿唇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江月等了半分钟,直到审讯室的监控红灯灭了之后她脱掉了外套,开始挽着袖子。
“五个孩子两条人命,以及被你们的研究迫害的其他性命,还真是丧尽天良的疯子。”江月冷笑一声,“你们姐弟两个和特朗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
冯东健双眼微眯看着江月,“我看疯的是你们吧,我们挣钱就有错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去管那些用我们研究出来的东西的人啊,关押我们算什么本事?”
他说的理直气壮,江月都被他气笑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在这种人,而且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果然是跟畜生不能说人话。”
江月已经挽好了袖子,起身撑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冯东健。
冯东健戒备的往后倾了一下身子,“你想打我?”
江月冷笑,“不,我怕打你脏了我的手。”
她如果在这里打了这个混蛋赔上的会是自己的职业。
就算揍他也不会是现在,更不会在这里。
她之所以让何耀出去,是因为何耀刚刚的情绪真的很不好。
冯东健视线落在江月挽着的袖子上面,戒备的看着江月。
江月视线落在自己脱掉的外套上,扬了扬眉心。
“我说了不会打你,我不是崇尚暴力的人。”
而且,击垮一个人也不是非要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