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把卢宽往里面拖了一段,就开始搜身。
找出一个钱袋,两份过所。一个名字是卢宽,另一个名字是周云。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他的真实身份。或许两个都不是,这两人都是他杀死的。
甚至他给李木那份儿过所上写的那个“李目”,都是他杀死的。
李木烧了那两份儿过所,就出了树林。
至于卢宽的尸体,这里野兽很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吃掉。
在卢宽的马鞍上搜了一下,没有什么东西。就把马鞍、笼头卸下来,换到李牧的马上。蒸饼和水袋一起放到牛车上。
卢宽骑的是战马,马屁股上烙着标记,李木也不能带着,就把马放了,由它自生自灭。
牛车上除了拉着一口棺材,还有一个府兵的全套装备。
长枪一杆,短刀一把,解甲刀一把,再加上从卢宽那里拿来的横刀,光是刀就有三把。
帐篷一顶,还有搭建帐篷用的横杆、大梁、钉、桩、锤子。
盔甲一套,复合弓一把,弓弦三条,箭矢三十支。
干粮袋一个,水袋一个。
铁马盂一个,这是做饭用的。
布槽一个,这是用来喂马的。
锉刀一把,钳子一把,钻子一个。
药袋一个,火石袋一个,盐袋一个,还有一块磨刀石。
剩下还有五双鞋,几套衣服,裤子,连裤袜,抹额,皮带,单帽子,皮帽子,皮大衣,还有一条毛毯。
这套装备,几乎武装到了牙齿。全套置办下来,估计得不少钱。也难怪唐初的府兵战斗力那么强悍。
李木一件件检查,见上面没有什么特殊标记,就都留了下来。
这既是一趣÷阁不菲的财产,也是他作为一个府兵身份的标志。这些东西,将来就归他所有。路上错过客栈,还可以野外宿营。
最后,李木打开了棺材。
里面果然没有尸体,入眼的是一堆绫罗绸缎。
唐代的时候,市面上流通的货币主要有两种。
一种就是象绫罗绸缎这样的丝织品,另一种就是铜钱,目前主要流通的就是开元通宝。
至于金银,除非在特殊场合和大宗交易,很少在市场流通。
所以,这些绫罗绸缎就是钱。
下面就是一串串的铜钱,足有五六十串,还有几样珠宝首饰和一小块黄金。
卢宽,谢谢你,我就不客气,这些东西归我了。
李木把东西划拉划拉,用布包上。仍旧放进棺材里面。把牛缰绳拴在马鞍上,上马慢慢前行。
走了盏茶功夫,到了一个拐弯,下面就是悬崖峭壁。
李木下马,把东西从棺材里拿出来。调转车头,把牛先卸下来,让棺材从车上滑落,然后把棺材推下悬崖。
重新套上牛车,把东西装上盖好,捆绑起来,上马牵着牛车前行。
他的烟只剩下五包,这些天一直没舍得抽。
李牧点上了一根,狠狠地抽了一口,慢慢吐出。
现在,我也是个小财主啦。
卢宽的这些钱,够花一阵子的。至于我带来的那些宝贝,就等到了长安再处理吧。
到了长安,这些东西可都是奢侈品啊。
货卖买家,那些有钱的王公贵族,才是我的目标客户。
当然,还要给武则天准备一些。
不过她这个时候还不叫武则天,武媚这个名字,还是李二给她起的。不知道她现在叫什么名字呢?
这件事儿,历史上似乎一直没弄明白。
有的说她叫武华,不过她爷爷似乎叫武华,她就不应该再叫这个名字。
有的说叫明空,这似乎是后来那个武曌的“曌”字拆开了。
不管叫什么名字,总该有个名字吧。
也不用着急,到时候就知道了。
对于杀了卢宽,李木心里没有什么障碍。
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
难道真的象卢宽说的那样,我不杀他,他就杀我吗?
应该是的,况且还是他图财害命在先呢。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穿越了一千几百年,我都没死。要是死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还不得窝囊死?实在对不起一个穿越者的身份。
进了玉门关,路宽了起来,路况也比原来的要好上不少,路上的行人也多了。
这条路属于军事和商业交通要道,每隔三十里就有一个驿站。道路两旁的客栈、酒馆儿、饭店也多了起来。
李木也不着急,白天赶路,晚上投宿,一天天向长安城接近。
傍晚的时候,李木到了一家驿馆。在驿馆旁边的客栈投宿。
大唐驿站的管理人员,朝廷一般都不给俸禄。主要由当地的富户管理,人工则由当地人出徭役来解决。
驿站附近的客栈,一般都是驿丞开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赚来往行人的钱。
安顿好牲口、行装,李木来到了酒馆儿。
一进屋,就眼前一亮。
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白人女子正在柜台里面。
这就是“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吧。
这个胡姬要是驿丞的老婆,这就是跨国婚姻啊。
见李木进来,胡姬赶紧迎了上来。
“郎君,就坐在这里可好?”
这家酒馆儿,跟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是高脚桌椅。就剩下最后一张桌,李木也没得选择。
“就在这里吧,有酒么?”
“波斯三勒浆、大食马朗酒,剑南烧春,富平石冻春都有,郎君要哪一样?”
“三勒浆,剑南烧春一样一碗,再来个烤羊腿,一个蒸葵。”
这是李木穿越以来,第一次喝酒,今晚上他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现在手里有钱,不享受一下,才是傻子呢。
只是现在的酒都是低度酒,喝起来没什么劲儿。
菜肴的数量虽然不少,烹饪工艺也比较丰富,但是还没有炒菜,也没有前世那么多的花样。
不过没关系,将来安顿下来,自己做饭就行了。
酒菜很快上来,烤羊腿的味道还不错,蒸葵的味道就有些不敢恭维。
不过这十来天也没吃着什么好东西,今晚这两个菜已经很不错了。
一阵香风袭来,酒馆儿的胡姬带着另一个胡姬过来。
“郎君,没有座位了,让她同你坐一桌,不妨碍吧?”
李木扭头一看,就见一个艳丽的白人女子正看着他微笑。
二十岁左右,一头栗色长发,扎着紫色抹额,一张精美的脸,让他想起奥黛丽?赫本的模样来。
淡粉色的裙装,把她修长的身材衬托出优美的曲线。
一时间,李木的眼神儿几乎直了,差点儿流出口水来。
“自然可以,请坐,快请坐,坐、坐、坐。”
李木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这样的大美人儿坐在一起,怎么会不行呢?太行了。
要说不行,那才是天大的傻瓜呢。
这才是胡姬貌如花啊,比老板娘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