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入哈德逊河畔的别墅,听到汽车声,库兹多娃连忙出来迎接。
司徒南从汽车里出来,目光一下子就被库兹多娃怀里的婴儿吸引了,瞬间脚步一顿,心跳得厉害。
迟疑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从库兹多娃手中接过婴儿。
“是个女孩,刚喂饱她,她睡了!”
库兹多娃温柔道,轻依在司徒南臂膀,看着那婴儿,眼中饱含浓浓的母爱。
那是个白白胖胖的家伙,小拳头微微握着,或许转移怀抱后不习惯,在睡梦中挥了挥小拳头,又甜甜地睡去,样子很可爱。
又多了一个宝贝了!司徒南心里一柔,怜惜地看了看库兹多娃,点点头,心道:这个女人在这背后付出太多了。
“很漂亮的宝贝!我爱她!”
司徒南抱起婴儿亲了一下,又转过头来吻了吻库兹多娃,柔情道,“你也一样。”
“风大,冷,快进去!”库兹多娃含羞一笑,心里甜甜的。
认识司徒南的时间也有差不多十年了,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多,但库兹多娃知道司徒南举止言行看上去很西化,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东方人。
受司徒南的影响,库兹多娃这些年研究不少东方的文化,专门从唐人街请了家庭教师教授中国文化。几年下来,这个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学有所成,中文说得非常流利,美国华人中流行的粤语也说得不错,还学会了做中国菜,俄国破落贵族经过一番波折后终于成为一位出色的情妇。
去年的一次缠绵,也让他们有了爱情结晶,威廉家族从此增多了一位成员。美中不足的是,生产的时候,司徒南不在身旁。
看着司徒南挺拔的身影,还有他那笨拙动作中的爱意,库兹多娃心里想道:“我的人生走进了新的境界,从此也多了精神寄托。”
“她叫什么名字?”司徒南回头问道。
“莎拉波娃。”库兹多娃道。
“莎拉波娃?莎拉波娃?威廉?”司徒南听了一愣,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心道:这俄国人娶名字真的一点文采也没有,又是一个带“娃”字眼的。
“怎么啦?”库兹多娃见司徒南突然间不说话,表情有些奇怪,迟疑道,“你不喜欢?”
“没有!很好!”司徒南马上反应道,笑着点点头。莎拉波娃也不错啊!人靓身材好,嗯,以后教她打网球好了。
一边想着,司徒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小心地挂在莎拉波娃的脖子上。
“漂亮吗?”司徒南问道。玉佩是前几年道长从北京得来的,据说是从宫里的出来的,类似东西司徒南收藏一大堆。
“嗯!”库兹多娃满意地点点头,提醒道,“还没取中文名字呢?你来取吧!”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我听你的中文老师说,你现在水平很高了。”司徒南笑问道。
库兹多娃看着女儿脖子上的玉佩,灵机一动,笑道:“司徒莹怎么样?”
“行!听你的。”司徒南爽快道。
怀里的婴儿还在熟睡,一点也不知道父母正在商量给自己起名。过了一会儿,她醒了,见到陌生的司徒南害怕得哭了起来,吓得司徒南差点把她从手里掉下来。
库兹多娃见状马上抢抱过去,哄了一番后,哭声才消停。
“莎娃,他是爸爸,爸爸??????”
库兹多娃指着司徒南的笑道,在她的努力下,莎娃不那么害怕司徒南,蜷缩在妈妈的怀里,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司徒南,也不说话,似乎想分辨爸爸到底是什么东西。
司徒南站在女儿面前,怕吓哭她,也不敢上前一步,心里感慨,有些酸,有些愧疚。
就算是威廉庄园的孩子,他平时能陪他们的时间也不多,至于其他的女人和孩子就更没法尽到父亲的责任了。
有些东西真是做了别人的父母才懂得的。或许也是心中的羁绊,身上的责任会让男人成熟,不像年轻时那样无拘无束,只图一时之快。
接下来的一天里,司徒南试图再去抱起莎娃,可是每次一碰到莎娃,她就放声哭了起来,一放下她,哭声慢慢又停止了。
试了几次结果都是如此,那小家伙像条件反射一样和司徒南不亲近,司徒南很受伤,只好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能看不能摸吗?”司徒南摸着下巴苦笑道,有些委屈地看着库兹多娃。
“再长大一点就不会了。”库兹多娃安慰道,心里有些好笑。好几次她喂奶的时候,司徒南都试图靠近来,不过还是忍住了,那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她不禁莞尔。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司徒南都是无所不能的,天大的事都办得妥妥当当,总是一副自信饱满,风度优雅的男人,如今却让一个小婴儿难住了。
不过,司徒南对女儿的喜欢她看在眼里,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开始的时候,她多怕司徒南会不喜欢莎娃呢。据她所知,东方人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对男孩子很看重,反而女儿的待遇就差远了。
至少库兹多娃的家庭中文老师给以她的信息就是这样。
对于库兹多娃的看法,司徒南立即纠正,认真道:“在很多人看来,几乎是这样。别说亚洲,美国也是这样,只是西方比东方要开明一点而已。但那只是别人,我跟他们不同。不过说起来,其实我对你们的照顾也是不够的。”
司徒南叹气道。抚摸着库兹多娃的脸,生了孩子后少了以前的精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丰韵,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了。
“没事!我很好,我们都很好。”
库兹多娃动情道,看着司徒南,通过那真挚的目光仿佛听到他心底的叹息。或许以前她也有过哀怨,女儿的诞生后,她心里更多的是感恩。
为了表表心意,司徒南挽起袖子,亲自下厨为库兹多娃做了几样小菜。
点点蜡光,在旁边的婴儿好奇的注视下,两人面对面坐下来用餐,库兹多娃心里更是感动,久违的温馨从心底涌起。这种感觉出现次数不多,她更觉珍贵。??????
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司徒南躺在床上看着康明斯电气的业绩报告,注意力却飘到隔壁方面的莎娃和库兹多娃那里去了。
见库兹多娃进来,便问道:“她睡了?”
“嗯。刚睡下,但愿半夜不会醒来。”库兹多娃笑道,轻衣曼舞地过来,今晚她特意穿了一套新款的睡衣。
“太好了!我去看看她!”司徒南放下文件夹,马上下床往隔壁走去。终于等莎娃睡着了,他才有机会“亲近”她!
库兹多娃赫然一笑。
过了一会儿,司徒南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一具光滑温热的身体就缠绵上来,勾住他的脖子,温软的感觉从头部开始蔓延,一如当初在摩根的“海盗三号”初见时热情。
“最近跟苏联人在谈一笔生意,他们正通过美国代理人采购粮食和工业设备。”司徒南靠在床头,喷出一口古巴雪茄,淡淡的蓝色香味在房间里弥漫。
“是吗?”库兹多娃淡淡道,脸上的春潮还没退去,眯着眼,宁愿回味刚才那水乳交融的美妙感觉也不愿关心那些有些遥远的话题。
不过司徒南似乎没有留意到,继续自顾自道:“今年是个很重要的一年,注定是非多。克里姆林宫的那位死了,局势有些不明朗。英国丘吉尔评价道:俄国人民掉进泥潭苦苦挣扎,对于他们来说最坏的事情莫过于列宁的诞生,而第二坏的事情则是他的死亡。那个胖子说得是有道理的。”
“怎么有道理?”库兹多娃有了些兴趣,她想听听,那个让无数俄国人坠入地狱的光头死掉了,怎么会是俄国人的不幸呢?
“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后来上台的人会更狠。事情可能才刚刚开始呢。”司徒南笑着解释道。
“真的吗?那太恐怖了!”库兹多娃有些担心道,眉头轻蹙,想起那段疯狂地从俄国逃亡的经历,腥风血雨,那些残酷的契卡把贵族、知识分子、军官、教士、地主以及对他们不满的农民统统枪毙??????至今想来都心有余悸。
“列宁的继承人是斯大林,他是总书记,但权力最大的确是托洛斯基,他一手创建了苏联红军,战功赫赫,才华出众。现在这两派正在掐呢?
如果说美国用投票击倒政敌,那么在克里姆林宫他们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了,比战场上还更厉害。”
司徒南道,稍稍停顿下来,抽了口雪茄,让烟草的香味刺况在他身上也出现过,南华华人的生存空间也是要建立在压榨爪哇、巽他等土著基础上,当然爪哇、巽他等土著也不是那里的原住民,他们也是从外地来的,慢慢地杀光或者驱赶原住民才把地盘给占了。
而这些土著部落,很多时候也称不上国家,在爪哇岛、苏门答腊岛上也没有形成过统一的国家。荷兰殖民者把岛上大部门部落征服,加强了彼此的联系,但就在印尼这个国家民族意识苏醒的时候,南华的崛起又把他们给打断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只能越来越依附华人,潜移默化地接受中华文化同时也包括西方的现代化。
司徒南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所以他特别能体会那种上位者一句话、一个动作对社会普通人的早晨的巨大影响。
所以一方面他要求南华尽快确立华人的主体地位的同时,也在加快社会建设。特别是经济和法律方面的建设。
跟南华相比,苏联那种政治派别斗争就更加残酷了,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模式带了个坏头,后来周边的国家都继承这一特性。
“不懂!”库兹多娃摇摇头,有些茫然。
“不懂也好。”司徒南笑道。
其实他想说的就是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和托洛斯基等人主张的社会主义政策的矛盾,斯大林现在就打着新经济政策的牌,表明自己是列宁的继承人,但谁会想到打倒托洛斯基后,马上就翻脸,摒弃新经济政策,不折不扣地执行托洛斯基提出的社会主义政策呢?
所谓的计划经济政策也就是从那里来的。说白了,也就赶上了好时机而已,碰上西方经济大萧条,大量的技术设备便宜地进入苏联,否则肯定会大打折扣,俄国的农民估计也死得差不多了。
或许这根本与什么主义没有关系,因为在东方,日本人也这么做,大量压榨国内农民,筹集资金,从西方各国拼命进口工业设备,发展重工业。得到中国东北后,经过几年的建设,给美国开战的时候,日本的经济总量也翻了翻。
比较两者,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在他们的家门口,还有个古老的中国,可以给他们任意蹂躏。
“我去洗个澡!”库兹多娃感觉身上粘乎乎的,便下来床。
尽管不大喜欢苏联和日本建设重工业过程中的血腥,但不可否认,他们都很能打!斯大林要上台了,南华这边也要加快了。
司徒南敲敲脑袋,感到有种紧迫感。
没有黑奴贸易,没有坚船厉炮去开拓殖民地,又不能像美国人杀印第安人一样杀光土著,南华在压榨土著民族,同化他们的时候,出路似乎在挖掘自身潜力。简单说,就是压榨国内的普通工人,提高劳动生产率才能尽快完成工业化。
当然,对于国内那些连饭吃不饱的农民来说,成为能吃饱饭的农民工也是一大进步。至于想达到富裕程度,那是他们下一代才能享受得到了。
司徒南默默想道。
过了一会儿,库兹多娃还没有出来,司徒南心里发痒,便小心地往浴室踱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