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第一次忐忑不安的上门以后二个星期,周六我们在逛街的时候她又通知我了:“我爸爸叫你明天下午二点过来一趟,不要买东西了,这次家里面的长辈想见见你,你阿有空的啊?”
“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有时间啊!”,我的心里面又是各种五味杂阵,忐忑不安的心越发跳的厉害,有点害怕又有点怯场,但又坚信这是我的幸福,也是我必须要通过的“考试”。后来我才知道:她跟她爸摊牌了,不同意她和我的婚事,就和我私奔远走高飞。她爸拗不过她,没有办法,只能够召集家里面的长辈们商量讨论一下对策,并现场了解一下我的情况。
第二天我则按她的要求,拎了一大堆的水果如约如期而至,乖乖隆滴冬,不大的客厅里面一进门就是上次那张吓得我差点掼翻的八仙桌,八仙桌里面则是一张三人座的皮沙发,而沙发都已经坐满了人了,简直是“九品芝麻官”里面的三堂会审啊,奶奶,她干爹干妈,叔叔,婶婶和她妈妈则是端了个二个凳子坐在沙发的边上,而主考官“豹子头”则坐在八仙桌的对面,我一进门主考官便令我坐在其对面一进门的地方,这样所有的长辈几乎都能够见到这只难得一见的毛脚蟹,我一一问候以后按令坐下应考。
只是这一次“豹子头”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就象那“鹿鼎记”电影里领了圣旨的海大富“海公公”,堆满了迫不得已的“真诚”的笑容:“你和我女儿谈恋爱,你爸爸妈妈知道嘛?”
“叔叔,知道的,实不相瞒,玉妹已经见过我的父母亲了,还请假参加了我奶奶的丧礼,我很感动!”,既然“海公公”都已经知道了么,我就顺水推舟的和盘托出了。
“那你爸妈的态度是什么呢?”
“叔叔,我爸妈的意见是只要我们俩喜欢开心,他们就全力支持!”
“那你们结婚的房子,怎么办呢?你爸爸妈妈准备在昆山买一套房子给你们结婚嘛,我就一个女儿不可能嫁到你们常州去的”,他终于问到了我最软肋的问题上面去。
“叔叔,这个事情我爸爸妈妈都已经跟我说过了,在昆山或是常州哪边结婚都可以,听随并尊重女方的安排和意见!”,我想转移话题叉开“海公公”的注意力。
“那昆山这边结婚的婚房的事情,你爸妈是怎么安排和考虑的呢?”,“海公公”象盯着“七十二章”般紧追不舍。
“叔叔,这个事情我跟您和在座的各位长辈汇报一下:爸妈是准备将市区的房子卖了凑齐15万元给我们俩在昆山买一套70平方米小户型结婚用的,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他们卖了房子以后,自己就只能去租车库住了,通风采光各方面都不好,对他们的身体也不会好的,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我又不在他们身边尽孝,我于心不忍将自己的父母撵到租来的车库里面度过晚年生活,我深爱着您的女儿,但如果我的父母亲在我心里面都没有位置的话,将来您的女儿在我心里面也不会有位置的。”,我说出了我掏心窝子的话,这句话只有一位长辈听懂了。
“那你同意做上门女婿么”
“恕我直言,叔叔您这个要求我是不可能做到的,我刚跟您说了,我爸爸妈妈就我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逃避做儿子应说的责任和义务!”。我不卑不亢的表达出我内心真实的自我。
“那这个事怎么弄啊”,海公公有点不知所措。
……
接下来好一阵子,他们在座的长辈们当着我的面用昆山话开始商量了,我一句也听不懂,只想着今天怎么没见到她在家啊,原来她家所有的长辈要求她离开,不许她在现场发声,要单独“闭卷考试”我。
叽叽喳喳,叽里呱啦好一阵子以后,
“要不,你看你让父母亲来一趟昆山和我们见一面谈谈?”,诸位考官商量的结果应该就是这个。
“可以的,叔叔,他们其实也很乐意见到您和阿姨以及在坐的长辈们,您看什么时间方便,我通知一下我爸爸妈妈吧!”
“你的普通话说的很好,这样吧,我们商量好了以后,再通知你吧,你先回去吧”,这场考试下来“海公公”终于找到了我全身唯一的一个亮点。
就这样我捧着主考官给我的这个唯一的肯定,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心神未定的鞠躬后退了“宫”门,一出门就见到早已经在一楼的楼梯口在静候佳音的她,我把里面“考试”的内容跟她说了一下。我已经似乎感觉到了她跟家里面摊牌的境地:非我不嫁。而我则更加坚定让她不悔此生!
若干年以后,我问她:“老婆,你当初是为什么会和家里面摊牌考虑嫁给我,我当时可是没房没车没钱还没学历的“四无”外地草狗啊?”。她回复说:“你的真实坦诚和肯吃苦拼搏打动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昆山话商量的事情:这门婚事当时“海公公”是不同意的,但是他是一个没有文化没见过世面也什么主见和想法的人,什么事情都是听她干爹的话,干爹在房产公司做总经理也是这个家族里面见多识广、阅人无数,见过世面的人,他对我岳父说:“我感觉到这个孩子可以的,没有问题!从他的谈话谈吐以及礼貌礼节上面来看,他的家风家教应该是严厉的正派人家,他讲的话也都是很真实、真诚的,没有任何的虚头滑老、油腔滑调的,我也看的出来这孩子很爱我们家妹妹,我觉得没有问题的!相信他肯定会对妹妹好的”。
他看人的眼光真的还是蛮准的,在我们结婚八年后,我买好联排别墅请他们长辈来吃饭的时候,干爹对坐在边上的岳父说:“老姨父,你看我当年的眼光没有看错吧,你在昆山几十年还不及女婿来昆山10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