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一场纠纷,传到司徒南耳里,还是某天王庚突然上门拜访,两人还在后院的篮球场上斗牛。
王庚心情不好,动作比平日凶悍,司徒南不得不让着他。
“啊!”
王庚咆哮一声,扔下篮球,朝司徒南摆手:“不玩了,累了。”
在球场上拼命发泄一通后,心情才好一些。
“你说她为什么要折辱我?”王庚满身汗水躺在地上幽幽地问司徒南。
司徒南捡起篮球,冲向篮筐单手劈扣,这才回头看王庚。
“因为你把她看得太重,爱得深,伤就越深。当然,未必就一定是爱,总是越是在意,反馈回来的情绪自然就越强烈。如果你有几个女人,一个出问题了,带来的伤害就只能是几分之一。”
司徒南很无良的笑道。
“这话说的是歪理。”王庚瞪了司徒南一眼。
见王庚脸上有怒气,司徒南只好纠正过来道:“如果是别人,刚才我不会那样说的。你就是人太好,又比较大度,所以别人很容易就忽略你的感受,别人知道惹了你,你也不会下手段报复。”
“你这样说,我不知道心情好还不是不好了。”
王庚叹了口气道。明白司徒南的意思,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啊!
“如果你觉得不解气,可以先下手为强嘛,把她休了,既可以随了她的愿,也能让你面子上好过。”司徒南笑道。
休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干这事?
岂不是像小孩子闹脾气吗?
除了表面上自我欺骗,让自己感觉有点,也没什么好处,反而成为别人的笑柄。
王庚摇摇头,有些难过道:“我发现今天来嘉道理花园就是个错误,还被你取笑。”
司徒南沉默了一下,才幽幽道:“别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其实我也是。”
“啊?”王庚惊讶问道,不明白司徒南是什么意思。
“一个我觉得不错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拐走了。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同病相怜。”司徒南道。
“呵呵。我就说,今天你感觉怪怪,说话口气刻薄。原来也是——”
王庚点点头,一副我明白你的心情的样子。此刻,他心情好了些了。
不过,司徒南不像王庚,地位权势要高得多。王庚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女人那么有勇气,但可能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根据王庚对宋l、吴曼丽那两位的了解,司徒南把大量的资源放在她们身上,如果她们和司徒南分道扬镳,将对美华财团造成难以估计的动荡。
应该不是宋、吴那两位女强人,她们位高权重,政治娴熟,会权衡利弊,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反而是自己家里的那位文艺女青年,一直被所有宠坏了。才会不顾一切,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一心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有些突然,但她去追求幸福,组建正常的家庭,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毕竟她像朋友多过情人,而我对她也是如此。”
司徒南解释道。
没有说出名字,王庚也不知道是那个女人,但听司徒南不太难过的语气。他大概知道肇事者肯定不是亚洲的两位政坛御姐,也不是美国的那位正妻,最多不过是外面的夜莺罢了。
伤不了司徒南一根汗毛!
“渣男好运气,老天不公平。”王庚心里吐槽道。心情又不好了,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啊。
“我不会怪她,但那个男人就未必了,也许拿他来种人是个不错的注意。”司徒南淡淡一笑道。
王庚听了不寒而栗,望着司徒南没有说话,司徒南脸上表情淡然。眼神却有些冷,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陆小曼回到家里,身体好了不少,和王庚的关系却是尴尬。
陆小曼没有告诉王庚在父母家发生的事,但王庚通过陆家父母还是知道了那场闹剧,然而他就是不说出来。
陆小曼知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王庚不挑明,她也说不出口。如果她还有点脸面的话。
日子就这样拖着,过得很不是滋味。
爱情。
煎熬。
痛苦。
徘徊不前。
坚强面对。
……
在爱与痛苦中,诗人的才情被,这能不让别人有看法吗?
像张家老四张嘉璈态度就鲜明多了,要不是张幼仪的面子。他主管的中国银行鸟都不鸟徐家呢。
当然,张嘉璈和王庚交往比较多,在嘉道理花园至少见过几次面,关系要好得多。
张家老二和老九有些尴尬,却不好向王庚发作。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房间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内,张幼仪正和二哥张嘉璈请客吃饭。客人自然是司徒南。
看着不远处那个房间进去的那些人,司徒南心里暗自猜想:如果此事让张幼仪带着孩子上去,场面就更精彩了!
张幼仪感谢司徒南请客,司徒南随口说了功德林素菜馆。因为他没去过,在上海的日子不长了,就想去一次。
来了之后才发现,还真巧,让他碰上了王庚那一拨人。
心里藏着想法,司徒南却没有告诉张家兄妹,是的,他们也不知道两个兄弟就在隔壁不远处。
“这两三年内,大量资金投资到国内,拉动经济发展。银行大量放贷。国内的纺织、电器出口到外国,算是打开了欧美市场,局面还算不错。不过一个优秀的银行家不仅要看到利润,更要看到风险。”
司徒南道。大体评价国内工商业发展状况,非常难得的是,中国的橡胶工业、家电工业能从美国最繁华的三大产业中分到一份客观的市场,同时也因此带来不少风险。
司徒南有必要提醒张嘉璈和张幼仪,尤其是张嘉璈,他掌握的中国银行可是美华财团的支柱银行之一。地位大概和前世的宇宙第一银行——工行地位差不多。
张嘉璈有些警惕,把司徒南的话记在心里,毕竟司徒南提醒他注意控制风险,为几年后的经济动荡做准备。
尽管不太相信,看不到几年后那么长远,更难判断万里之外的美国,但不得不上心,因为那是司徒南说的,而且控制风险不是银行家的应有素质吗。
司徒南只是提了那么一两句,没有说太多,很快就转到其他话题去了,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
“你常过来看望小曼,对她照顾细致,我要好好多谢你啊!”王庚盯住徐志摩眼睛道。
徐志摩虽是这次宴会的最初策划者,但在今天的场合上是不能太露脸的,他只是作为一般客人端正地坐在席上,等着刘海粟来唱主角。
却没想到王庚一上来就和自己说话,有些心虚不敢正面接触王赓的目光,应付道:“朋友啊,多关心是应该的。”
忍不住又偷偷看了陆小曼一眼,陆小曼知道今天宴会的用意,美慧聪颖的她非常沉得住气,端坐着不去看徐志摩,假装没听见。
她不刻意地去看志摩,不能让志摩太得意忘形,更不敢让王庚难堪。
王庚已经有怒火了,手枪还别在要带上,从家里出来时也没收起来。
她只是优雅而略带腼腆地和大家打招呼,坐下后就跟母亲讲些悄悄话。陆家母亲插了几句场面话,她年纪最大,王庚不好不给她面子,总算把场面缓和下来。
不然,饭还没吃就打起来了,那场面可精彩了。
见王庚坐下来,周围的人都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上菜了,刘海粟只是招呼大家吃。
众人心里藏心事,小心翼翼地吃饭,饭菜滋味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张歆海首先忍不住了,冲着刘海粟就问:“海粟,你这个‘艺术叛徒’到底请我们来干吗?你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刘海粟正愁不知怎样开口,张歆海的一句话正好引出了话题。
他端起酒杯说:“今天我做东,把大家请来,是纪念我的一件私事。当年我拒绝封建包办婚姻,从家里逃了出来,后来终于得到了幸福婚姻。来,先请大家干了这一杯。”
大家举杯共饮。陆老夫人紧张了,偷偷看了女婿王赓一眼,却见王赓不露声色,但腮帮子慢慢的鼓动着,动作很慢,力度却十足,一板一眼,慢慢地咬着,让人看不透他心思,但也感受到他的一丝情绪。
刘海粟继续说:“大家都干了这杯酒,表示大家对我的举动很支持。大家知道,我们正处于一个社会变革的时期,新旧思想和观念正处于转换阶段,封建余孽正在逐渐地被驱除。但是,”
刘海粟加重语气说,“封建思想在某些人的脑子里还存在,还冲不出来。我们都是年轻人,谁不追求幸福?谁不渴望幸福?谁愿意被封建观念束住手脚呢?”
他继续说:“所以我的婚姻观是:夫妻双方应该建立在人格平等、感情融洽、相互理解的基础上。妻子绝不是丈夫的点缀品,妻子应该是丈夫的知音,‘三从四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刘海粟越说越来劲儿,他又举起了杯子:“来,我们祝愿天下夫妻都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干杯!”
大家为刘海粟充满,不再揪着刚才的话题。
他笑了笑,又道:“胡先生的让我很受启发。来,我敬你一杯!我是个军人,追求荣誉和责任!”
“为了荣誉和责任,干杯!”
王庚举杯道。
众人不得不相应他,干了一杯。
王庚虽没有明说,却夹枪带棒,明里暗里,把一桌所谓的朋友打脸了个遍——你们这些人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胡适被打脸了,感觉丢了面子,心里自嘲一笑,看了看王庚旁边妖媚的陆小曼,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那么热衷此事,是不是潜意识里,也有某种想法?”
想到这,他晒然一笑,也不在意王庚的态度了。(未完待续。)
ps:写得急,赶在凌晨上传,待会再修改。
抄了百度一小段,别骂我骗子啦。