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萍听见郭开平的呼救声也不顾此时身体异常虚弱,直接让马车停了下来,快步下马。
就连马车上的黎姜与侍女小青也不顾身体难受,跑下了马车,而狗子与谢云听见呼救声也走过来查看。
见猴子一手提着自己的孩子,而且还一脸狰狞,连忙一把抱住郭开平,把郭开平从猴子手中夺了过来紧紧抱住,怒视猴子,冷声道:“猴子,你这是做什么?”
猴子隐藏这脸怒声道:“做什么?我们好心好意带他离开战火之地,可是他居然给赵军留记号,怪不得我说赵军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原来都是这个小子搞的鬼,就是因为他,我们失去如此之多的兄弟。”
“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再说了,就算他想做,他又怎么懂得去做。”黄秋萍紧紧抱住郭开平满脸不相信猴子的话。
“怎么不可能,我是亲眼看见的还有假,这里就是他给赵军留的记号。”猴子举过手中绑着布条的树枝怒声道。
黄秋萍接过布条,仔细一看,脸色顿时也变得异常难看,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正是自己儿子里衣的布料,再想起自己发现自己儿子里衣坏的时候模样,现在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去怀疑自己的儿子了。
“平儿,告诉娘亲,这是不是真的?”黄秋萍拿着布条,满怀期待自己儿子说不是。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狡辩,我今天就要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为我兄弟们报仇。”
狗子同样提着刀怒气冲冲,而周围那些默军也是满脸愤怒之色,就连谢云这些护卫也是一脸不可接受这个结果。
郭开平虽说有些城府,但怎么说也是个小孩,见无法抵赖,现在被那么多人用如此恐怖的目光看着他,连忙挣脱黄秋萍的怀抱,便怀中取出一把小短刀,拔出剑刃,指着周围的人,一脸愤怒道:“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别因为我小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你们就是想害我。”
“平儿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刀,别伤了自己,快,来娘亲这里,有娘亲在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黄秋萍一脸紧张,至于是不是她儿子留下记号,现在在她心中都不是事。
郭开平并没有听黄秋萍的话,反而一脸愤怒,用刀指着黄秋萍道:“娘亲,你还当我是你儿子么?如果是,你为什么带我离开父亲,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父亲什么都告诉我了,你有个奸夫在草原那里,现在你居然带着我去找那个奸夫。”
黄秋萍顿时如同针扎了一般痛,泪水忍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这样说她。
“平儿,你说什么,娘亲只是想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天下还有比邯郸更安全么?父亲说了,我是郭家的种,以后就是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有权力的人,你们别过来,要不然我让父亲带领大军把你们都杀光。”郭开平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如同刚刚长牙的虎崽,向着周围的人亮着自己的虎牙。
“这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猴子怒声,接着往郭开平走去。
郭开平双手握刀对向猴子,怒声道:“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说的很凶狠,可是他那连连后退已经颤抖的手无一不在预示着郭开平的恐惧。
虽然郭开平说的话很伤黄秋萍的心,可怎么说也是她自己的孩子,见猴子靠近郭开平,更是紧张,连忙道:“猴子,求求你别伤害平儿,如果你想要人为死去的将士偿命,就拿我的命去偿吧!反正如果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
孩子虽然愤怒,可是怎么说郭开平也是黄秋萍的孩子,便转头看向黄秋萍,声音冰冷道:“因为他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黄小姐,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把他押回平原城,再交由大哥处理,不过现在,不管如何我都要把他给捆起来。”
就在猴子扭头与黄秋萍说话的时候,郭开平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目光,随即直接挥刀往猴子的肚子捅去。
“猴子小心。”
狗子快步上前想要抓住郭开平,可是郭开平离猴子只有一步距离,狗子想要拦截明显还是慢了一点。
猴子也反应了过来,右手快速探出,一把抓住郭开平握刀的手,而刀刃离猴子只有一寸的距离,可是不管郭开平怎么用力都无法前进半寸。
猴子用另一只手把郭开平手中的短刀取下,随后对身边的默军将士道:“来人,找根绳子把这个家伙捆起来。”
“是”
一个将士应声后,也不管郭开平是不是小孩,直接把郭开平的外衣一脱,直接用外衣捆了起来。
“你们居然敢绑本少爷,告诉你我父亲一定会杀了你们的。”郭开平知道自己不会被杀,本来恐惧的表情随之一转,变得异常凶狠。
那名默军精锐丝毫不顾郭开平的嚎叫,直接一手提起把郭开平丢进马车里,
“猴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就算做错事也不用如此对待,我自己会看好。”黄秋萍脸色冰冷看了猴子一眼,也跨步走进车厢。
就在这时候,马蹄声轰鸣,猴子他们往后一看,只见大批赵军骑兵蜂蛹而来。
“不好,赵军追上来了,快,快,赶紧上马,我们赶紧离开。”狗子与猴子搀扶着黎姜与侍女青青上了马车,催促着众人赶紧走。
默军将士与谢云一众护卫纷纷上马,护卫马车快速离去,赶车的士兵也不管道路坑洼,拼命抽打着马匹,好让马匹用最快的速度前进。
可马车终归是马车,虽然同样是马在奔跑,可速度依旧比不上赵军骑兵,两者的距离缓缓的拉进。
马车被赶车的士兵就如同大浪之中的独木舟,随着大浪的拍打高低起伏,随时都有被浪吞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