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的问题让托马斯?沃森惊讶,作为一名推销员,他认为不仅推销的是商品,更是把自己给推销出去。
很明显,眼前的这个深不可测的青年对自己感兴趣了。托马斯?沃森看了司徒南一眼,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出身贫穷,没读过什么书。17岁就开始在乡下替老板向农户们推销缝纫机,当时一个星期12美元,我挺满意的。
不过后来才知道原来一般推销商品是按佣金计算的,我应该拿到60多美元的。于是我离开了那家公司。后来又推销过钢琴,股票什么的,还卖过肉,不过我的合伙人第二天就把全部的钱都卷走了。呵呵。”
托马斯?沃森回忆起青葱岁月,想起年轻时到处忙碌奔波的那段苦难的日子,不由得有些感慨。
他接着说道:“被骗的一光二净后,我不得不干起了老本行,进了国民收款公司重新当起了推销员。在那里,在总裁约翰?亨利?帕特森手下干了18年,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企业家,销售技术精湛,学到了很多,让我受益匪浅。
只是后来公司经营不好,约翰?亨利?帕特森被告上了法庭,我也不得不离开了国民收银公司,进了现在的这家计算制表公司,做一个部门的销售经理。可以说我在这行干了很久了,虽然有时候也会使上一些技巧,但我从不会把不好的产品卖给顾客,这点可以绝对保证。”
托马斯?沃森目光灼热地看着司徒南,心想,你不是想了解我的经历吗?好了,现在我都说了,也够诚实的了,还不赶快下单?
他迫切地需要这个单子,如果这个月不完成销售目标的话,谁知道公司里面的那些人会怎样让刁难自己呢?
哎,谁叫自己身上有污点呢?董事会的那些人除了大老板弗林特之外,全部都孤立自己,自己只能忍辱负重,同时也只能依靠成绩才能让他们闭嘴。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市场竞争越来越况不大良好,这不也是自己的机会吗?
司徒南明锐地察觉到这点。
果然,托马斯?沃森心满意足地回去后一个星期,司徒南从反馈的信息中确认了插手计算制表公司的机会。
不过那是距离美国参战越来越近了,司徒南要忙着布置财团的各企业向战时经济转型,关于计算制表公司的事情被放在了一边。
当然也不是完全撇开,相关的准备还是有做的,罗伯斯证券公司的代表也开始接触计算制表公司的股东,只不过还没有到实质谈判阶段而已。
这次的对手实力不弱,计算制表公司的大股东兼董事长查尔斯?弗林克是华尔街的着名的信托大王,跟摩根财团关系莫逆,若非必要,司徒南不想和对方交恶,所以在不威胁对方的前提下,罗伯斯证券公司希望能从其他股东手中买下计算制表公司的股份,通过迂回的方式争取把计算制表公司纳入威廉财团的旗下,哪怕成为外围的成员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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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两三个月过去了,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美国参加战争了,保险和铁路公司业务开始繁忙,计算制表公司的业务有了比较可观的改变,但公司的管理不善的问题依旧没有太好的改变。
就在此时,罗伯斯证券公司终于腾出手来落实对计算制表公司的投资了。查尔斯?弗林特知道是托马斯?沃特“引狼入室”后,有些生气,把他训斥了一番。
不过公司的其他股东有些意动,这让弗林特感到威胁。他不是托马斯?沃森,作为华尔街的信托之王,弗林特也是经常在金融市场上弄潮的人物,自然知道罗伯斯证券这家短短几年就飞速崛起的新势力来头不小,因此也不敢掉以轻心。
计算制表公司其实全称应该是计算——制表——记录时间公司,是由三家不同的公司合并而成的,发起者就是查尔斯?弗林克,他拥有这家公司313的股份,j?p摩根商行8,剩下的大部分被原来三家公司的老板持有。
由于现在计算制表公司不怎么起眼,所以如果罗伯斯证券公司对这家公司下手的话,也不会引起摩根财团的注意,至于弗林克本人态度倒是有些矛盾。
一方面他对公司死气沉沉的经营大为愤怒,早就对公司的其他股东不满了,只不过掣肘太多,一直不好处理。同时他也太忙了,计算制表公司只是他的产业之一。
计算制表公司的现状跟查尔斯?弗林克当初预计的把这几家相关的公司合并成一个小托拉斯企业,有很大的差距,对于已经组织过24个托拉斯企业的有“托拉斯之父”的弗林克来说这是个耻辱的失败!
这几年连续的亏损让弗林克心痛得不得了。于是引进新的投资势在必行,只不过对方是华尔街的新秀罗伯斯证券公司,这让弗林克心里有些忌惮。
在得知罗伯斯证券公司已经即将从对公司失去耐心的股东霍尔瑞斯手中买下了5的股份后,查尔斯?弗林克坐不住了。
1917年6月的某天,就在威廉号离港后的没几天,命运让弗林克见到了罗伯斯,华尔街的老一辈信托大王和华尔街的新贵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之前双方已经试探过几次了,对彼此都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也不需要太多转弯抹角地浪费时间。
罗伯斯开门见山地说道:“弗林克先生,我知道计算制表公司这几年一直在亏损,尽管它的市值曾在1911年刚刚成立之时高达1700万美元,但现在恕我直言,它连1000万美元都不值了。哎?”
罗伯斯说完不住地摇头,一点也不理会在场的弗林克和其他计算制表公司的谈判代表们难看的脸色。
这就是华尔街的新贵,一开场就给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