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殿下和皇甫殿下他们已经到了,公主要不要出去看看?”
“他爱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元倾城已经坐立难安的等了一早上,可这会儿听红婵说人来了,又想起自己大华公主的身份来,赌气不见他。? 小說¤網w、w-w`.`8、1-z、w`.`c`o-m
红婵见公主又赌起气来也不劝她,悄悄的跟底下的人吩咐了几句,就又安静的站在一旁。元倾城不是个能憋住劲的人,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劝架自己就撤兵了:“红婵姐姐,寿宴都快开始了,你怎么都不急啊!”
“公主都不急,奴婢急什么?”红婵站直了腰板,悠闲的开口,向来淡然的脸上也显现出一抹不难察觉的笑意。
“啊呀!你……红婵姐姐!”元倾城心里着急,又拉不下脸来,只得坐在位子上干跺脚。
“好了,公主要用的东西奴婢早就备好了!”红婵见她有些恼了也不再逗她,往外面一招呼,“进来吧!”守在门口的奴婢一撩门帘。门外捧衣的、端箱奁、梳头的……各种宫婢早已恭恭敬敬的排成了几个长排,远远望去,这伺候公主梳妆的宫婢竟比国君出行的队伍还要来的壮观。¤ ? ?小卍?說網w-w、w、.
宫里就她一个公主,从小受尽宠爱的元倾城对这种架势明显早已司空见惯,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满脸心急的拍着桌子:“红婵姐姐,快点,要来不及了!”
天下三分华安宁,小国罗布数十君。作为国土最为辽阔的华国之主,虽然并不曾受封过什么霸主之名,但凭着繁盛一时的国力,就此次寿宴看来,其排场与气势也完全是以天子之姿展现在诸国来使的面前。
十里红毯皆镶以金丝纹饰做边,酒杯觥筹也都是雕花银器嵌以翡翠玉珠,案边道上的瓶器即使不是多少年的古玩名器也都是出自诸国名师之手的难得之宝,案上的佳肴果蔬也都是色香俱佳难挑瑕疵。对于这样的寿宴,即使得不到邀请前来观赏一番,若能透过关系得到其中的一样摆设,说出去也是无上荣光的事。
这样盛大的场面,上官景文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其设计之精妙,装饰之华丽,天下除了地处繁盛之都的华国,也确实再难找出第二个来了。连见惯繁盛的上官景文都对此次盛宴惊叹不已,更遑论那些小国来的王侯公子,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繁盛的寿宴,竟也有不少人自贬了身份的做出些偷盗私藏的举动来。?八?一中文卐¤网w-w`w、.-8、1zw.
上官景文轻蔑的看了眼那些丑态百出的王侯公子,冷“哼”了一声,问身后也有些看愣了的弟弟:“景轩,你现在心里有何想法?”
上官景轩从华丽至极的宴会装饰中回过神来,听见哥哥的问话,心里也一时有些茫然,不知如何作答:“我,我也不知道……”
“难道你不想将来到了华王这把年纪的时候,自己也办一场如此轰动的寿宴吗?”
“我?我……”上官景轩迟疑着,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寿宴再繁华,也难抵家世的清冷。这场寿宴虽是金镶玉裹,可在列之席对华王不是有所图求就是有所畏惧;虽是人声鼎沸,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盼着他福寿康泰?若是办一场如此繁盛的寿宴,要做的像华王对兄弟那样决绝,我……我倒宁愿一世平淡,与王兄亲睦如昔。”
上官景文一挑眉,笑笑,虽然心底大为弟弟对自己的亲情所动,但对他的观点却不予置评。上官景轩不明白他的意思:“王兄,景轩说错什么了吗?”
“你说的没有错,”上官景文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是咱们不想对兄弟绝情,他们却未必愿意不对我们出手。咱们要是不反击,又哪来的机会亲睦下去……”
在上官兄弟桌子对面坐着的就是皇甫夜寒,自从来了之后,他只是坐在那里独自饮酒,并不见对这场华丽的盛宴有多新奇的样子。他的亲卫们早已看花了眼,从这奢靡的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才现他家主子一副世外之人的样子,完全不为寿宴华丽所动,不禁有些惊讶:“殿下难道不以为华王的寿宴建的比瑶池仙境还要奢华梦幻吗?”
“是设计的不错!”皇甫夜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那双幽暗的眸子里却看不出半点赞叹。
“那殿下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新奇呢?难道殿下不想将来也办一个这样宏大的寿宴?”
“最后的华丽罢了,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华王能舍下巨本办这场寿宴,看来是打算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拼了。
殿里等的久了大家也都窃窃私语起来,内容也无非是围绕着夜宫之事猜测元倾城的作为,大家都在暗自臆测着那晚究竟生了什么,到底是皇甫夜寒狼子野心还是元倾城引狼入室,而元公主又伤的怎么样了。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多,上官景轩偷偷瞄了一眼殿上昏昏欲睡的华王,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客人们究竟在如何猜测他的女儿。
华王慵懒的坐在座上,一副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可眸光里一闪而过的锐利早已将整个会场上所有人的反应都装进了心里。
他就像一头老豹子,若是再年轻个几十岁,在座的这些人又有几个能斗过他呢?可他已经老了,老的已经没有那么多心力去管这些人在算计什么,又怎么把这些想算计他的人都设计回去。这头曾经在年轻时凭借一口利齿撕碎无数阴谋的老豹子,在自己的垂暮之年,已经不在乎的自己会被哪个后辈撕咬至死,他唯一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保护好他的女儿,他柔弱的像一只初生的白兔的女儿。
“寿宴都要开始了,公主怎么还不来?”元恪晋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这场寿宴他唯一乐意看见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可她迟迟不来,他等的都要睡着了,他究竟还要陪这些无聊的人干耗多久?
曹安伛偻这身子,凑到华王跟前笑道:“还不是姑娘家爱打扮嘛!刚才老奴已经派人去催了两次,回来的人说公主对定制的衣服都不满意的,一直在那儿挑呢!想必这会儿也快挑完了,陛下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