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很丰盛,黑米粥,一碟玉米蒸饺,还有酸奶水果沙拉,卖相好,新鲜红嫩的草莓在上面点缀,光看着就食欲大开。
沈千寻入座,她先尝了黑米粥,粥熬的浓稠香甜,玉米蒸饺皮薄,玉米混着肉香,很是可口。
沈千寻眼眸盈盈秋水,荡着笑意:“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
“我没想到你厨艺这么棒。”
靳牧寒的手,修长白皙,处处透着精细,她能想象他手拿着粉趣÷阁在黑板上洋洋洒洒的写下物理公式,或者端着茶杯悠闲地看书,带着昂贵的手表出现在晚宴交流会上,诸如此类的。
就是想不到他拿着菜刀认真的在切菜,放水淘米,拿炒勺的模样。
靳牧寒喝粥的动作稍稍停顿,沉默几秒才道:“不是什么难事。”
他很想说厨艺好是专门为你而学,他的到来,也是专门为你而来。
记忆一下子回到18年沈千寻生病的那段日子,她胃口不好,短短半月,瘦了十五斤,他请遍云城厨艺好的厨师替她做饭,但没有任何食物能再受她青睐。
后来,靳牧寒才知道不是东西不好吃,而是她根本不想吃。
为了逼她好好吃饭,靳牧寒生平第一次拿起菜刀,锅铲,研究美食,头次做饭,他弄坏了五个锅,切伤四根手指,日复一日,等他把厨艺练好,她却一睡长眠,再叫不醒。
现在,终于是如愿以偿。
沈千寻看到靳牧寒的脸色突然沉重失血,胸口有点发闷,忙问:“是不是头疼了?”
轻柔温软的声音响在耳边,靳牧寒躁动不安的心缓缓平复,他看着她,点头:“恩,突然疼了一下。”
沈千寻皱眉:“现在还疼吗?”
靳牧寒眸色深远,缓缓说:“不疼了。”
“等会我替你上药。”
“好。”
早饭吃的差不多,沈千寻又问:“昨晚你是来找我的?”
“恩。”
“找我有事谈?”
靳牧寒几乎没有迟疑,“我有个朋友门店想重新翻修,他跟我吐苦水找不到满意的设计师。”
“然后你想到了我。”
“是。”
沈千寻问:“什么门店?”
“书店。”
沈千寻恍然:“你可以让他联系我。”
靳牧寒点头,应好。
不过,她好像没跟靳牧寒说过自己住哪,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边?”
靳牧寒面不改色:“我问了筱丹。”
原来如此。
疑惑解了,沈千寻已经吃饱。
靳牧寒比她快,他吃相优雅,但速度不慢。
“我去洗碗。”沈千寻起身准备收拾碗筷。
不过被靳牧寒义正言辞的拒绝:“不用,水凉,你别碰水。”
男人三两下的把碗筷收进厨房,隔会儿,水声响起。
沈千寻只好作罢,她跑去阳台给自己养的多肉浇水,回客厅时,靳牧寒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伤口要换药,沈千寻没忘。
靳牧寒的头发生的细软,没有硬刺的感觉。
沈千寻拿着药用棉签,小心翼翼的替他抹上外伤的药膏。
温热的呼吸落在后颈,靳牧寒只觉得指尖跟着那片肌肤酥麻不已。
“你今天回家吗?”
靳牧寒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暂时回不去。”
“为什么?”
靳牧寒直接告知沈千寻昨晚靳南华的原话,“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你父亲对你一直这么糟糕?”
“是。”靳牧寒没有隐瞒。
或者说,除了他跟白月光秦琴晚生的六儿子靳彦冬是他心头爱外,其他儿子都不怎么上心,对靳牧寒,更吝啬厌恶些。
上好药,沈千寻扔掉棉签,那他们倒是同病相怜,不过两人的情况稍许不同,她父亲,原本对她好过,靳牧寒是打从出生有父亲等于没有。
“那你在国内有其他房子吗?”
“没有。”靳牧寒淡淡的:“有介绍吗?”
“我问问房东还有没有闲置的房子,在你找到房子入住前,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这多住几天。”
反正都收留他一天了,再来几天也无所谓。
沈千寻想起两年前在纽约收留过筱丹足足两个月,现在又收留她表哥。
当然,她不是对谁都这么有善心,主要还是看人,不管是当时的筱丹,还是现在的靳牧寒,正好合她眼。
闻言,靳牧寒白皙俊脸上浮现笑意,他郑重其事的说了谢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沈千寻说的随意。
靳牧寒看她,淡笑:“你真好。”
被发好人卡了啊。
沈千寻琢磨:“好吗?”
“恩,对我很好。”
低沉温柔的嗓音滚入耳朵,耳朵心头有点发痒。
然后,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说如果你能在我失眠的时候唱歌哄我睡觉,我会对你更好。
不过,这会显得她好像有点狡猾。
最终,念头胎死腹中。
上午十点,警局打来电话,说昨晚那群混混已经抓住,他们已经招供,目前刘云芳被拘留,恶意伤人以及违法金额交易,由于金额数目过大,罪证确凿的情况下,这女人要被关个一年半载。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楚凡听到这则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心累交瘁,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跟废人没什么区别,只能交给律师一手去操办。
下午,律师来电,在护工的帮助下,楚凡接了电话:“楚先生,你母亲怕是短时间内出不来。”
楚凡皱眉。
“您母亲涉嫌金额交易害人已经是铁上钉钉的事儿,那位沈小姐并不愿意就这么私了。”
楚凡呼吸加快:“你问她,要多少钱才肯掰了这件事。”
“沈小姐说她比你有钱,希望你不要在她面前再提钱。”
楚凡:“……”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楚凡望过去。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
楚凡知道她是谁。
市长千金魏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