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怪叫着跑到露台,见到李灵越非但没事,还气定神闲地打倒了几个大汉,手搂着薛韶的纤腰,问道:“姑娘,没事吧?”
薛韶脑子嗡的一声,这个少年的举动如此无礼,但是自己却提不起一点心思呵斥。一张瓜子脸,修眉端鼻,说不出的风流俊俏。
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更兼急侠好义
薛韶心底,像是咬破了一颗酸葡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陈寿扶着栏杆,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道:“幸亏这位没出事。”
苏荔双脚一软,拍着手急道:“没出事?出大事了,你知道那些人的来历么,那可是咱们凉州城胡员外的大公子,就是因为他来,我才让韶儿出来献舞的。在凉州,谁惹得起这位爷。”
说到这儿,苏荔凑近了,低声道:“你可能不知道,那胡员外,和将军府还是远亲呢。”
“少他娘废话,我跟你说,要是我那位朋友出了事,咱们全都完了,知道了么?”
苏荔大惊失色,现在陈寿据说是攀上了将军府,难道这个女扮男装的雌儿是
她一下就想到了据说酷爱做男装的二小姐,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这个楼修的不高。
“我的天爷,你怎么敢带这位来来奴家这腌臜地方。”
陈寿叹了口气,回头道:“索性现在人没事,我实话跟你说吧,这桩买卖背后的大东主就是她,不然我带她来做什么。”
苏荔一听,得,也别讨价还价了,不然来一大兵,把自己这儿拆了也不稀奇。
皇帝在京城做事,还要顾及这,顾及那,不敢太过分。但是将军府在西北的威望,就是当街杀人,铲平自己这儿,也没人敢指指点点。
毕竟将军府不光是权势熏天,更重要的是,他们如同西北守护神一般,带给此地近百年的和平了。
西北尤其是凉州,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没有征西将军府,那些传闻还生吃人肉的横山羌人早就杀进来了。
此时楼中,已经有不少凉州纨绔子弟,认出了李灵越。
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全都噤若寒蝉,跑也不敢跑,反倒站到台前,护住这位煞星。
要是李灵越在这醉月楼出了事,今日在场的,谁也跑不了。
很快就有人,把胡家大公子叫了出来,一个劲地作揖认错。
如今胡公子也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当然是不敢怠慢,一个劲保证回去之后严惩这些奴才。
李灵越骂道:“有什么样的主子,才有什么样的恶奴,说到底还是你品行不端,若是再让我知道你纠缠这位姑娘,哼哼”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二二公子放心。小人回去之后,一定闭门面壁,静思己过。”
“滚吧!”
薛韶一双美目,惊得呆呆木木,这位公子非但俊俏多金,门第还高
陈寿也慢慢看出了端倪,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看着薛韶恨不得把人勾住的眼神,陈寿大呼不公道,要是老子有李灵越的条件,还不把凉州美人一网打尽。
台上的李灵越,眉眼弯成两道新月,飒爽英姿,美人在怀,环顾四方,只觉得说不出的威风好玩。
她轻轻一拍手,向上一看,正对上陈寿的目光。
“陈寿,谈妥了没?”
薛韶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公子,竟然是那个惹人生厌的陈寿的朋友。
真是明珠蒙尘,交友不慎啊她已经替李灵越觉得可惜起来。
陈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谈好了,赶紧走吧。”
薛韶看着她跟着陈寿走了,心底一紧,举手问道:“公子,可还来么?”
说完之后,薛韶包裹在裙裳里的身体热的发烫,晕生双颊,羞不可抑。
李灵越潇洒地一回头,突然想起陈寿闲谈时和她说的一句应景的话,露出两排小白牙轻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有缘自会再相见,无缘对面不相识。姑娘,告辞!”
薛韶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嘴里呢喃自语,似是在重复刚才的诗词。
你可真会啊!陈寿斜视着她,满脸的嫌弃或者是妒忌。这姓薛的花魁,是被彻底拿下来,这不是暴殄天物么,这机会要是给我,我能让她三天下不来地。
出门坐上驴车,张和在前面赶车,陈寿在车内喋喋不休
“那么高,你怎么就蹦了下去。你不怕扭到脚踝么?以后下雨阴天,你就钻心的疼到时候可没人替你。”
李灵越撇着嘴,乜视着他,“你好啰嗦哦。”
陈寿还想再说,李灵越见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虽然自己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但他那一直啰嗦的嘴唇,却是十分好看。
不知怎地,李灵越心中便是一荡,竟鬼使神差地贴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李灵越年轻,大胆,很活泼,也很直率。
她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少女的一颗芳心一阵恍惚,有了感情,便不愿意抑制自己的感情。
虽然早就对陈寿有好感,但是直到这一下,才像是春雷炸开,荡漾在她的心尖,让那心尖好一阵抖颤。
陈寿稍微愣了一下,他能明显感觉到,少女的动作生涩,微微带些羞涩的颤抖。
他马上醒悟过来,这个时候,怎么能被动?
他翻身就把李灵越按在了驴车的座位上,动作温柔娴熟,伴随着缠绵的情话。
将军府很快就到了,李灵越逃也似的跃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羞涩,有些慌乱,不禁得意起来。
小马夫张和挠了挠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管事,你咋把二小姐得罪了,这可是咱们秦凤营的大靠山啊。”
陈寿拍了他一巴掌,道:“少废话,赶紧回营,然后你带着赵鸿和陈福,拿上三十瓶好酒,到醉月楼一趟。”
陈寿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笑道:“咱们的大买卖,也是时候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