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自然知道暗夜打的是什么心思,便轻描淡写地谢了两句,两人再不作态,相视一笑后,同出树林,倒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一般。
暗夜处理事情绝不拖泥带水,说走便走,再也没有看那个躺着飞熊一眼,领着门下的修士远远飞遁。
云鸾表情平静地和明王宿卫打了招呼,其实却很有些心不在焉,现在她满脑子都在都在琢磨暗夜所透露的消息。
不得不说,极地林海一事如此迅地招人怀疑,甚至说是被人锁定嫌疑,大大地出乎了她的预料。
现在分析此事如何败露已没有任何意义,重点问题是,这五魔联盟究竟想干什么?
显然,让夜叉王纡尊降贵,主动寻求联系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而使他们投鼠忌器的难题,恐怕也不是区区一个云鸾所能扛得下的。
还有飘渺宫,一段时间没回去,她的信息竟然这么滞后了,这样可真不妙。不过,相对于前一件事的毫无头绪,这边的事故,却是能够找人询问的。
心中有一件事悬着已经相当痛苦,而若同时悬着两件事,那无疑就是一种折磨,任云鸾心志如何坚韧,此时也有些吃不消,她想了想,干脆向明王宿卫提出了告别之意。
随后她便与她的那些手下,往林中的密林而去。
随着她的退走,杨昭和连衣亦是施施然的从另一侧转了出来,云鸾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地将暗夜和她所说的意向说与二人听听。
连衣唇角微微一撇,淡然道:“再去极地?”
云鸾忙咳了一声,目光扫向周围自己的那些那些手下。这神态看在杨昭的眼中,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杨昭想了一想,竟开口为连衣解围道:“我们如今深入陷境,这边也不好留着,云鸾。你的意思……”
云鸾衣裙轻摆,微笑道:“我自然不会留你们……而是你们要与我同去。”
“同去?”
杨昭猛吃了一惊,一边连衣也做出惊讶状,拿眼看来。
“四方老鬼这厮,手段如此下作,我岂能与他罢休?此外。还有五魔盟会……我也想看看,千万年来,一盘散沙的西北五魔,如何被夜叉王捏成了一块儿去!”
看云鸾说得信誓旦旦,连连衣都差点儿以为这是来真的。更别提杨昭了。
“云鸾妹妹,云散人早已不是百年之前的云冲子了,此时极地再次引发大乱都是和他有关,而且还有数万修士将极地护得一丝不透……”
说了半截,连衣的话音忽地一滞,杨昭在一边暗笑,这就是连衣失策了,以云鸾的高傲性情。这么说法,岂不是激她过去?
连衣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忙又改口道:“更何况。咱们如今受制于极地林海,正要四处收集材料,打制定位星盘,以图定位,这些材料都是生僻之至,如果没有你和你的手下在旁护法。这让我如何炼制?”
云鸾的眸光在杨昭脸上一溜,接着便低低冷笑出声。
“正是难找。才要先去极地探探风声,若此法不成。再去炼制也不迟,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况且没有我的话,你们也走不出这极地之界,接下来咱们可真的是要同心协力了,如非必要,我也不会和你们说这样的话!”
杨昭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顺势一说,此次被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将危机降到最低。
想必是云鸾有求于他们,故而才如此合作。
看到这情形,杨昭自是是越发地不愿意轻易说话了,偷偷向着连衣做了个暗示,就这么将云鸾吊在半空,或许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他心中暗笑,脸上却又露出难色,将那种心有不甘,偏又惧意甚深的姿态,表现得惟妙惟肖。
连衣是深知云鸾的个性,见杨昭暗示而来,又看云鸾如此,知道再无可更改,只能应了,接着又看向杨昭,说道:“这一路上,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我多加小心,云鸾害怕我死了还差不多,这里可只有我对极地禁制有所钻研!杨昭暗中冷笑,面上当然满口应是。
云鸾却是忽地在侧一笑:“多加小心说得对了,从咱们在此界见面之后,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互相交心,今后咱们还要互相扶持,彼此帮助才是。”
杨昭笑容一窒,连衣却轻声啊了一声。
这种失态的表现,很快就被两个心智群英的男女克服,杨昭笑容越发灿烂,而连衣也是一脸笑意。
“那可真是要庆祝一下。”
杨昭口上应着,心中却有些疑惑。
要知道,云鸾此言一出,也就等于是从表面上将他纳入到保护的含义中去,最重要的是,由于受到思维定式的影响,这更多的是为了安一下连衣和杨昭的心。
所以心中虽然怀疑,但在这个情势下,杨昭是没理由拒绝如此诱惑的,看着云鸾平静如水的眼眸,他脸上的笑容越真切起来。
说罢,众人却是听了云鸾的建议,再次往极地海岸而去。
“刚才,你做得不错!”
看着云鸾一行人的身影走在最前的树林间,杨昭笑了一笑,开口道:“毕竟省了一番唇舌,这样很好。”
连衣微偏过头去,目光看向极尽远处,没有回应。
杨昭看她的情态,哑然一笑,其实云鸾和暗夜之间的谈话早已被他运用透音砂之术所偷听,所以他们也是早就策划好了云鸾若是说起此事是,他们该如何回答。
而且这出戏也演的非常的好,竟也是打消了云鸾心中对于他二人之间的疑惑。
“之前你说过,云鸾的师尊云冲子身上被下了一种禁锢之术,而且这还是云鸾和她的父王设计好的……而云鸾和云冲子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差吗?”
连衣目光轻瞥了一眼充满笑意的杨昭,脸上也略现出一个极微妙的笑容,就杨昭看来,那应该是嘲弄吧,但这笑容又很快敛去,她最终只是垂眸道:“是啊,当初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风风雨雨呢。”
杨昭想了想,还是很耐心地听她说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