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9章杀机未泯
陈遇终究还是没有下杀手。
毕竟现在还不是和武管会摊牌的时候。
所以在狠狠砸了两拳之后,便松开了手。
林凶硬生生挨了那凶猛两拳,而且还是用脸挨的,即便他是混元后期的武者,也扛不住啊,更何况,他之前还有伤在身的。
所以,在陈遇松手之后,他就两眼一翻,活生生昏厥过去,然后在天空中自由落体,往地面坠去。
陈遇收回目光,又往机场方向瞥了一眼,随即身形飘忽,一闪而逝,离开了这个战场。
林凶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仿佛在无止境地下坠。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然惊醒过来,感觉到身上火辣辣地疼痛。
两条手臂很痛很痛,但最痛的还是自己的脸,感觉整张脸都要裂开了一样。
“”
他急速喘息着,咬紧牙关立起了上半身,然后环顾四周。
视线一片模糊,是眼睛旁边肿起来了,阻碍了视线。
看东西的时候,总是泛着异样绯红,是因为眼睛充血了,看什么都是血腥的。
林凶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经历过这份疼痛了。
更重要的是这份疼痛竟然还是陈遇给予的。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就爆发出无比浓烈且疯狂的恨意,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活生生撑爆。
“陈遇陈遇”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那个名字,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怨毒。
良久,他才将这份恨到无以复加的情绪稍微压下来一些,然后扭头,看向旁边地面上坐着的那个男人。
光头男人嘴里叼着根烟,可一点都不潇洒。
因为他的鼻子歪了,还依稀留着鼻血,嘴巴也歪了,嘴唇肿了起来,嘴角裂开了,鲜血渗出,显得格外凄惨。
光头男人挨了一拳就变成了这样,更何况是挨了两拳的林凶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林凶没办法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凄惨、多狼狈。
光头男人瞥了他一眼:“终于醒了啊。”
林凶咬紧牙关,强忍剧痛,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光头男人说道:“六分三十二秒。”
林凶沉默。
他身为一个混元归虚级别的武者,竟然足足昏迷了六分半钟
在这个时间里,如果有敌人出现的话,可以将他杀多少次了
光头男人也感慨道:“如果陈遇想杀你的话,估计你已经去阎罗王那里报道了。闪舞”
林凶冷笑道:“他倒是想杀,问题是他敢吗”
光头男人反问道:“你说呢”
林凶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敢我们可是武管会的干部啊,这就是一张最好的保命符。杀了我们,就等于和整个武管会撕破脸皮,陈遇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做的。”
光头男人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林凶皱眉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光头男人的脸色骤然一沉,冷声道:“我洪龙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
林凶沉声道:“那就好。虽然我们这次失败了,但我们还有机会。总而言之,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陈遇活着离开汉西省”
那个名为“洪龙”的光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这一次,是我大意了。”
林凶说道:“你的确大意了。我早就跟你说过,那家伙不简单,绝对不要轻敌。可你在那一击的时候,分明是将他视之为死人了。”
洪龙攥紧拳头,脸色阴沉:“之前一直听说那家伙的厉害,原以为只是你们这些人夸大其词,心想那小子充其量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可没想到啊那家伙的战力,已经堪比枢机院那边的魏蛮了。”
林凶说道:“加上狡猾与手段,陈遇的难缠程度,更在魏蛮之上”
洪龙点头:“的确。刚才之战,若换做是魏蛮的话,他必败无疑。可那小子,竟然示敌以弱,引诱我轻敌,在趁着那一丝空隙,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生路来。不,那已经不算是生路了。若非我们有武管会干部这一身份护体的话,恐怕你会死,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凶沉声道:“所以说,下一次,切勿再轻敌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我们搏的,并非一只兔子,而是一头如同狐狸般狡猾的雄狮。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洪龙严肃点头:“我懂,下一次,我不会给他那个机会了。”
林凶说道:“如此最好。”
洪龙忽然咧嘴一笑:“不过,就算我下一次给他那种机会,他也还是要死,必死的死。”
林凶眼睛一亮:“来了”
洪龙狞笑着点头:“快要到了,所以准备一下,我们去迎接吧。”
林凶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如此一来,便没有任何意外了,陈遇的死局已定”
洪龙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有些忧愁,默默自己的脸,叹息道:“我们用这副样子去见他,估计免不了被一顿痛骂。”
林凶闻言,也苦笑起来。
但很快就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林凶龇牙咧嘴,神色转为狰狞可怖。
洛家大宅之中。
老人洛脩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忽然,右眼皮急速跳动了几下。
洛脩猛地睁眼,眉头紧皱,低喃道:“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怎么回事难道是陈遇那边出现了问题”
武者的直觉向来很准,所以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陈遇来汉西,他是知道的。
陈遇来之前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所以他才派洛中兴前去迎接。
他之所以没有亲自去,是因为太过显眼了。
他可是洛家的家主,是混元归虚级别的武者,更是何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何家的严密监视之中。
只要他走出洛家的大门,那位何家的现任家主何文镜在半分钟之内,就会收到消息,并且会做出相对的反应。
所以,如无必要,洛脩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大宅子。
不过这一次,心绪不宁,必有其因。
他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想要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