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女人走太快,鞋跟突然断掉,向地上摔去。
姜铭看到,便一步跨过去,伸手扶住了她,虽然刚刚被高洁敲诈,令他十分不爽,可见有人落难,他还是愿意伸一伸援助之手。
不曾摔倒在地,那女人本该开心才是,可她却一脸苦相,还以手遮眼,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同时还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麻烦你撒手,让我摔地上可好?”
“……”此女莫非是疯子?姜铭观她言行,都不似正常人,便依她所请,放手躲开。
女人有了准备,竟然没有摔倒,可随即她歪了一下身子,似乎是想自行摔倒,但人未摔倒,她斜足挺腰,又让自己稳稳站好,这时她又提了一个要求,“你把我推倒可好?”
“……”姜铭看看门口的摄像头,再想想刚刚被高洁敲诈去的钱财,暗下决定,以后再也不来这家饭店了!一念及此,他冲女人拱拱手,学着她的语气,“我已身无分文,你换个人讹诈可好?”
这世道是怎么了?遍地碰瓷党!
“……”那女人相当无语,不想污了声名,只得解释一下,“我只是不想受你恩惠,想了了这因果,你能不能不要多想?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高洁、闻心澜谁又像是缺钱的人?打劫起来还不是毫无底线!女人善伪装,越漂亮越不可信!
有着丰富被坑经验的姜铭,决计不信她所言所讲,“你想怎么摔都请随意,恕难奉陪。”
碰上这么不知所谓的女人,还是远远避开的好。可还没等姜铭走开,自楼上跑下一个男人,远远的就叫嚷起来,“苏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不许叫我名字!”那女人却厉声尖叫,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一样。
“苏彧大师,是我唐突了,您不要生气。”说话间,那男人已经走到近前。
“……”苏彧把手从脸上移开,眼神幽怨的看他一眼,又去看一脸好奇的姜铭,然后把手一伸,“我是苏彧,快来扶我一下。”
这是唱的哪一出?
姜铭非但没有上前扶她,反而后退一步,要不是心生好奇,想看个究竟,他早就离开了。
将他动作看在眼底,苏彧苦笑一下,“名字已被你知晓,因果已定,再也难躲,我认命了。”
“苏彧大师,这究竟怎么回事?”一旁的男人好奇的问。
“你给我滚开!一年内不许出现在我面前!”苏彧对他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啊?”那男人有些傻眼,忙问,“那我所求之事?”
“一年后再说!”苏彧恼他至极,毫不留情。
“怎么可以这样?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若拖上一年,可就有些太久了!”那男人辩上一句,想让她改变初衷。
“你若再不走,就把你挂上我天枢阁黑榜。”苏彧咬牙切齿地道,就跟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似得。
“苏彧大师切莫生气,我马上就走。”那男人听她这么说,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说了这么一句,以追撵兔子的度跑出了饭店大堂!
“别看热闹了,我脚好像崴了,你过来扶我一下。”那男人一走,苏彧就冲姜铭去了。
姜铭一动未动,“我觉得你该去看医生。”
先挂精神科!
苏彧瞥他一眼,翻个白眼,出声问他,“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有些神经质?”
姜铭轻轻点头,他就是那么想的,这女人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可你本该在数月前横祸惨死,如今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不是比我更加怪异?”苏彧语气一转,语出惊人。
姜铭心中一颤,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苏彧并未解释,只是把手一伸,淡淡说了一声,“过来扶我。”
姜铭犹豫一下,还是上前把她扶好站稳,绕了一个大圈,两人的状态又回到原点,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你还能走吗?”
苏彧刚刚都是用一只脚独撑,此刻有他扶着,便伸伤脚在地上踮了一下,随即摇头,“脚踝脱臼,走不得了。”
姜铭低头看了一眼,关节处已经肿胀,便知她没有撒谎,于是将她拦腰打横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苏彧见他问也不问一声,就将自己抱起,忍不住以手扶额,颇为哀怨的嘟囔一句,“这该死的孽缘。”
把她抱到自己车上,姜铭就打开导航找最近的医院。苏彧却伸手过来,在一个位置上点了一下,“去这里。”
“这里不是医院。”姜铭不得不提醒她一声。
“只是关节错位,用不着去医院,就算你不愿帮我,也有别人能治这点小伤。”苏彧并不想去医院。
她既执意不肯去医院就诊,姜铭也不勉强,便开车前往她所指的地方。
四十多分钟后,姜铭把车开进一个老巷,最后车子停在一个小院子里,看着眼前民国时期的洋式小楼,“这就是你的天枢阁?”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苏彧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姜铭不解的看她,苏彧便解释一句,“我在哪里,哪里便是天枢阁。”
好一个骄傲的女人!
姜铭下车,将她抱进小楼,“几楼?”
“三楼。”苏彧向上一指。
三楼有三个房间,在她的指挥下,两人进了左侧那间。看到里面那张大床,以及四散各处的衣服,姜铭就知道这是她的香闺。
把她放到大床上,姜铭退后两步问,“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吗?”
斜靠在床上,苏彧把伤脚轻抬,“是你帮我,还是我唤人来看?”
若只是扭伤脱臼,姜铭伸手便可帮她复位,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不过是对她心存忌惮,不愿多惹麻烦罢了。
不过现在这种情形,与其浪费时间等她喊别人来,还不如他出手解决。
想通之后,姜铭走上前去,半蹲在床前,握住她的足踝,仔细检查一下,确认无误后,运气与掌,灼烫其肤,一扭一送,咔的一声轻响,“应该没事了。”
“这么痛怎么可能没事?”别管苏彧精神多么强大,可该痛的时候,也不能帮她减弱半分。
“忍忍就好。”姜铭说的极其轻松,这种小伤小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苏彧翻个白眼,一指旁边的小桌,“里面有跌打酒,拿过来给我擦些。”
姜铭走过去,用小指挑开搭在上面的丝袜,才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跌打酒来,打开瓶口嗅了嗅,“东西不错。”
“这屋里除了你,就没有差劲的东西。”苏彧突然口出恶言。
姜铭过去把跌打酒往床头柜上一放,“自己抹。”
“……”好小气的男人!苏彧指指自己的伤脚,“你好像有事想问我。”
有求于人,态度要好!
姜铭也是干脆之人,又把跌打酒拿起来,帮她涂抹于患处,还灌以内劲轻揉,助药力散开。
“舒服!”苏彧满意的轻吟一声,难得的夸他一句,“手艺不错。”
“现在该说了吧?”姜铭一如既往地的急性子,“为什么说我该横祸惨死?”
“不是我说的。”苏彧看着他的眼睛,“是你的命相告诉我的。”
“命相?你懂命理相术?”姜铭印象中精通卦象易理的高人,大多都是那种鹤童颜、仙风道骨的前辈,眼前这面容姣好,姿态秀雅的清丽佳人,还真是让人难以信服。
“略知一二,尚可骗口饭吃。”苏彧言辞谦虚,语气笃定,听上去自信的很。
“可我好端端活着,足见你看的并不准。”姜铭将她的脚放下,缓缓站起身来。
“好端端活着?是你真心话吗?”苏彧偏头问他。
姜铭站在那里,动了一下手脚,“事实俱在,何须多言?”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跟我回来?”苏彧眉毛一挑,含笑相问。
姜铭轻舒一口气,凝眸问她,“你都看到了什么?”
“观你面相,本是命薄福浅之人,若生在贫寒人家倒还好些,只要守得清贫,苦事不断,天年也不是不可享。可若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以你命盘,福厚难撑,横祸早夭,避无可避。”苏彧也未藏着掩着,把他的命格说了出来。
“可我现在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姜铭再次强调这一点,只是想知道,她究竟能看出多少。
苏彧轻叹一声,“我不知道是谁那么大本事,居然能帮你逆天改命,让你变得福厚寿长、桃花横生,那已经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我想那位高人对自己的术法,也不见得有多少信心,所以你听我说穿,才跟我回来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对不对?”
见她只是以为自己有高人相帮,得以逆天改命,而不是识破了自己魂穿夺体,借尸还魂,姜铭不由松了一口气,顺着她往下说,“这么说来,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也别开心的太早,现在你的命格虽然能保你福厚寿长,可极盛的桃花,也能让你麻烦不断。命从来是只算正不算奇,若是桃花太旺,又不加控制,保不齐哪天又横祸加身,要了你的小命。”苏彧忍不住吓唬他一下。
只要魂穿的事情没被看破,姜铭就什么都不怕,“我倒觉得男儿桃花旺些,并不是什么坏事。”
看他一脸自得之色,又口出无耻之言,苏彧忍不住道,“但凡逆天术法,总是遗患无穷。虽然你现在好端端的,可你命线已断,魂线也残,还是不要太开心的好。”
“……”
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