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曦见到墨月辰的伤口再次溢出血来,连忙上前阻止:“皇上,你的伤势还没有好,不宜走动!”
“滚,给朕滚出去!”
墨月辰推开了为吴曦,那一句‘死不了,就还好的’声音一直就在,墨月辰的脑海中不停地旋转。
不是说好的要相互喜欢吗?陌清浅,我为了你,可以放弃自己的命,这还不够吗?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是在嘲笑他的真心?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想要看着他如今这样狼狈的模样?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的心,可以冰冷到这样的程度。托着身体,墨月辰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就连外衣都来不及穿。
吴曦跟在墨月辰的身后,他太了解墨月辰了,要是不亲自去,墨月辰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她并未做阻拦,要是这一次,墨月辰的真的可以更陌清浅斩断了联系,那对于墨月辰和天朝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白芷珊则是扶着墨月辰,毕竟墨月辰的伤势还是太重,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
阴暗潮湿的地牢,陌清浅感觉到了前方错综复杂的脚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地牢外,那墨月辰伤口处再次映出鲜红血液的白色衬衣让陌清浅心猛地一沉。再看那墨月辰充满质疑的眼神,不禁一阵苦笑,盈盈上前,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你就怎么不在意朕?”
墨月辰挣脱开白芷珊扶着的手,走近了陌清浅,他的语气十分的轻,看着陌清浅的眼神骤然紧聚。
“皇上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又何须跑来质问臣妾。”
陌清浅对上墨月辰冰冷的可以将她冻起来的眼神,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啪!”一声脆响的把掌声,在那空旷的牢房中显得十分的刺耳。陌清浅白皙的脸颊上清晰的出现了五个血红的指印,嘴角也是丝丝的溢出血迹。一阵火辣辣的钻心疼痛瞬间从脸颊蔓延开了。
“陌清浅,朕不介意你一身秘密,朕在你面前,放下了帝王的尊严,不惜付出自己的命,你这般的践踏,什么互相喜欢!根本就是你用来戏弄朕的玩笑!是不是!”
墨月辰近乎怒吼,已经浑然不知伤口已经再次撕扯开了。如今身体大的疼痛对墨月辰来说,已经什么都不算了。
他第一次想要爱的女人,居然这般的不识好歹,墨月辰感觉他拿高傲的内心被狠狠的践踏了。
“皇上,担心龙体……”
就在这个时候,那贤妃倒是恰到好处的就扶住了墨月辰,一脸的担忧。
陌清浅抬眸:“我从来没就没有喜欢你,一刻钟都没有。我来到皇宫,引起你的注意,不过是断了缘煜的念想罢了。每天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对于我来说一样是折磨。”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人再次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倒是吴曦反应的快,一个箭步上前,将刀架在了陌清浅的脖子上,怒斥道:“放肆!”
“退下。”
墨月辰突然声音变得低沉,走进陌清浅,用指尖移开了架在陌清浅肩膀上的刀,看着陌清浅的眼神从之前的暴怒变成了如今的漠然。
“陌清浅,讨厌我是吗?朕只是你的一个工具是吗?好,很好,你还是天朝的皇后,凤兮宫的女主人,朕要让你知道,得罪朕的下场到底是什么。”
说着便就在众人的陪同下,离开了地牢。不再多看陌清浅一眼,也许这就是死心。
看着墨月辰离开,知道消失在她的视线。清澈如水的眼眸一片的模糊,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觉。
“娘娘,请回吧。”
就在这个时候,打开大门的那个侍卫提醒道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陌清浅。
陌清浅回神,跨出了牢房,那阴暗的地牢,那草席掩盖的血液,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人看见。
放下仇恨,原来比背负起仇恨更加的令人痛苦。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也就注定了两人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
她可以控制不住一颗爱墨月辰的心,却不能忘记当年亡国之痛。如果当年自己坠落悬崖死了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的痛苦了。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她如今已经背负不起那仇恨,更是杀不了墨月辰。与其不能爱了,不如让墨月辰恨她,这样在将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也许就不会这样的哀伤了。
想这陌清浅踏出了地牢,五天内有见到阳光的她,觉得那耀眼的阳光变得十分的刺眼。
“娘娘!”就在这个时候,流溪早已经在外等候着了,只是听说皇上将陌清浅放了出来,但是大家的面色倒是都很难看,流溪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地牢出来,总归是好的。所以这就领着小凳子前来接陌清浅。
陌清浅看了一眼,流溪和小凳子,嘴角一扬:“倒是难为你们了。”
“没事,娘娘出来就好。”
流溪眼眶微红,着五天内,她可不是烧香拜佛的希望墨月辰可以早一点醒过来,这样陌清浅就可以早一些被放出来了。
只是陌清浅的脸上并未有被放出来的喜悦,反倒是有着淡淡的担忧之色。
“流溪,你的手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陌清浅的眼神突然停留在了流溪又红又肿的手上。
只见流溪猛地将手背在了身后,淡淡道:“没事,之前看着凤兮宫的纱帐多少都有一些脏了,所以就和小凳子没事洗了洗,着奴婢的手本来就是粗糙的,不碍事。”
流溪对陌清浅一笑,一副没事的模样。
看着流溪的手,陌清浅不语。他自然明白自己这落难的主子,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受尽了屈辱的。
“流溪,小凳子,我们走吧。”
见到陌清浅没有追问,流溪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个都是那周东海,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那洗衣局的姑姑已经不接受凤兮宫的衣物,为了让陌清浅回来有一个像样的环境,这才自己动手将东西全部洗好晾好。
手才会成了如今这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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