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一天也没有来上班。雪儿感到意外的同时,心中也有一些愧疚,毕竟在和郑朝阳时间不长的接触过程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郑朝阳对她的爱是真心而又毫无保留的。这份爱让她感觉到温暖、体贴,但唯独没有两姓相爱的幸福和上不能再有一丝的含糊。在郑朝阳和池怀虚两者之间,雪儿必须做出选择。当然说出选择两个字还是有些牵强的,因为雪儿心中最清楚,郑朝阳虽然一直试图追求雪儿,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他从来也没有走进雪儿的心里。因而当那天雪儿决定跟郑朝阳说明白的时候,她把事情做得不留余地,话也说得决绝,目的是让郑朝阳不再对她抱一丁点幻想。
在雪儿的角度看来,她这样做也是为了郑朝阳好,完全是出于一片至诚。雪儿认为唯有这样,才是对郑朝阳真爱的善意回报。雪儿曾从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不想伤人,你就一次将他伤害彻底。当时雪儿看后觉得这一句话很是矛盾,不能理解,但是现在回头看来,这还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尤其是在爱情当中,如果同时出现了两种或多种可能,那么你就必须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尽快做出选择,否则时间揉长了,总会有不可避免的伤害。因为从古至今,爱情唯其专一,才能永恒。
在彻底想明白这件事后,雪儿就将郑朝阳没来这件事情慢慢给放下了。虽然初开始她还一边忙,一边还在关注着大门外的动静,希望能看到郑朝阳那熟悉的身影,希望他能尽快从这次的感情阴影里走出来。后来客人上多了后,雪儿就顾不上这些了。这一天酒店的生意很好,雪儿一直都在忙碌中度过,有时甚至连给池怀虚回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下晚班的时候,池怀虚又发来了短信,雪儿连忙停下手中的活,拿出手机来看,一旁的何丽看到雪儿今天一天不停地看手机,不由打趣说:“美女,今天怎么这么多短信啊,是不是有人追了,还是郑朝阳在外面给你发的啊。”
“没有,”雪儿的脸绯红了一下,幸福地低下头去打开了手机里的信息。
“我想你,在干嘛,我下班来看你好吗。”
雪儿歪着头想了一下,靠到旁边的桌子边上写了一条短信,“不了,虽然我也很想见你,但是昨天我一晚上没回去,堂姐起疑心了,我今天还是早点回去。改天再见面。”
“那好吧”,没多一会,池怀虚便回了信息,并附来一个委屈的图像。
雪儿仿佛看到池怀虚噘着嘴站在面前,一脸的委屈,不由得快乐地笑了。
“看你美的,你这两天不一样了哦,从来没看到你这么高兴。你光顾着在那里傻乐,还想不想下班了。”何丽端着一摞赃盘子嗔怪地走到雪儿跟前,望着她扮了一个鬼脸。“我是过来人,谈恋爱的人都是你这样的,傻傻的,经常不明原因地一个人在那里偷笑,你现在的症状就是一个典型,我没说错吧。”
“错了十万八千里了,还说没错呢,”雪儿大声地说着,声音有些亢奋,也不管何丽说些什么,自顾将手机放进衣袋里,而后挽起了袖子,麻利地清理着台面上的杯盘碗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回到宿舍,春美早就躺在床上了,看到雪儿哼着歌开门进来,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堂妹。
“今天还回得挺早的,怎么,没有出去啊。”
“我本来就是每天按时回的,昨天是朋友出去聚会,有事啊。”说着,雪儿本能地拿出手机来看,她怕上楼的时候池怀虚发来信息她没看到,让他久等。下班的路上,她一直边往回走,边通过短信和池怀虚聊天,平常觉得很远的一段路,今天一下子就走完了,到楼下时,雪儿还站在夜色里好半天,发了几条短信才上来。
“手机又有电了,”春美盯着雪儿问,眼里满是责难,显然她还记着早上手机没电这件事情。
“是啊,我们店里张行的手机和我一个型号,我上午借她的充电器用的,充了一上午,现在又快没电了。”
“那你的业务还很多的嘛,”春美紧跟着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业务。”春美从床上挣起身伸出手来,作势欲抢。
“哪里有什么业务啊,”经春美一问,雪儿感觉到说漏嘴了,不由吓了一跳,心里暗说,“这个精明的堂姐,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
“我的手机好像有些问题,电池不经用,”雪儿红着脸说了一句,而后转身找来充电器,将手机插上,而后坐到了春美的床边。“姐,快端午节了,你们到时放不放假啊。”
“不晓得,按道理会放一天的吧,怎么了?”春美丢下手中的时装杂志,懒懒地动了一下身子,靠在床头望着雪儿。
“我想端午节回家一趟,你想想,我这一出来就是几个月了,也没有回去过,有点想家了。你到时候要是休息,我们就一起回去不是更好吗。”
“是啊,我也有点想家了,二三个月了,不过到时不知道会不会放假。再说吧,你不怕我把你在这里的事情跟婶婶说啊。”春美坏坏地望着雪儿。
听到春美这样说,雪儿吃了一惊,嘴里却说:“我有什么事啊,还怕你说,你只管去说,看我妈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哼,还嘴硬,你昨晚可是一夜未归哟,你当姐是三岁的小孩啊,老实交待,你昨晚是不是和那个郑朝阳出去玩去了。只这一条,就可以判你的死刑,你相不相信。”
“姐,看你,我还真没有和他出去,不过,这个郑朝阳今天一天没有上班,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你还是很担心他的嘛。”
“也不是,毕竟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宁江市,一直以来相互照应,也算是个朋友啊。”
“我看他对你有那个意思,你们是不是在谈朋友啊。”
“没有,他倒是跟我说了,我没答应,昨天他送我回来的时候又提起这件事,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就那样走了。”
“这就对了,你伤了人家的心,人家还不走啊。你真有男朋友吗?”
“没有啊,”雪儿脸红了一红,
“又说谎,你脸红什么。”春美盯着雪儿,“你最好老实交待,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雪儿,我正经跟你说,这外面的人复杂着呢,不像是咱们碾儿山,人都纯朴得狠。你如果想在这里谈朋友,一定要多个心眼,别到时候像菊姐一样,吃了亏都没处诉苦去。我现在可是正式提醒你,今后可不能再有夜不归宿的事情,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回来晚了,可别怪我跟婶婶打小报告。”春美一本正经地说。
“没有的事情啦,我今后注意就是了,保证不会夜不归宿了。”雪儿被春美说得耳热心慌,连忙举手保证。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撇开春美站起了身子,“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今天太累了。”说着雪儿打了一个哈欠,走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雪儿想起了春美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联想到今后和池怀虚见面的可能,觉得如果春美真盯着这件事不放,将来她和池哥见面还真是一个问题。
若是在以前,雪儿根本不用因为这件事着急。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她跟池哥联系上了,雪儿恨不得每天都能看到他,而他也总想过来看自己,到时候两人相聚,难免有时会回来晚一点,到那个时候春美追问起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对春美说了。想到这里,雪儿爬起身,习惯姓地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看了看,希望池怀虚会发信息来。滑开键盘锁,雪儿果然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雪儿连忙点开一看,是一张笑脸,紧跟着就是一杯咖啡:“亲爱的,我先睡了,晚安。”
看到这条信息,雪儿心里升起一股柔情,心被快乐包围着,连忙回了两个字“晚安”,然后重新躺回到床上,想着她和池怀虚之间的事情。就目前的情况看,雪儿现在面临着两条路:她要么让春美知道池怀虚的存在,要么就是搬到酒店宿舍里去住,只有这样她和池怀虚今后才能自由地见面。但在这两条路的选择上,雪儿一时还难以决断,现在她和春美住在一起,一人一张床,两人平均分担房租,还是挺不错的。关键是两个人知根知底,又是亲戚,既安全又温馨。如果突然间提出搬出去住,难免会引起春美的猜疑。何况酒店的员工宿舍雪儿也去玩过,一个二十来平米的房间里住着十几个人,太挤了还不说,安全也得不到保证,哪有这里这么好。
这件事也着实让雪儿犯了难,她躺在床上想得头疼,直到最后意识模糊,进入梦境了都还没有拿定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