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死了吗?嗯…..终于…..难道是一直期盼着吗?
辽阔的大海上风平浪静,一块几平米的陆地像一片飘零的枯叶孤单的躺在海上,廉馨靠着岛上唯一半米高的凸石,无力地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苦笑。
她的一生与悲催联系。
二十年前,伴随着八斤多的她气势磅礴的呱呱落地,衰神就被一起降临于世。
原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父亲是豪门继承者,母亲是政要千金。两人感情极好,为了给快出生的宝贝最好的礼物,他们把身上所有的财产以文字形式赠与了她。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在众人的艳羡中似乎人生一片光明,然而命运却跟她开起了玩笑。
刚出满月,父亲出国与客户谈判,飞机在印度洋上失事。
不满周岁,一直无法从悲痛中走出的母亲带着她到爱人出事的海域祭奠,不料途中又遭劫持,在长达半年的囚禁中,多少人受不了身体和心理双重摧残,还没被解救皆惊吓抑郁而死,她的母亲靠着保护孩子的伟大母爱的力量苦苦支撑,随着解救行动的成功,她的母亲看着转危为安,安然熟睡的宝贝,虚弱的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转眼间人人羡慕的可爱宝贝成了可怜孤儿。
然而,悲剧并没结束,医生看着连睡觉都不停惊悸的孩子,叹着气给了她的祖父外祖又一记重锤,由于襁褓期,生存环境的恶劣,加上母亲忧郁惊惧带来的影响,她的身体极其危弱,能否活到成年是个问题,更严重的是精神方面的负面影响无法估量,抑郁症、自闭症皆有可能伴随她的一生…..
祖父把她捧在手心,外公把她养在温室,虽然没有医生预言的抑郁,焦虑,自闭,但廉馨的性子极端怪僻,喜怒无常,饶是将她一手带大的两位老人也琢磨不透,加上那烫手的巨额财产导致叔伯们的别有用心,十几年的生涯,那怪僻的性子越发古怪难测。
在她的世界里,除了祖父外公,所有人都是带有攻击属性的没有生命的东西。她防备他们,嫌恶他们,稍感一丝威胁便恶趣味的报复他们。
爷爷和外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最后根据心理医生的建议,鼓励她学习音乐,让音乐治疗她受尽伤害的心,让舞蹈强健她孱弱的身体,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微妙,就像书上讲的那样“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还为你打开了一扇窗”,不知道是天赋使然,还是命运又在搞怪。廉馨从小虽然多病多灾,却在艺术方面表现出了惊人的悟性和天赋。
五岁之前,凡是听过的音乐,她无一不能说出音乐的出处、作者及作品编号。
五岁学钢琴,她能一坐一整天的练指法,开谱子。
八岁之后,凡是听到的音乐,她都能融会贯通的用钢琴演奏,并根据自己手小指短的特点进行改编。
九岁接触小提琴,十岁拉弦类乐器可以举一反三。
十一岁时,在观看一场中国民乐的演奏会后,第一次拿起二胡,随便听了下二胡主人dosol弦的指法指导,现场拉出了演奏会中一首曲子,指法娴熟,乐曲声情并茂,把那个二胡名家惊异的掉了一整天的下巴。通过这位二胡名家的引导,她认识了筝、箜篌、古琴等民族乐器,无一不触类旁通进步神速。
可能是骨子里的民族情结,十五岁时,她拿到了国家某知名音乐学院本硕博连读的录取通知书。
祖父和外公喜出望外,可是当天她的另一个举动,却让两个老人笑不出来了。
那日,由于天气问题祖父的专机滞留外地,不能参与一场重要的谈判会,而谈判牵扯的资金金额太大,没人敢替他做主,正在老头一筹莫展之时,廉馨背着书包的娇弱身影出现在了会场,面无表情的和祖父留在当地的代表合力签下了80亿买断某个国家十年的海运合同。后来祖父赶过来,激动地问她“丫头,你知道80亿是多少钱吗?你个胆大包天的。”
不料却得来廉馨一脸平静的话:“爷爷没有吗?那就用我的好了。”
祖父听了她的话,当时就忧郁了,廉馨被父母赠与的财产当时市面价值正是80亿,可一个天天只知道吹拉弹唱的小丫头,怎么就知道这些年来集团的运营和收支?
外公和祖父对廉馨的才华又忧又喜,喜的是孙女如此出色,对得起儿子女儿的在天之灵,忧的是如此重的心机真的能放下心结么?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廉馨在一年后因为他们身份的缘故,偶尔碰巧的成功参与了几次特勤行动,在音乐和勾心斗角的无烟战场中肆意人生的话,那些担忧就该变成惊惧了吧。
二十岁,刚刚过完生日的廉馨拿到了博士学位,要作为国家代表队的一员到国外巡回演出,由于出国演出对廉馨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外公和爷爷就没有安排专人陪伴,只吩咐在国外的办事人员在本国接机并多加照料而已,没想到又是这片该死的海域,飞机失事,廉馨被海浪冲到了这座拥有着炫白色彩却似乎是墓地的巴掌大的礁石上。
廉馨抿嘴试图缓解唇上的干裂,不过都是徒劳,只是为祖父和外公的担忧抽疼了一下心,阳光灿烂的刺眼,天空一片蔚蓝,她勾唇玩世不恭的回忆着自己的人生,倔强的望向天空“还有什么麻烦就一并来吧。”仿佛真的是上天在捉弄人意,就在干涩的话语吐出的瞬间,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空中冲下,笼罩了廉馨,转眼廉馨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
时空穿梭,斗转星移,万物万事瞬息万变,就在混乱间,时空突然定格。
蜿蜒的山间林道,一队古代装扮的兵马,庄严肃穆,浩浩荡荡的护着一架华丽的凤撵穿行而来。凤撵前,一名身着艳红盘云长袍丰神俊朗的男子骑着骏马,一面严肃的扫视四周,一面不时忧虑的回头看看凤撵。
“烟儿,是不是快到青越京都了?我们真的要离开父皇母妃再也回不去了吗?”撵内一名衣饰华贵的少女,侧卧在榻上,娇柔的声音中带着不甘和痛苦。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少女跟廉馨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气质上却是大逊于廉馨的雍容沉稳。
“公主,您还有烟儿和喜子在,不要难过再伤了身体。”一旁侍女装扮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安慰道。
“本公主知道。只是实在气不过。那些人竟然....”少女盛气凌人的恨恨说道。
她从小深得父皇母妃宠爱,骄横刁蛮,惹遍了朝中上上下下,那日青越国使臣就是撵外的青越国二皇子齐长晧在漓国朝上指名道姓要她到青越国为人质时,竟无一人为她说话。
叫烟儿的侍女看出主人在别扭什么,开解道“公主,皇上和懿妃娘娘最疼爱您的,要不也不会让宫里唯一的一位岐山派的内卫将自己的内力输给您。您要知道,这世上可只有这神秘的岐山派真传弟子才会内力互传,虽然现在公主没有武功不会使用,但到了青越好好练一练,定是不会吃亏的。”
少女点了点头,松了口气,支起一直窝着的身子,眼冒不可一世的寒光:“青越,本公主来了,只要本公主缓过劲儿来,定要闹你个天翻地覆。”
烟儿似乎深知自己主子虽然惯会横行霸道无理取闹,但若没有皇上和贵妃在背后撑腰也闹不出大动静,因此也不多说,低头沉默。
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急速奔来,坐在骏马上的齐长皓,挥手示意队伍停下“什么事?”
骑马而来的几人翻身下马,抱拳行礼“见过二皇子,皇上密旨。”说着递给齐长晧一个黄色纸卷。
齐长皓接过打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紧皱着俊眉压低声音道“父皇到底要干什么?”
大费周章的要来这个马上就要及笄的漓国公主,又千山万水,恭恭敬敬的请回来,如今却下密旨要暗中处死她带来的侍女和宫奴?明显是不给人...活路啊?这样算计到底是为的那般?难道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别之处?
说到齐长皓的疑惑,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了,早在父皇派自己出使漓国以及见过青越在漓国的质子轩宇皇叔时,他就意识到事情的蹊跷,而开始暗中派人打探。虽然至今还没有回音,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确定这位凤撵上的漓国公主除了一副倾城的美貌外,其实就是个面上骄横无理、嚣张跋扈,实际上性格软弱、毫无主见的花瓶娇女。
按下心中疑惑,齐长皓沉声道:“知道了,今日即可赶到皇城,父皇如何安排?”
“回二皇子,陛下已安排人手在皇城外恭候,直接请漓国公主入宫,选好的宫人会在漓国公主入宫两日后到位。”
齐长晧点了点头,皇帝老爹的意思,给他两天时间,不声不响的搞定漓国跟来的众人。挥手示意送旨的人退下,扬声朝队伍大喊“出发!”
转眼已是进宫的第二天,漓国公主仍是一身华丽的宫装,只是颜色憔悴、神情焦躁的在馨语殿的大殿中踱步,昨日进宫除了烟儿和喜子,母妃给自己安排的侍卫一个也没有放进来,今日一早她便让烟儿和喜子去找宫中管事的说项,直到已近午时,仍未见人回来,她素来没有主见,此时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以依仗的人,不禁心乱如麻,忐忑不安。
“公主、公主,不好了”突兀的大喊吓得她一哆嗦,看着进来的是个小宫奴,没好气的上前踹了一脚,尖叫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小宫奴侧身让过软弱无力的一脚,面不改色“烟儿姑娘和喜子死了?”
“什么,什么胡话,他们在哪,带本公主去看看。”死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别人的事,怎会与自己有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第一感觉是先见到人再说。
小宫奴没动身,殿外却抬进来两个死相凄惨的尸体。
突兀的恐怖血腥,漓国公主胃部一阵痉挛还没来得及呕吐,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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