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儿在街上转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在台北路一家咖啡厅里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当咖啡厅的领班华楠将雪儿带到员工宿舍里安顿下来后,雪儿才偷偷地长舒了一口气。她高兴地跟着华楠回到了咖啡厅里,开始了出逃后的第一份工作。
中午吃员工餐的时候,华楠找到了雪儿:“我是冒着风险收你的,你尽快将押金交了。”
“我知道,谢谢你,可是押金是多少啊,”
“二百。”
“我身边没有这么多的钱啊,”
“二百元钱又不多?”华楠睁大眼睛看着雪儿,显然是不相信雪儿说的话,’“不行你就找朋友借一下。”
找谁呢?雪儿边吃员工餐,边在心里犯踌躇。这个钱找家里要肯定不可能,现在她跑出来,家里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呢,也许家里现在正在到处找她,向家里要钱无异于自投罗网。找梅芳借吧,倒也不是不行,她也相信梅芳肯定会慷慨解囊。但是有了昨天那段经历后,雪儿才知道为什么以前父母提到梅芳都是一种嫌恶的表情,雪儿现在对梅芳多少也有些反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今天早上离开时,梅芳还在睡觉,雪儿没有多说话,只在出门前说了声“我走了”,就离开了那家旅社。想来想去,雪儿觉得这事现在只有找池怀虚才能解决。可是怎么跟他说呢?雪儿心里犯了难。因为现在雪儿有了一个心结,虽然她这次从家里出逃,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池怀虚,但是她又不想马上见到池怀虚,对于家里这次态度一致旗帜鲜明地反对她和池怀虚来往,雪儿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她不想放弃这份感情,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不认为是她的爱错了,而是认为家里知道她们这份爱的时机不对,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家人接受池怀虚,所以她雪儿决定让这份感情先沉淀一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出来就碰到押金的问题。虽然钱不多,但是对于此时的雪儿来说,却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不得不下决心找池怀虚试一下。
吃过中午饭,中间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雪儿决定利用这个时间跟池怀虚联系一下。
为了防止出现上次那种情况,被池怀虚循着电话号码的线索找过来,雪儿故意多走了两站路,在她回宿舍的反方向去给池怀虚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雪儿的声音,池怀虚显得很是况下,店里的生意要从下午才开始,而且来这里消费的人大都数都还算是斯文,不像酒店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是这里的消费水平也高得惊人。
店里的老板和员工都对雪儿还不错,这让雪儿感觉还是很幸运。但是雪儿的心里还是悬着的,现在她倒是不经常想池怀虚了,雪儿已经想得很是明白,在咖啡店里不可能长做,因而她也不想让池怀虚来找她。雪儿心情忽然变得很是平静。
她有些怀疑这样是不是受家里的影响,不再爱池怀虚了,可是这样是不可能的,否则怎么总在看池怀虚帮买的书。
空下来的时候,雪儿现在想得最多的还是母亲,不知道她这样跑出来,母亲会急成什么样子,雪儿不明白她这样算不算是不孝,如果为这事落上个不孝的罪名,雪儿也是承受不了的。有好多次,雪儿都想打听家里的情况,可是这地方离家里百八十里路呢,身边又没一个家乡的人,到哪里打听去。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跑到电话亭里想给家里打电话,可是想到电话打通后的可能结果,她拔好了号又放弃了。
在雪儿看来,电话打通后,家里一定要问她在哪里,告诉吧,家里肯定会找过来,不告诉吧,家里还会更担心,雪儿觉得人活在世界上真的很难,好多时候都不是为自己活的,她一身系着家人,一身还要系着心爱的人。工作之余,雪儿常感好累。这种累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有时候有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让雪儿心灵不堪重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