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黑夜的优势,我们几个躲藏在胡同里,暂时确保自身平安。
“嘣!嘣!”
零星的枪声在街道上泛起,很显然马科那头也在做出调整。
“快跑快跑!”
趁着他们还没压上来,王嘉顺又放了一枪后,回头朝我们招呼。
来不及多废话,哥几个迅速往胡同深处摸去,胡同的顶头是个三岔路口,分别联通另外几条小巷。
站在岔口,我深呼吸几口,喘着粗气道:“妈的,也不知道哪条道是通的,哪条道是死路,咱们分开走吧,顺子和大飞最利索,你们往左边,浩然目标小往右走,我和大外甥沿中间道跑,就算我们被抓,我也能替大外甥挡一道。”
哥几个点点脑袋,王嘉顺朝我轻声道:“哥,要不边逃边报警吧,救兵迟迟不到,咱自己拖延不了太久。”
“别介,狗咬狗的事儿,真报警的话,咱们谁也占不到便宜。”我想了想后摆手拒绝。
十多秒钟后,我们各自逃离,我搀着腿受伤的苏伟康咬牙往前猛撩。
胡同特别的长,而且也没什么亮光,再加上苏伟康腿让干了一枪,走起道来,深一脚浅一脚,所以我们跑起来异常的吃力。
“嘣!嘣!”
又是几道枪声响起,看架势距离我们很近,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跟对方遭遇了,我哆嗦一下,再次掏出手机拨通连城的号码,结果他的电话正在通话,应该是帮着我联系救兵。
跑着跑着,我俩谁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个小坑,苏伟康“咕咚”一下摔倒,连带着我一块跌了个底朝天。
我慌忙爬起来手扶苏伟康,同时轻问:“你没事吧,大外甥?”
“呼呼”
他的口鼻泛着粗重的喘息声,脸颊和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咬牙摇摇脑袋:“没没事朗舅,就是有点累。”
“累就慢慢走,现在千万不能停下,再坚持坚持。”扫视一眼他的右小腿,湿漉漉的鲜血已经完全将裤管给染红,我背靠墙壁,硬拉扯着他站起来,动作缓慢的继续往前迈腿。
狭长的胡同里,静的让人心慌,只能听到我和他不均匀的呼吸声。
刚刚枪响几声后,再一次陷入安静,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怎么样了。
“朗舅,你信梦吗?”苏伟康依靠着,声音压的很低:“昨晚上我梦到了小傲和七爷,我们一起斗地主,他俩还笑话我手笨嘴笨,今天我闲的没事在网上查了一下,说是这种梦大凶。”
我楞了一下,随即撇撇嘴:“别特么疑神疑鬼的,啥年代了还扯凶啊、吉啊的。”
苏伟康停顿几秒钟,咧嘴一笑:“嘿嘿,我就随口那么一说,鬼神啥的,我从来不相信,记得十几岁那会儿没钱上网,我还跟同学跑到土地庙里偷人家捐的香火钱,不也照样屁事没有嘛。”
“别扯犊子。”我瞪了他一眼。
苏伟康吸溜两下鼻涕,咬着嘴皮呢喃:“朗舅,其实前段时间我就想跟你说来着,你和我舅,还有其他的大哥们也算真正的白手起家,咱现在赚的钱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没必要活那么累挺,什么羊城一哥、鹏城二哥的,不也就风光那么两年嘛,那话咋说来着,哦对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咱不可能一直牛逼下去,总有后来人会超越咱,您看今晚上那个四爷霸气不,不照样英雄迟暮,明明想一耳光呼死方豪庭,可他为啥不那么干,说白了还是老了,忌讳太多”
“这么会唠嗑,不行回头我帮你出本书吧,啥时候还跟我这儿不八八九九的上课。”我不耐烦的打断:“有什么心得,等安全以后你慢慢絮叨,中不?”
他讪讪的缩了缩脖颈没敢再吱声。
又往前跑了七八分钟,终于看到了巷子的尽头和一抹亮光,向来尽头应该是通往一条大道。
“朗舅,咱应该脱险了。”苏伟康马上来了精神,指了指前方朝我出声。
我快速思索一下,然后又环视一眼四周,瞅着一个靠着墙壁的大垃圾箱,马上冲他努努嘴:“你先藏里头去,我到前面踩踩点,如果没事我招呼你,如果有事的话,你打死不准出来。”
“我我跟你一块吧。”苏伟康抿嘴出声。
“一块个鸡八,马科想整死我,但还必须得暂时让我活,不然他拿不到头狼的半块砖,你跟在我身边,他不得拿你威胁老子啊。”我白楞他一眼,推搡道:“麻溜躲进去,只要我不喊你,打死不许出来。”
眼见苏伟康躲进垃圾箱里后,我抹擦一下脸颊的汗水,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往巷子口迈步。
巷口处是一条宽敞的大道,此刻几近凌晨两点多钟,街上空无一人,马路牙子处停着两台遍布灰尘的小轿车。
左右环视一眼,确定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后,我咽了口唾沫,打算回头去招呼苏伟康。
“嗡嗡嗡”
就在这时候,距离我八九米的地方,一辆轿车突然打火,刺眼的大灯径直射向我。
“妈的!”
我臭骂一句,转身就往反方向狂奔。
可两条腿怎么可能扛得过四个车轱辘,那台车没费多大劲儿就撵上了我,不急不缓的跟在我身后。
“夜跑呢王总。”轿车驾驶位的窗户缓缓降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叼着烟卷,嘲讽冲出声,眼中尽是猫抓到耗子似的的戏谑之色。
看了他一眼,我索性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让马科过来吧,不是想要拿他失去的东西么,对我口就可以,没必要再费劲巴拉的去找其他人。”
“老大,大鱼落网!”青年把车子靠边停下,左手攥着“仿六四”,右手握着一部对讲机,笑盈盈的出声:“是把他带过去,还是您过来。”
“等着我。”对讲机里很快传来马科的回应。
瞄了眼车内,发现对方只有一个人后,我的心思立即开始活跃,皱了皱鼻子道:“兄弟,打个商量,我知道你们也是拿钱办事的,趁着马科没来,咱们可以做笔交易,他给你多少,我出十倍。”
“哈哈哈,都说王总狡猾如狐,都到这种时候了,您还不忘记卖弄小心眼。”青年身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迷彩装,持枪戳在我脑门上,鄙夷道:“天娱集团纵横羊城数年,我们在海外也经营许久,您觉得只是靠钱么?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全是郭海大哥的铁杆,也就是这几年你们头狼势大,三哥不允许我们擅自行动,不然我们哥几个早回来整你了。”
我闻声一顿,自嘲的摇了摇脑袋。
任何人但凡能崛起,都不会只是凭仗运气,天娱集团也罢,辉煌公司也好,这些人能够屹立多年,龙头底下肯定多多少少有些真正的嫡系,同时也说明郭老三确实脱胎换骨,竟能隐忍如此之久。
见我不知声,青年握着枪管慢慢移动到我腮帮子上,冷笑道:“王总啊,你信命吗?曾经有个算命先生跟郭海大哥说过,天娱集团在羊城至少有十五年的气运,今年正好第十五年,也就是说我们天娱集团死灰复燃就在刹那间”
“信你爹个篮子,命里说我们头狼必定雄起,你们燃一回,我们灭一回!”
就在这时候,一声暴喝突兀响起,只见苏伟康双手举起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块,跳起来玩命的砸向那青年的后脑勺。
“去尼玛的!”我顺势攥住那小子握枪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抬,膝盖完全重重的磕在他的裤裆上。
“嘣!”
枪声炸响,青年猝不及防的倒下。
“曹尼爹得,你个小学没毕业的文盲,搁这儿跟我们冒充鸡毛的风水大师。”苏伟康举起大石头狠狠的砸在对方脸上,直接将人给干休克,然后弯腰夺过来对方的手枪。
“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快走!”虎头脱险固然让我松了口气,可同样也让我生出一股子非常不好的预感,这次马科的埋伏实在太周密了,不光有明面上的枪手,还有封锁每个出口的暗棋,我这头是这样,估计其他人也差不多。
“上车,上车!”我拽开车门,冲着苏伟康招呼。
钻进车里以后,我才发现车钥匙竟然没搁上面插着,而这个时候,又有两台车从街尾的方向支着远光灯,疾驰而来。
“草特姥姥得!退回胡同里。”见到这番情景,我赶忙跳出车,挎着苏伟康的手臂转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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